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溪,黑卡拿到你手裏,你對孩子就是這麼不負責的?”

    數落,指責,帶着淺淺的嘲諷。

    蘭溪溪腳步頓住,轉身,看着別墅門口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影,尷尬解釋:

    “我想着小墨玩的累,回家洗了澡會睡覺,沒我什麼事情。再說,當時不是你說的七點下班?”

    “我說七點就七點,你這麼聽話?很好,那你以後十二點下班。”薄戰夜冰冷不帶任何商量的語氣,說完,便轉身高冷走進別墅。

    蘭溪溪氣急:“喂喂喂!12點?那都大半夜了!有你這樣的人嗎!”

    然,人家哪兒理她?

    靠!萬惡的資本主義大惡主!

    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蘭溪溪被迫屈服惡勢力,回屋給薄小墨洗澡,掃地,等到他把薄小墨哄睡後,問:“這下我可以走了嗎?”

    ‘嘩啦!’迴應她的,是落在籃筐裏的一大堆衣服。

    “把這些衣服手洗乾淨。”

    啥啥啥?

    “家裏不是有洗衣機烘乾機,居然讓我手洗?你腦殼是不是有包?”蘭溪溪氣的彪出家鄉話。

    薄戰夜鋒利劍眉一揚,駭人寒氣直逼她:“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

    冰凍三尺的氣息,似要把她凍死。

    蘭溪溪嚇得一哆嗦,飛快搖頭:“額……我什麼都沒說,沒說,我洗,我洗。”

    洗衣服誰還不會嘛?

    別怪她洗不好就行!

    蘭溪溪用力的搓、擰、打,洗着洗着,發現不對勁,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男士的小黑褲!

    媽蛋,這貼身衣物都拿給她洗!不要臉!

    她往地上一扔,直接上腳踩,各種糟蹋之後,一大堆衣服才掛上晾衣杆。

    洗完後,她正想說可以走了吧?結果面前又丟出一堆半人高的文件。

    “小墨調皮弄亂的,把他們整理分類。”

    蘭溪溪:“……”

    尼瑪,可以揍人嗎!揍人判幾年?

    好想揍死他!

    角落裏的莫南西卻是狠狠鬆下一口氣:九爺,這就對了嘛,誰給您帶來的火氣,就往誰身上發,蘭小姐,你就自求多福!

    豎日一早。

    薄戰夜起牀晨練時,瞧見蘭溪溪在一堆文件裏睡着了。

    文件滿地,她小腦袋枕在上面,睡得香沉又毫無姿態,尤其是小脣邊流出的絲絲晶瑩口水,簡直……令人頭疼!

    他邁開長腿走過去,彎身,直接將她抱起來,上樓。

    “唔~~雞腿……想喫雞腿……”蘭溪溪夢喃着,一雙小手還自然而然抱住薄戰夜:“好大的雞腿……”

    薄戰夜:“……”那麼大的黑卡,還不夠她喫雞腿?什麼女人!

    正想着,女人又嫌棄鬆手:“這雞腿的氣息好像那渣男,無情無義,驕傲自大,連女人都要折磨,我討厭你,好想兩巴掌呼飛你……”

    “跟人家唐總學學吧,多金又溫柔,體貼又友好……”

    “唔,疼!”

    薄戰夜冷着臉鬆開掐她的手,敢在夢裏罵他,說唐時深好?他真想把她從二樓窗戶口丟出去,讓她死了算了。

    可看着那紅彤彤的精緻小臉兒,他伸出去的手終究是縮回,轉而將她一扔。

    ‘砰’的一聲,扔到牀上。

    蘭溪溪毫無知覺,悶哼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就是一隻豬。

    薄戰夜冷覷她一眼,拉過被子蓋到丟在她身上,轉身走出去。

    “九爺,不好了……你的衣服……被蘭小姐洗出好多洞……”

    什麼?

    衣服還能洗出洞?

    薄戰夜預感不好,大步流星走到晾衣服的陽臺,然後就看到西裝、西褲、襯衣、黑褲,全都有一個洞!

    並且那洞還很大,掛在那裏,簡直像破衣爛洞,布料少的可憐!分明是故意的!

    呵,小女人,脾氣大的還不是一星半點。

    莫南西在一旁瑟瑟發抖。

    九爺對穿衣要求極其嚴格,只穿專屬大師的親工之作,蘭小姐竟把衣服都毀了……太有脾氣!

    他發自內心佩服,表面上恭恭敬敬:“九爺,怎麼辦啊,你來S城,只帶了這麼幾套西裝。”

    這種情況,按照平常的發展,薄戰夜絕對會生氣,結果,他只冷冷的道:

    “讓帝都把家裏的衣服快遞過來。”

    額。

    果然,萬事落到蘭小姐身上,就是不一樣。

    莫南西不敢說,也不敢問:“好,我馬上讓直升機送,中午就可以到。”.七

    於是。

    薄戰夜只能穿睡衣,上午無法出門。

    蘭溪溪下來時,看到他還在家。

    今天的他,穿着黑色真絲睡衣,輕柔的布料貼在他身上,勾勒出野性富有張力的肩部和胸肌線條。褪去往日矜貴的西裝革履,此刻的他,全是男人的韻味。

    太妖孽了。

    不就是套絲綢睡衣,居然能穿的如此誘人!禍害!

    薄戰夜擡眸,對上蘭溪溪的視線,輕飄飄掀脣:“很好看?要不湊近點,給你仔細看?”

    額!

    “不要不要!”蘭溪溪飛快收回視線,邁步朝廚房的方向走。

    薄戰夜冷嗤:“你洗的衣服,刻意報復?”

    蘭溪溪瞬間乖乖站直,義正言辭,認認真真道:“沒有,你作爲金主爸爸,深更半夜讓我洗衣服,是合情合理的,我哪兒敢報復,只是天太黑,看不見,我又想洗乾淨點,就不小心那樣了。”

    她口吻認真,黑眸中閃耀着靈動的光澤,哪兒聽不出來她的嘲諷,看不出她的刻意?

    薄戰夜竟是冷笑,反問:“知道那衣服價值多少?”

    不給她回答機會,他又繼續沉穩地緩緩說道:“意大利米蘭大師的親工之作,限量版,耗時一月,纔會製作出一套,市場價九百萬一套,你弄壞十套,打算怎麼賠?”

    一套九百萬!

    十套九千萬!

    蘭溪溪眼睛都快驚出來了,不可置信罵道:“尼瑪,你碰瓷兒吧?日常西裝怎麼可能那麼貴!”

    薄戰夜手指一揚。

    莫南西立即走過去,將訂購的交易記錄放到蘭溪溪面前:“蘭小姐,的確是這個價格。”

    蘭溪溪低眸一看,巴着手指頭數,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還真是900萬!

    瞬間,她秒慫:

    “爸爸,金主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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