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古滇探祕 >第89章 寶藏見天
    斷巖下面,是一條看不到頭尾的深箐,落差將近有二十米。

    隨着莊嶠的手電筒光源不斷地移動,他發現整條溝裏堆滿了東西,凡是被光柱打到的物體上,都會產生很多微弱的反光,就像照在無數鏡子的碎片上一樣。並且,他還發現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把青銅梯子延伸到下面的箐溝裏。

    這箐溝裏到底是些什麼稀奇的東西?

    由於與上面落差太大,莊嶠根本看不清楚那底下究竟是些什麼。於是,他找到距離較短的一把梯子,準備去下面探看一番。

    下梯子前,他往下面丟出了一支冷煙火。

    只見那團燃燒着的煙火垂直飛落下去之後,往前滾了幾米遠,就被一堆障礙物阻擋住,停下了。

    在阻擋煙火的那堆障礙物上面,依然有反光。

    莊嶠爬俯在巖邊,往下觀察了好一會,看到下面無異動後,他才蹬上梯子小心翼翼的下去了。

    腳下的青銅梯有點滑膩,上面長滿了苔蘚,但這並不妨礙好奇心大起的莊嶠,幾十秒後,他順利的抵達了溝底。當來到冷煙火停下的地方,近距離的看清楚那堆障礙物,再用手電筒照了照周邊後,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天爺爺!

    您老人家這是開眼了麼?

    眼前突兀顯現的一切,讓人……太……太不可思議了!

    莊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之後再盯睛細看,當確定眼前的景象真實可觸後,這個歷經無數劫難、堅韌無比的年輕男人,突然就淚眼朦朧了。

    呆怔片刻後,就聽見他從未有過的透着無比驚喜、無比激動的聲音,陡然間在洞穹裏迴盪起來:“餘叔……洛洛……你們趕快過來!”

    還有什麼比見證這一刻,更讓他歡欣鼓舞呢!

    在這一刻,所有的苦樂悲歡都得到了回報。

    在這一刻,所有的努力犧牲都變得有意義。

    該用什麼語言來描述眼前的這幅魁麗奇幻的景觀呢?

    一時詞窮的莊嶠,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像匹餓了許久突然覓到美食的蒼狼,對着圍繞在身邊的這些數也數不清的珍稀寶貝,快樂的“嗷嗷嗷”地嚎叫起來……在這個瞬間,他只覺得天地間,沒有誰能比他此刻更幸福了。

    沒多會,上面的那兩人聞聲而到。

    這時候,莊嶠已在下面燃起幾堆冷煙火,當趕到的黃洛洛和教授看到眼前的一副景象時,瞬間也被怔得目瞪口呆。

    “天吶!天吶!……”

    來到深箐邊上的黃洛洛,像被震傻了一般,只會重複着這兩個字表達着心中的歡悅之情。

    此時此刻,呈現在他們眼前的這一片金光閃閃的奇景,真的太夢幻了。

    難怪,恍惚中的教授會連連問他:“小……小嶠,這……這是什麼地方啊?這是在做夢嗎?”這位再穩重的老人家,此時此刻也被眼前這堆積如山的珍寶,驚得磕磕巴巴的。

    “餘叔,洛洛,我們都沒有做夢,這是真的。你們先別急,在上面等我。”說完,已平復情緒的莊嶠,蹬上青銅梯子,三下兩下就爬上來了。

    爲驗證之前所想,他帶着他們二人沿着山箐一路往上走,直走到更接近磷火閃耀的山壁下,幾個人才確信無疑,在這條仍舊望不到盡頭的箐溝裏,這一堆堆像小山頭似的珍奇寶貝,便是古滇國寶藏所在地。

    “如果不是富甲一方的滇王,誰能有如此的規模和氣魄。”莊嶠兩眼閃閃發光,遙望着這條前看不到邊,後看不到尾的深溝,由衷的又感概道:“‘鳳凰出世,寶藏現天’,真實不虛啊。”

    他的感概絕不虛言。

    在這條面積比想象中還要大的箐溝裏,視野所到之處,無一不在金光閃閃,各種金銀器皿、珍珠寶石、鑽古玉髓,黃金白銀等等鋪滿整整一條溝,可謂應有盡有,令人眼花繚亂。如此之多的奇珍異寶,就連品鑑過世上無數寶物的餘伯泉,也都無法一一叫出這些寶貝的名稱。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它們哪一件都是價值不菲的。

    莊嶠想象不出,當年的新滇王嘗稷究竟動用了多少人力和物力,才把古滇國的寶藏,挪移到這地底下來。

    看到眼前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正樂此不疲的討論着古滇國這筆巨大的財富,還心存疑問的黃洛洛忽然問道:“教授,有一個問題,我還是沒想明白。除了之前遇到過的3趾骷髏,這裏一個古滇人都沒見到過,哪怕是遺骸也應該有的啊。”

    “這個很好解釋的。你看,這個地方既然是寶藏之地,除非特許,一般很少有人能涉及。”這時的他們,已經從溝邊轉上一個小平臺,看見餘伯泉走向旁邊一座青銅鼎,莊嶠代而答道。

    “可是,都二千多年過去了,這些寶藏怎麼還在?難道從來就沒人知道有這些東西的存在?”黃洛洛還是沒想明白。

    “哈哈……你又犯傻了吧?”莊嶠笑了兩聲,一下又變得肅然起來:“你想想看,我們是怎麼到達這裏的?”

    對啊,想起這次探險隊九死一生的經歷,黃洛洛沉默了。良久,她才說:“或許……或許,古滇的後人,他們還有可能回到這裏,不是有滇王的信物嗎?還有這麼發達的水上交通樞紐。”

    “嗯,但願有吧。”末了,莊嶠又加上一句:“也或許,我們是到達古遺城的第一撥人也說不定。”

    “小嶠,你倆個快過來。”

    這時,已經走到那隻青銅鼎面前的教授,忽然聲音異樣的朝他們喊起來。

    原來,餘伯泉考證的這隻青銅鼎,按考古學科的叫法,應該叫墓鼎。也就是說,一旦有這種墓鼎銘文出現,就預示着附近有墓葬。

    “墓葬?在這地底下,還需要建墓嗎?”黃洛洛脫口而出。

    見餘伯泉笑而不語,莊嶠馬上反應過來:“您是說……滇王的墓葬?”

    “天吶!我都沒想到。對啊,在這種地方,也應該只有他纔有這個資格,”黃洛洛也恍然明白了。

    “你們都說對了,要是真能找到滇王墓,它的價值遠遠高於這條深箐裏的所有。”看見兩個年輕人一下驚喜交加,餘伯泉微笑着說道。

    “嗯,這種殯葬形式我倒是聽說過,但就是極其稀少,感到非常陌生。您有多大把握?”明知道問得多餘,莊嶠還是問了。

    “我也沒幾成把握。”教授老實的答道,爲了詮釋得更清楚一些,他又接着說:“這個墓鼎式葬法,其實只在很短的某個歷史時期使用過,文獻資料都沒有記載。我是在一次考古尋訪過程中,偶爾在鄉野中的一位老墓葬師口中得知過。沒想到,這種近乎傳說的殯葬法,竟然會出現在這座地下遺城裏。”說話的餘伯泉,由於太過激動,連聲音都顫鬥起來:“而且,這種墓葬法最突出的一個特點是左三鼎,右三鼎,只要這六隻鼎同時顯現,在第七隻墓鼎顯現的地方,就是主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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