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古滇探祕 >第8章 驚天祕密
    莊嶠身邊的幾個寨民一轟而上,把懷抱綵球的他往黃洛洛身邊盡力地推去。

    待衆人把他們推搡到一塊後,傻愣愣的兩個人總算明白過來,這“拋繡球”,原來是傣寨長街宴上的一種習俗。也就是說,拋球和接到球的兩人,必須共同喝掉藏在孔雀肚腹裏的百年佳釀。

    據村長介紹,這古老的酒釀祕方,族裏每代人只傳給族長,且喝過此酒的人,不僅無法言說其中的美妙,而且還得承襲裏面的規距:喝酒的人若爲同性,必然結成兄弟或姊妹,若爲異性,那就不需明說了。

    哈哈!看你們倆個咋辦嘛。

    站在首席上的村長剛說完上述,便被莊嶠的窘態和黃洛洛的嬌羞給逗笑了。

    看到被衆人推擠到“綠孔雀”前站定,正各執一根竹製長吸管的兩個人還在躊躇,村長大笑中,又加了一把火:“怎麼?你倆個給是害怕了,被我說的嚇到了吧。”大傢伙哄的一下笑開了。

    莊嶠甚至聽見旁邊有人小聲說:“這樣的好事,誰都盼着,這兩人怕是被嚇憨了。”後面還有人大聲嚷嚷道:“酒得全部喝完,這個醉不死人的,要是我搶到鏽球,做夢都會笑醒呢。”

    “戚,你白天不懂夜怎麼黑,我等着看熱鬧呢。”說話的小年輕吹了一聲口哨,擠到人羣前面,抱着雙臂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莊嶠擡眼看了一下對面的黃洛洛,兩個人像約定好一樣,同時低下頭,“滋滋滋”一分鐘就把孔雀腹裏的佳釀完全灌進胃裏。

    還真別說,這酒液一落肚,那股清香混合着一股讓莊嶠說不出的飄渺感,酒意瞬間就開始發酵。在衆人的戲耍聲中,他有些眩暈了。

    最後,在喧囂的人羣裏,他依稀看見李牧野鐵青着臉,半抱半扶着癱軟的黃洛洛,一步一步走出宴席,遠去了。

    莊嶠的心,忽然沒來由的抽疼了一下。

    這個時候的他,依然阻擋不住熱情好客的寨民們的勸酒,漸漸的,他便喝得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醉意悠然的醒來。

    然後,他發現傣寨送電的同時,黃洛洛和她的登山隊也消失了。

    據老傣醫回憶,登山隊凌晨就離開了。

    離去前,隊長李牧野還專門去他的房間跟他告別。“可能你太醉了,纔會一點印象都沒有。”院子里正舂草藥的老傣醫一邊回答莊嶠的問話,一邊隨手又往石臼裏添了幾把藥草。

    按以往經驗,喝那麼點量的酒,莊嶠絕對不會如此沉醉。聽了老傣醫的話,他心頭猛一震,急急返身跑上樓,進屋拿起昨夜喝過的水杯一看。

    果然,杯底有一些細微的白色沉澱物。

    他心裏一涼,趕緊抓過背囊查看,之前他用蜘蛛絲放過記號的拉鍊處明顯被人動過了。等他從掛滿房梁的草藥包,取下那隻藏着他祕密的草藥包打開,看到裏面的古水晶青銅器安在,他才鬆了一口氣。

    黃洛洛和她的探險隊,果然有問題。

    十多分鐘後,收拾好行囊的莊嶠告別老傣醫一家,按之前見過黃洛洛一行的寨民提供的線索,他踏上了追尋之路。

    等他一直追到距離雪山最近的德欽縣城後,黃洛洛的蹤跡完全消逝了。

    有人說看見這些行色匆匆的人包車走掉的,具體方向不知。也有人說他們是搭軍車走的,還有人說他們上了一架直升機,飛走了。正當莊嶠悔恨萬分的時候,莊之鶴就他之前傳回的洞壁字符和古水晶青銅器回信了。

    電話中,莊之鶴催他速回,並稱有一個重要人物也許能解開他此行的困惑。無奈之下,莊嶠只好打道回府。

    他的家鄉三江市,是中國北方的一座海濱城市。

    夜幕下,機場通往市區的高速路上,出租車上坐着的莊嶠,凝望着窗外那些川流不息的車輛,猶如銀光閃閃的長龍,把濱江沿岸映襯得光彩奪目。遠處,一條條絢麗多彩的霓虹燈勾勒出三江市整個輪廓,看到聳立在城中山頂上莊氏私人博物館樓頂熠熠生輝的標誌時,莊嶠還遊蕩在梅里雪山的心,終於被拉了回來。

    一路疾馳的出租車,載着他駛進市郊一處幽靜的別墅區,最後來到一道雕花大鐵門前停下。

    下了車,揹着行囊,風塵僕僕的他手剛伸向門鈴,門就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老家人魏金生,聽到外面的汽車聲,裏面的他一路小跑着來開門了。

    看到這個終身未娶,跟隨叔叔多年的老魏頭仍精神矍鑠,莊嶠叫了聲“魏叔”之後,就被他催着往客廳裏趕去。

    一路上,老魏頭埋怨莊嶠:“你再晚來一會,就見不到想見的人了。你叔都急得火燒屁股一樣。”莊嶠擡手拍了一下腦門,作痛苦狀,像小時候跟他撒嬌般的說道:“這可怪不得我,誰讓那飛機晚點了呢。不過,一年多都沒見到魏叔您老人家了,想死我了。”

    魏金生白他一眼:“就你小子嘴甜,快走吧,別讓人老等着了。”

    莊家寬敞氣派亮着水晶大吊燈的客廳裏,莊嶠一跨進門,就見叔叔莊之鶴和一個銀髮老人正弓身在茶几上,對着一幅古字畫在比比劃劃。

    看見闊步走過來的莊嶠,莊之鶴走上前來給了他一個大擁抱後,拍着他壯實的肩膀,連聲說道:“嗯嗯,回來就好,長得更強壯了。來,給你介紹下,這位是你餘伯伯。”

    被莊之鶴拉到銀髮老人跟前的莊嶠,禮貌的向面前的老人行了個禮,叫了一聲“餘伯,您好”後,很快就被等候他多時的兩個人帶入正題。

    莊之鶴引見的這老者叫餘伯泉,退休前是國家文物研究所教授兼考古專家。他既是莊之鶴的莫逆交,兩個人又同是青銅器鑑賞的發燒友。

    這次他從京都趕來,就是應老友莊之鶴的邀請,特意趕來鑑定莊嶠從雪山發回的那組“古遺蹟”照片。看完莊嶠的這組照片,這個畢生致力於古滇王國曆史研究的考古專家,已經看出這就是他尋訪半生都沒能找到的一處古滇遺蹟。

    作爲雲南籍學者,餘教授卸任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完成自己研究大半生都沒找到的有着輝煌發達青銅文明的古滇國遺址。

    這次看到莊嶠從雲南傳回的照片,這個年逾六旬的老頭異常激動。在莊嶠到來前,教授已答應莊之鶴邀請,要立即飛回北京向上級部門申請組建一支民間考古隊,針對深藏於雪山腹地的“古遺蹟”進行考古、發掘工作,以完成他考證二千多年前在歷史上突然消失的古滇國夙願。

    雖然還不能確定莊嶠的所見就來自於古滇國,但從他描述的傣寨風物來看,那裏有古滇人餘脈之說,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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