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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陳麓川接到馮蓉電話。

    陳麓川本也想打給她,問問她對林閱的印象。

    卻聽馮蓉說:“這丫頭倒是有心,圍巾就不說了,還真替我弄到了簽名照片。”

    陳麓川聞言憋住笑,“那當然,我上回跟她提了一句,她專門託她同學,繞了好幾道才弄到手。”

    簽名照的事,林閱自然不知情。

    頭天晚上他趁林閱洗澡的時候,特意把囑託在北京的同學幫忙弄到的簽名照塞進了禮盒之中。

    馮蓉又說:“比何珊倒是好多了。

    我看她在席上跟你爸聊天,好像也比以前開朗了些。”

    “畢竟當了幾年遊戲策劃,這工作有時候就是要靠耍嘴皮子。”

    馮蓉說:“可她現在也沒個正經工作,以前好歹旱澇保收,現在開個店,誰知道是虧是賺,我看,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陳麓川只得說:“先看看,要真不行再說。”

    “還有,她跟你同歲是吧,這馬上就二十九了,到生孩子時恐怕就過了三十……”

    陳麓川放下心來,馮蓉都開始操心兩人未來孩子的事,自然是已經接納了林閱。

    後面的,不如干脆就讓幾個長輩去操心,便說:“我也想早點兒結婚,但這還得看您的意思。”

    “嗬,難道我還攔着不讓你結了?”

    陳麓川笑說:“照規矩,男方總得先上門提親是不是?

    還有彩禮、嫁妝,酒席怎麼辦,少不得要勞煩爸跟您過去交涉……”

    馮蓉頓時來了脾氣,“要我低三下四去跟何珊提親?

    那我可做不到。”

    陳麓川以退爲進,“所以說只得看您的意思,既然您不樂意,我們做晚輩當然得尊重您的意思。”

    馮蓉輕哼一聲,也沒說什麼,掛了電話。

    這事急不得,陳麓川便也不催促,就等什麼時候馮蓉自己願意放下架子。

    他給陳祖實透了個風,讓他多敲打敲打。

    林閱倒是一無所知,守財奴似的經營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一邊享受跟陳麓川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時,一邊開始替他籌備生日。

    陳麓川生日在八月十八號,以往都在暑假,林閱一直沒機會參與。

    陳麓川卻不想大操大辦,只想在家裏喫頓飯,跟林閱待一會兒就行。

    然而這自然由不得他,生日還沒到,孫磊就打了數個電話過來問他什麼安排。

    馮蓉也囑咐他一定得回去喫飯,畢竟多年生日都不在國內。

    林閱便勸說他:“生日熱鬧一點也好,要不這樣,中午回家喫飯,晚上包個席,幾個朋友聚一聚?”

    陳麓川正坐在桌前瀏覽郵件,這會兒丟了鼠標,回頭看她,“那你呢?”

    “我怎麼了?”

    “不想跟我單獨待一會兒?”

    林閱笑說:“我現在不是天天都跟你單獨待在一起嗎?

    我總得慷慨點,給別人一點機會。”

    陳麓川便點開日曆看了看,他生日在週一。

    他想了想,便說:“我想辦法跟人調休,把週一週二空出來。

    晚上散了,我們去看日出。”

    林閱愣了愣,“去哪兒看?

    學校棧橋?”

    “去山上露營,怎麼樣?”

    林閱想了想,這倒不失爲一個好主意。

    見林閱答應下來,陳麓川當即打開網頁,在網上下單買了一個帳篷。

    行程是定下來了,林閱卻開始發愁,不知道該給陳麓川買什麼禮物。

    柴薇替她參謀了半天,她仍然覺得不甚滿意,東西都太普通,沒有新意。

    柴薇被她的連番否定搞得不耐煩了,打趣道:要什麼禮物,你洗乾淨了往牀上一躺,保管比什麼禮物都來得實在。

    思來想去,林閱最終有了主意。

    眼看生日將近,林閱突然感冒了。

    江城夏天酷熱難耐,她夜裏貪涼冷氣開得過低,又沒蓋好被子,醒來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渾身無力皮膚髮疼,呼出來的氣是熱的。

    她聽見身旁悉悉率率的聲音,知道是陳麓川起牀了,自己卻提不起勁,便躺着沒動,說:“我好像有點發燒了,你先走吧。”

    話音剛落,陳麓川大掌覆上額頭,“怎麼回事?”

    “沒事,空調吹太狠了。”

    陳麓川拿過一旁的遙控器,將空調關上了,又把窗戶打開透氣。

    早上氣溫還沒升起來,加之還有點兒風,倒還涼快。

    陳麓川問她:“家裏有沒有藥?”

    “有,我一會兒起來喫。

    你不用管我,先去公司吧,別遲到了。”

    “藥在哪兒?”

    “抽屜裏。”

    陳麓川拉開抽屜一看,裏面確實有些常用的藥,便找出感冒退燒的,又給林閱倒了杯溫水,擱在窗邊的櫃子上,囑咐她趕緊喫。

    林閱“嗯”了一聲。

    陳麓川換了衣服,去浴室洗漱完畢,回來卻發現藥還沒動。

    他在牀沿上坐下,伸手將林閱摟起來,“把藥吃了再睡。”

    說着,將膠囊塞進她手裏。

    林閱順從地服了藥,又躺下去,催促他趕緊去上班。

    “要是一會兒燒沒退,自己去社區醫院打針。”

    他剛洗漱過,身上一股清爽的水汽,林閱擡眼看他,“親一下。”

    陳麓川笑了笑,俯身在她脣上一碰。

    林閱聽見陳麓川關門走了之後,又闔上眼,不一會兒便又睡着了。

    醒來已到九點半,燒似乎是退了,喉嚨卻開始疼。

    她也沒敢耽誤,草草收拾之後,趕去店裏。

    過幾天陳麓川生日時得閉店,到時候不免耽誤生意,她便強自打起精神,打算仍舊晚上八點半再關門。

    結果下午六點,陳麓川下了班直接從公司趕過來,見她涕泗橫流的模樣,勒令她趕緊回家休息。

    林閱可憐巴巴地看着他,“我得掙錢。”

    陳麓川板着臉,“人重要還是錢重要?”

    林閱覺得這話好像有點耳熟,然而她並不打算屈服,“我燒早就退了,現在就是普通的感冒。”

    話音剛落,便覺鼻子發癢,立即抽出紙巾背過身去打了個噴嚏。

    這下陳麓川更由不得她了,待店裏客人都結完賬之後,不由分說地將門拉了下來,又將她擠到一旁,替她覈對今日的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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