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無痕司之前,滿枝是個民間一般家庭的窮書生,整日書山裏熬着,耐着漫漫長夜的寂寞,爲的就是大比之年,高高的榜上有名,能一朝躍龍門。
他不似那等只知埋頭苦讀的啥書生,平日裏也會練些拳腳,弓馬也嫺熟,倒是文武雙全。
憑他的本事,打幾個壯漢也不成問題,哪想這年頭路上如此不安全,他沒碰上盜匪打劫,反被一些怪東西盯上了。
被擄來無痕司那天,就像是話本里妖怪劫人一般,一陣黑霧風沙捲過,他人就沒了。
一夥臉上爬滿怪異花紋且力大無窮、似人非人的力士,將他拖去見了此處的主人。
對方坐在層層簾幕後面,他根本就看不清對方是何容貌,只聽得對方讚了一聲好,沒等他叱問,就讓人將他拉去‘調|教’。
寒窗讀聖賢書多年,一朝被強行拉入在他眼裏完全就是腌臢的世界,他受的磋磨可不少。
但是,無痕司最擅長對付這種硬骨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滿枝當然明白這個理。
有命活着一切纔有希望,滿枝的骨頭再硬,有些時候如果非要踏入污泥才能倖存,他也不是不能妥協。
如今,眼前這位許公子似乎就是他那點子渺茫的希望。
滿枝腦海裏浮現那些無痕司傳授的種種房中祕術,那些畫面他早就從噁心到麻木。
可此刻,當他的目光掃過許公子微翹的紅脣時,那些畫面中的人彷彿一瞬都換了張臉,變得生動誘人……
許公子卻在這個時候靠近他,摟住了他,然後在他耳畔微微呼氣,稍稍挪動最後在他一側臉頰上親了一下。
“你害羞?”
滿枝聽到這帶着笑意聲音,又猛地睜開眼,擡手箍住對方的胳膊。
“我要是做得好,公子可有獎勵?”他平靜地問。
許公子一愣,像是沒料到這雛兒如此能來事。
滿枝能感受到手裏的胳膊細細瘦瘦,完全屬於那種柔弱書生的樣子。
但他不會光憑外表就斷定對方的強弱。
“公子難道不敢許諾?”他激將。
許公子挑眉笑道:“有何不敢?只要你能讓我滿意,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給得起,我都給你。”
滿枝一把將人打橫抱起。
男人來無痕司尋歡作樂,不找女人,找男人還自願居下位的,實在太稀有了。
但現在,滿枝可顧不上去想太多。‘大姑娘上轎’他也是頭一回。
當羅帳垂下,曖昧便無聲地蔓延開去,他垂首望着躺在身下的許公子,只覺那明亮的眼眸宛若月夜水面波光粼粼,而那溫熱柔軟的身體溫溫順順地在等待着接納他、包容他、被他擁有。
不知爲何滿枝竟然感知到一種隱祕的溫柔,或許是他錯覺他竟能從對方神情中,發現一絲寵溺。
滿枝突然喉嚨發乾,來到無痕司這麼長時間,他第一次有了源自本心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