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的真氣有了微乎其微的效果,屏障上,雖然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手印,不過那手印也是非常淺,淺到讓裏面的人影甚至都感覺不出來,屏障明明看着那麼薄,就是打上去的時候卻又那麼厚,眼前這個屏障到底是什麼做成的,這半天了楚映芙和蘇懷夕都還沒有發現。

    拍了半天,連白無常的正氣都要用完,還剩最後一絲力氣,楚映芙看着面前還是很厚的屏障,大口大口喘的氣,她本來身體就比較虛弱,現在用了這麼多力氣,更是在她身體基礎上又無疑增加了一道難題。

    明明看得楚映芙這麼累,但是蘇懷夕卻根本沒有辦法幫忙,因爲他只要稍稍入手,蒸氣就會和白無常的混到一起,加了純陽之力的真氣,在拍到這屏障上可不一定就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在這地府裏,他真是舉步維艱,就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蘇懷夕不由得嘆一口氣,就在楚映芙下一掌要拍上去的時候,一把攥住了楚映芙的手臂。

    “算了吧,就在那最後一掌拍到屏障上屏障了,也不會去碎裂,雖然黑白無常的真氣有作用,不過我感覺那並不是可以抗拒這屏障的力量。”

    蘇懷夕說的特別對,楚映芙也明顯能感覺到這個事實,不過,就算只剩最後一場,她也還想去嘗試一番,手中的白無常真氣只剩那麼一點兒,用還是不用,這是個問題。

    “我有預感,這個屏障就算是我用真氣也不一定能打得破,現在的我,甚至都沒有抵抗着屏障的力量。”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是現實就是如此,楚映芙眼裏透着不甘心,緊緊攥着拳頭,那些血在白色真氣裏不斷被包裹着,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裏面一些殷紅色的血跡。

    “不過能使出如此力量,設下這個屏障的。整個地府裏大概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我應該也是有些頭緒和眉目。”

    他這話一出來,蘇懷夕立馬就知道楚映芙說的是誰,也緊緊皺起了眉頭,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

    “你是說是閻王嗎?”

    只有閻王纔有這麼大的力量能在孟婆的潛意識裏設下屏障,將這個人影包裹在裏面,不過如果裏面的人也是孟婆的話,那麼閻王又爲何要囚禁她在這個地方?

    “我不太懂閻王的用意,因爲我沒有昨天晚上的記憶,照那張紙來看,昨天晚上我應該是看到了閻王了,不過具體的事情因爲我不知道,所以我不敢妄下定論。”

    她現在有些着急,巴不得把昨天晚上恢復記憶的自己掏出來看看,到底在閻王那邊經歷了什麼,閻王現在又在承受什麼?

    大概是因爲時間很短,所以晚上的她只寫了白天他們應該做的事情,卻沒寫具體發生了什麼。

    “現在想這麼多,其實也沒有用了,等到晚上的時候我會親自來問一問,現在主要就是如何破面前這個屏障,今天我們可能沒有機會了,要不我們先上去跟他們商量一下,再看看有沒有機會,或者說把白無常再帶進來。”

    蘇懷夕的這個提議其實是完全正確的,他們現在最應該要做的就是先上去,然後跟白無常商量一下這件事情怎麼做,因爲看樣子好像只有白無常能破開這個屏障。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楚映芙總是有一種預感,如果他們兩個這一次回去了,恐怕下一次還不知道能不能進來。

    第一點就是因爲孟婆一直在阻擋他們進入潛意識,然後阻止他們做各種各樣的事情,就依靠孟婆對他們警惕的這個感覺,恐怕下次再讓孟婆展示潛意識就很難了。

    理智告訴楚映芙,現在確實應該回去,但是。她的身體卻動不了。

    “對了!”

    她忽然像是想到什麼,扭頭衝着自己來時的方向跑去,在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蘇懷夕有些徵愣,隨後也跟着楚映芙的腳步,生怕楚映芙在做什麼大的決定或者出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孟婆的潛意識已經有些崩壞了,長時間與兩個人對抗,她其實是非常痛苦的。

    但是隻要進入一個人的潛意識中,那就很難出來,楚映芙和蘇懷夕能感覺到孟婆的抗拒和她的痛苦,卻沒有辦法幫助她。

    就算他們兩個現在想出去,也得結合很多因素纔可以,像孟婆現在昏迷狀態中肯定是有些困難的。

    這些路全部都已經變黑,伴在周圍那些海水的流動也越發緩慢,前方的那束光亮非常熟悉。

    不管周圍環境再怎麼沉穩和迷亂,廟宇還是直直的。聳立在那個地方十分穩妥,而沒有以前的佛像,雙手合十,雖然面容看不太真切,不過無端的就從這裏感覺到一絲安穩和平靜。

    “這個地方是……”

    蘇懷夕開口詢問楚映芙,這纔想起來蘇懷夕是半道突然到她的身邊的,很有可能不知道這廟宇裏面的事情和廟宇裏這個和尚。

    “你記得我們在夢和家裏見過那個金剛杵嗎?就是這個和尚的,這個和尚在孟婆潛意識裏充當了一個守護神的角色,我進來的時候也是受到了他的阻攔。”

    “不過好在這個和尚好像很想讓孟婆早點脫離苦海,所以也一併拜託了我一些事情,現在遇到這種情況我想問問他有沒有機會或者什麼辦法。”

    “如果真的連這個和尚都沒有辦法了,那我們也只能找機會再上去,至於這孟婆潛意識裏面一個人影的事情,就回頭再說吧。”

    一邊對着蘇懷夕解釋,楚映芙把手輕輕放在佛像上面,就如一開始她撫摸佛像的動作,一模一樣,閉上眼睛開始緩緩感知着。

    又是那直接衝入大腦的記憶碎片,不過再次的記憶雖然卻非常平和。

    那是一個下雨天,房檐上的水滴不斷往下滴落,院子裏的月季花開的正好,整個寺廟裏都透出一種靜謐和森嚴的莊重感,不時便有佛鐘敲響,迴盪在耳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