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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歷了“會飛的人頭”,“超英”,“超能力”,“立牌變成人”等種種洗禮後,漢尼拔的三觀徹底得到了洗刷。

    比如說,他已經可以很淡定地站在一旁,看康納和馬修打架。

    當康納從立牌中掙脫出來,打飛貝萊爾泄氣時,不明真相的馬修自然不能坐視同伴在自己眼前受到襲擊。

    但當他用盲杖擋格開康納的手臂,立刻發現這是個力氣大得不亞於金並的超能力者,若他赤手空拳,對付起來還是太艱難了。

    因此,他只能勉力和康納周旋,將他從貝萊爾身邊引開。

    夜魔俠本身就是個凡人英雄。

    不同於蜘蛛俠美隊這樣靠變異提升自己的超人類,也不同於鋼鐵俠蝙蝠俠這樣靠金錢和技術提升自己的超富豪,他的履歷裏寫得最多的是“努力”。

    一旦到了超能力者多如狗,異能英雄滿大街跑的綜合世界裏,他也只能被迫邊緣化。

    夜魔俠自己對這一切也心知肚明,時常焦急不安。

    迄今爲止,他守衛的“地獄廚房”最接近超人類的反派就是金並,和一些變種人。

    但類比超人的人間克隆體,康納,他的這些戰鬥經驗顯然不夠看。

    儘管現在的康納和真正的超人相比,有很多能力上的不足,比如他沒有熱視線,也不會飛。

    但光是刀槍不入的皮膚和無堅不摧的力量,已經足以逼得馬修連連後退。

    最後還是康斯坦丁看不下去了。

    他“嘖”了一聲,將點燃的菸頭捏在指間,沒有唸咒,突然升騰而起的一陣煙霧向康納湛藍色的眼睛撲過去,將它們薰成了佈滿血絲的紅色。

    康納戰術後仰,雙手用力揉着嘩嘩流淚的眼睛,總算冷靜下來。

    但康斯坦丁自己也沒落得好。

    很快,他被他的女伴揪着耳朵,不情不願地走進公佈親子鑑定的演播廳。

    漢尼拔長吁一口氣,將手伸給倒在地上的馬修,“需要我拉你一把嗎?”

    馬修沒好氣地揮開他的手,摸索着將掉在地上的墨鏡撿起來。

    康納走到牆邊,把貝萊爾從牆裏字面意義上地“摳出來”。

    漢尼拔羨慕馬修,他看不見此刻慘烈的場面。

    無他,貝萊爾幾乎被打成肉泥,這畫面看得連漢尼拔都覺得腦子疼。

    當康納正忙着將貝萊爾挖出來時,貝萊爾身上的傷口開始迅速地癒合。

    演播室裏傳來主持人莫里激動的鑑定聲,“那麼,康斯坦丁,關於莎拉的孩子莉莉——康斯坦丁,youarenotthefather!”

    觀衆的掌聲,和女人崩潰的哭聲,以及康斯坦丁興奮地怪叫,三重噪音同時響起,幾乎要衝破演播廳。

    種種情形,都讓漢尼拔覺得,自己在做一個脫離現實的噩夢。

    把時間回撥,他一定會離紐約遠遠的。

    這座城市太瘋狂了,每時每刻都不按常理髮生狀況。

    相比起來,他認爲自己只是有點“喫人”的小愛好,簡直不值一提。

    貝萊爾完全癒合後,坐在地板上,看着康納笑,“恭喜你復原,康納。”

    他伸出拳頭。

    康納撇過臉,不情願地和他對了對拳。

    貝萊爾立刻哀怨地問:“說好的不再傷害我呢?”

    康納馬上說:“我認爲你是活該。”

    貝萊爾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好吧,是我的錯。”

    康納握住他的手,將他拉起來,“我們誰都不要再惹事了。我們的小鎮怎麼樣了?”

    “哦!”貝萊爾激動起來,“我已經找到服務生(富江),傳運員(人頭氣球),廚師(漢尼拔)了,還交到幾個朋友。”

    他帶着康納走向馬修,“康納,這是馬修。馬修,這是康納,他是我弟……哦!”

    他的肋骨被康納的手肘捅了一下,發生令人不安地咯咯聲。

    “我是他的朋友。”康納沒好氣地說。

    儘管在剛纔的戰鬥中落了下風,馬修還是很有風度地伸出手,“馬修·默多克,我是名律師,以後如果你們的鎮子遇見法律問題,隨時可以找我。”

    “哈,我們現在連法律顧問都有了。”

    貝萊爾很高興:形勢一片大好。

    要知道創業初期要面對許多法律問題,尤其是美帝。

    有馬修在,他們至少可以少踩幾個坑。

    至於《勞動法》,員工福利,晉升渠道之類的,他料想富江,人頭氣球和漢尼拔這些物種也不會在乎。

    康納不懂“律師”在事業發展中到底是多麼重要的職務。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握了握馬修的手,生怕控制不住力道,將這隻手捏斷。

    馬修自然能感受到康納的小心翼翼,原本陰鬱的心情再度低落了幾分。

    演播室的門開了,康斯坦丁的女伴捂臉痛哭地跑出來。

    她的身後跟着洋洋得意的黑暗魔法師:

    “我早說過,那孩子不是我的,你休想從我口袋裏往外掏撫養費!”

    他不忘在女伴的身後大聲補刀。

    接着,他轉頭看向貝萊爾這羣人,用夾着煙的手指對他們指指點點:

    “康納,你欠我一個人情。馬修,我剛剛從康納手裏救過你,你也欠我一個人情。貝萊爾,哼哼……萊克特……”

    貝萊爾很想知道康斯坦丁爲什麼在提到自己的名字時,只是情感豐富地哼了兩聲:

    到底是在陰陽怪氣?還是一言難盡?還是什麼也沒有,只是康斯坦丁又在裝模作樣?

    但康斯坦丁顯然沒興趣繼續說下去,而是很快地將話題轉到漢尼拔身上。

    他勾起嘴角,眼中閃着狡黠的笑意,“對了,萊克特醫生,你也得欠我一個人情。”

    漢尼拔反問:“我欠你什麼?”

    康斯坦丁吐出一個菸圈,將走廊裏“禁止吸菸”的標籤視於無物。

    他大膽地宣佈,“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以爲你去德國還會有收穫嗎?不,只有我能算出你妹妹的腦袋在哪兒。”

    漢尼拔謹慎地看着他,又看看貝萊爾。

    “確實。”

    貝萊爾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

    德國也算土地遼闊,在漢尼拔的記憶裏,妹妹又死在其中的一個小鎮上。

    漢尼拔埋了妹妹的頭,卻沒有做任何記號,要找出來何其困難。

    只是貝萊爾一直沒有想到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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