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離怕羽煙心急之下,失了分寸,總不能明知故犯吧,看到羽煙想要開口,便立即眼神示意阻止了她。
白月也看到了羽煙的舉動,轉過身,拉住羽煙的手,輕輕拍了一下,安慰的說到,“交給我吧,我會處理好的。”
羽煙點點頭,退後一步。
白月轉正身形,看向羽離,義正言辭的說到,“院長,我知道我這樣說話有些冒犯,但是還請您饒恕白雪,放她一條生路吧。”
羽離大驚,風華和莫雨都是默不作聲,可臉上卻滿是無奈,他們都是瞭解白月脾性的。
這樣的決定其實他們猜到了,只是沒想到白月真的會這麼做,都到了這一步也要選擇放過她。
羽離有些不可置信,他一下也沒了主意,想要阻止吧,可一看這下面,一個天族太子,一個未來太子妃,他也不敢輕易開口。
於是向風華投去求救的眼光,心裏嘀咕着,太子啊,要怎麼做你和你家太子妃去商量行不行啊。
既然都決定好了,幹嘛還來問我要怎麼辦啊,老頭子真的很想多活幾萬年。
這選擇題怎麼拋給他了呢,一個要殺,一個不要殺,那到底應該聽誰的纔好啊。
有些欲哭無淚,羽離卻只能尷尬的說到,“這,殺人之罪既已做實,那又如何改的了呢,我們可不能先壞了規矩吧?”
羽離試探性的說着,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在白月和風華之間遊走,觀察着兩人對他所說之言的反應。
這次終於沒讓他絕望,一句話出口,兩人都做出了反應。
風華知道羽離處境有些難堪,畢竟自己在這裏可能也對他多多少少造成了一定的壓力。
讓他說話有些畏首畏尾、模棱兩可,風華自己聽着都着急,更別說白月那個暴脾氣了。
若是他再不說話,怕是這座小火山就要爆發了,那就更不好收拾了。
嘆了口氣,直接上前幾步,到了白月身前,說到,“白月,你去和白雪確認過了吧?”
白月看着風華,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她害怕,害怕她說的話會再次讓白雪陷入無法挽回的局面。
風華看她如此謹慎,心裏已有了對策,於是繼續問道,“那你是否已經確定了是她將你推下懸崖之事?”
白月一聽,風華這是,在找空子給她鑽嗎?
“太子殿下!”羽離卻有些着急,他如何聽不出這話背後的含義,可這樣做怕是風險更大呀。
羽煙和莫雨也是聽得一愣,大家都知道風華的用意何在,只是不明白爲何要如此。
白月雖有些愣神,卻很快明白過來,急忙答到,“我確定,不是白雪把我推下去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說完,緊張的看着風華,滿眼期待。
風華面色不改,對白月點點頭後,轉過身對着羽離,揹着手,不在言語。
這樣的情況,羽離如何還不知風華的意思,明擺着就是告訴他,聽到了嗎?太子妃說白雪沒有罪,只能放了。
後面會發生什麼還未可知,他怎麼敢拿整個神羽學院的未來和他們賭呢?
想了又想,羽離終於想到了一個方法。
於是沉默良久後,他終於說話了。
“既然白月公主都這樣說了,那白雪自然是無罪的,我自當將她放出來,只是我有一個條件,還望你能答應,”羽離鄭重其事的說到,臉色非常嚴肅。
白月一聽,白雪可以活着,那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直接就回到,“院長但說無妨,只要白雪能活着,我什麼都答應你。”
羽離一聽,心裏輕鬆了許多,於是說到,“我的條件就是,白雪永遠不得踏入神羽學院一步。”
除了靈寶天尊外的幾人聽到此話,都被驚到臉色都變了,這是多麼嚴重的處罰啊。
神羽學院是三界內最高學府,若是白雪再也無法進入神羽學院,基本可以說就和修行之路無緣了。
憑藉自己的能力修行或者依靠大家族,畢竟還是成長有限,與神羽學院培養出來的頂尖學生,完全是無法比擬的。
所有人都是擠破了頭往學院內鑽,就想佔有一席之地,未來前途大有可期,大部分都會被天族認命重要官職。
可這一下直接就將白雪的未來所有的可能性給抹去了,就算放她出來,怕是聽到這個消息也會更恨她吧。
白月咬牙,白雪這命是保住了,卻斷了未來之路,院長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完全不喫虧。
既給了太子面子,還最大限度保住了學院的安全,一舉兩得。
這一想卻是不幹了,急忙說到,“院長,既然她並沒有過錯那爲何還不准她以後在神羽學院內,這是何道理?”
羽離卻不讓半分的說到,“太子妃可以包庇一個殺人兇手,可神羽學院絕不會讓這樣的人留在這裏,危害到學生們的安全,”
“還有,還請太子妃明白,這裏是神羽學院!”
這提醒下面幾人還不明白的真的就是傻了,別人已經顧着面子放了白雪,你們卻偏偏還想的錯進尺,那得看這裏是誰的底盤不是。
白月有些爲難,這不能讓白雪留在神羽學院,那她就只能回青丘,那不還是一死嗎?有何區別!
羽煙知道白月的擔心,畢竟她是聽到了白雪所講經歷之人,上前安慰道。
“還是先將白雪放出來再做打算吧,不搞計較一時長短,”說罷,還向白月搖搖頭,讓她不要再做無畏之爭。
白月剛有的一絲高興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打的一點沒有了。
罷了罷了,不管怎麼說,只要活着就是好事,先將白雪放出來再說吧。
白月服了軟,輕聲的說到,“白月明白了,是我逾越了,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就在這裏多謝院長的不殺之恩。”
說完,直接走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