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貪口美味[快穿] >第 43 章 第三口美味
    南波萬很快就選好了他這次要使用的身體。

    在他發現第二塊碎片存在的十天後,杜聖白又一次帶領人出去搜尋物資。

    有杜聖白的保駕護航,這一次外出於衆人而言,同樣是有驚無險。

    每一次不都是收穫豐厚,但總不會空手而歸。

    末日當中,艱難生存的人們僅需一點點順意就能快活許久。

    儘管他們時時刻刻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覺,可不影響他們感到開心。

    這種歡欣的氣氛沒持續一會兒就戛然而止。

    活人罕見的僵死之城中,突然傳來迥異於喪屍嘶吼的人聲,就算聽起來十分悽慘,也令衆人立刻心頭大驚,頭皮瞬間發麻!

    這多舛的年月,幾乎沒人是在世唐僧,聽見紅孩兒喊救命,就會傻傻地撞上去,也不顧前面是不是陷阱。

    人們已經被慘烈的現實煉出了鐵石心腸,可在別人那裏能把見死不救順理成章輕易做到,到跟隨杜聖白的人們這裏,就成了一個令他們十分矛盾糾結的問題!

    因爲他們很多人都是得益於杜聖白這種‘遺世獨立’的仁慈,才能在當今殘酷末日裏獲得一線生機。

    “杜先生——我們——”隨着那慘叫聲越來越激烈,有人見杜聖白皺着眉頭轉身要循聲找去,終於憋不住想要勸阻。

    但面對杜聖白,隊友的立場總是不太有說服力。有人心虛地再度開口:“——萬一那是有心人的陷阱……”

    自從末日開始,人與人之間互相爭鬥坑殺就屢見不鮮。

    人跟人之間的信任,徹底破產了。誰也不知道有朝一日背後捅刀子的到底是自己的摯友摯親,抑或是自己的敵人。

    世界陷入末日後,各種生活物資就日漸窘促。沒有安穩世界時源源不斷的生產供應,那些散在各處的物資,就像是曾經人們趨之若鶩爲之瘋狂的黃金寶石,終有一日會被搜尋殆盡。

    所有不免有瘋魔的人覺得其他人死了,那麼物資消耗的速度就減慢了,留給他們的物資也就相應的多了。

    且不說這種念頭有多愚蠢,總之那些心懷惡念的人沒有半點折扣去實施了他們的想法。

    那些在人們心中殘留的、還未徹底消失的美好品質——善良和同情,就成了他們的催命符,敵人手中的殺人利器。

    至今記起那些慘絕人寰的例子,衆人都不免心有餘悸。

    但是,人們所恐懼的,絕不能動搖杜聖白向弱者伸出援手的心。

    沒有人能理直氣壯地嘲笑杜聖白是不自量力,更沒人能百分百證明他是沽名釣譽。

    他的實力讓所有人都閉嘴。在末日,實力是他特立獨行的最佳依仗。

    “放心——如果你們擔心有陷阱,可以結伴自去找一個安穩的地方等我。”杜聖白溫溫和和地安撫道。

    他的態度既不狂妄霸道也不拖泥帶水,整個人中正平和,做什麼都令人如沐春風。

    但這反而讓他的隊友更糾結了。因爲他們都學不來杜聖白的處世哲學——他們一面驚歎這個人身上世間罕見的美好操守,一面又爲這人表現出來的另外一種‘理智冷靜到近乎冷酷無情’的性格感到深深不解。

    這似乎是兩種分明的特質,卻詭異地矛盾地共存在他身上。

    在杜聖白身邊待的時間長了,儘管每個人都有被杜聖白‘調|教’而成長得更加厲害,可他們每個人心中似乎都有一種對杜聖白的依賴,就像虔誠的信徒追隨他們的上帝。

    他們是萬分不敢拋棄他們的上帝,迷信盲目地認爲,遠離了杜聖白,厄運就離他們近了。

    杜聖白讓所有人都叫他‘杜先生’。那些別的基地裏,對待老大的各種尊稱——x哥、x老大、x帥、x長官、x首領等等,他一縷拒絕,只讓人們使用這麼一個不遠不近的稱謂。

    如果有人非要與他拉近距離,他並不會表示反對,只是看對方一眼,就令人不由自主地放棄那種狂熱。

    人們最終都還是決定跟着杜聖白去查看慘叫的來源。

    杜聖白不擔憂身邊實力不如他的人會不會成爲他的累贅。

    他本身就是個很好的指揮官。

    人們在他手中,總是能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能力——他像是個神奇的魔法師,令所有人都無比佩服。

    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寬闊的廣場,密密麻麻的喪屍洶涌着圍繞着一羣可憐又不幸的傢伙。

    那些人就像是被龐大蟻羣圍攻的肉團,所有掙扎都顯得無力蒼白。

    杜聖白是仁慈,可是那種顯然已經無力迴天的局面,他也會選擇冷眼旁觀。

    沒有帶上腦子的善良,在末日當中是無法保持的。

    他的隊友見此,齊齊鬆了一口氣。不是他們冷血,而是這世道就如此殘酷。

    但顯然他們高興太早了。

    當再沒有活人的慘叫聲後,喪屍卻並沒有冷靜下來。它們包裹着疑似車輛的東西,將其遮掩得嚴嚴實實,讓杜聖白等人無法窺得其中到底是什麼。

    但稍稍一思考就能猜到,能令喪屍躁動發狂的,只有鮮活的血肉。

    裏面既然還可能有人,杜聖白就不打算繼續看下去。

    此時他也不打算讓身邊的人下場,跟他去喪屍窩裏冒險,安排了人們在外圍如何輔助接應他,他便跳了出去。

    人們只看到他在死亡上靈活快速地騰挪移動,都爲他暗暗捏了一把汗。

    杜聖白自有手段暫且將包裹疑似車輛東西的喪屍清除了一片。

    在廝殺的戰場上,杜聖白任何時候都是淡然沉靜,穩如泰山。

    可這一次當終於看清自己正面對的是什麼時,他第一次有些微驚訝。

    他懷疑是車輛的東西,竟然完完全全錯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金屬籠子。

    籠子中央站着一個人。那纖弱的身材,髒污都遮掩不住的青澀,一下就能讓他認出這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孩。

    雖然籠子能隔絕喪屍進入,意外地保護了男孩不被喪屍傷害。

    可或許是剛纔那些絕望的人們也想進入這一片喪屍包圍中唯一的安全之所,在貼近籠子的地方被喪屍撕爛啃咬,使得鮮血迸濺四射,將男孩從頭到腳都染得血跡斑斑。

    杜聖白能認出,男孩身上穿的衣服是醫院常見的白大褂,而對方腳上連鞋也沒有,就那麼赤腳踩在散落着殘肢斷臂、破碎臟器、且鮮血浸染至烏黑的地面上,姿態放鬆,甚至雙手還抄在兩邊的衣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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