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漫長的六千年裏,只有龍的純陽之力,才能對這些冤魂和怨氣起到一些壓制作用,但是也不能完全消滅,
如今既然真的有生生將冤魂切割出來的力量,這讓楚映芙怎麼能不驚訝。
但是這個力量從天地之初就是違反天地規則的,因爲地中的循環和天上的流水全部都遵循整個世界想讓它遵循的規律,而地府的怨氣,因爲在生前已經死過一次,到地府之後是斷不可能再去死第二次的。
而那些在蘇懷希手裏消散的怨氣,也會以另一種形式,過幾天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但是這些被銀刃所切碎的怨氣,卻不是這樣,能明顯的感覺到那些怨氣的消散和生息逐漸的減弱。
那些銀刃皆數向着孟婆的方向打了過去,還是蘇懷夕眼疾手快,在銀刃落到孟婆身上之前,一把將孟婆抱住,然後撲了過去,一陣結束打在了牆壁之上,凹出極大的一些切口。
“你怎麼會有這種力量?”
楚映芙心裏涼了一涼,照理說擁有這種力量的神明應該會被天地殲滅掉,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在它發揮出這個力量的時候,這個天地竟然沒有一絲變化和怒氣所在。
“你到底是什麼人?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星嶼呢?星嶼到底在哪裏!”
孟婆被救走,白衣男子絲毫也不生氣,看來他的目的只是想讓孟婆閉嘴。
“不對呀,仙主?你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嗎?爲什麼我看你的臉色這麼差呢?不會是其實造成了損傷,但是你不告訴我吧,這樣可就不乖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裏拿出一個瓶子,那瓶子裏裝着幽綠的藥水散發着點點晶瑩,剛拿出來的時候就有一股異常的香味飄散在整個房間中。
而在聞到這個香氣的時候,楚映芙和蘇懷夕都愣了一楞,連黑白無常都覺得這個味道十分熟悉,孟婆的臉色更是難看。
因爲這個東西並不是別的,而是楚映芙現在日日夜夜都在尋找的孟婆湯的解藥,忘情水。
因爲孟婆發狂,所以在閻王正殿的牌匾已經掉落下來,那閻王正殿身後的一些解藥配方,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在夢中的時候閻王曾經告訴過楚映芙,其實孟婆湯的解藥和忘情水是差不多的。
現在這男人拿着忘情水過來,楚映芙可不會覺得這個男人有這麼好心,是來把孟婆湯的結果給自己的,畢竟當時灌下孟婆湯的也是這個男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當時她死之前的事情,不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參與。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趕緊從實招來,如果你是想得到這天地,現在你已經得到了,我已經從天上下來了,究竟爲何還要進行這些無意義的事情,這個地府的騷動是不是你在搞鬼,而閻王的失蹤是不是也是因爲你在從中作梗?”
他當時可是把自己的精氣還有自己的肋骨全部都分給星雨了,星嶼若說是有一些他的力量其實是根本不爲過的,對付這麼一個男人應該也能撐一些時日,爲什麼偏偏感覺不到星嶼的任何動作呢?
“仙主我不是說了嗎?我要這三界完全歸我你實在是太礙事了,爲什麼就跟打不死小的小強一樣,在這天上地下都是晃悠呢,只要你存在,我就一天沒有安心坐在那上位呀。”
可是他是這一番話也讓楚映芙徹底明白了一些事實,爲什麼大家都絕口不提天上的事情,就算自己已經神隕。
那星嶼在天上的事情卻在下界一點都沒有聽到,原來現在在上界坐着自己的位置的並不是星嶼,而是這個人,是這個人霸佔了整個天界,掌控了所有的神仙。
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這個人是罪魁禍首,那星嶼將自己推下神之高臺以後又經歷了什麼事情?爲什麼現在還會被篡位?星嶼和汐芷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如果找到他們兩個謎題會不會更少一點?
因爲以前一直在天上,所以對下界的事情毫不關心,連帶着地府的事。
地府有閻王作證,她向來對閻王是比較放心的,但是當自己損失三生蓮,下來尋找的時候卻發現原來所有的東西都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在人間和地府都有不安寧的時候。
那一次次的謎題,還有東瀛妖怪的進攻,以及那些無端的犧牲都讓楚映芙心裏十分難過。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這個白衣男人就在自己的身邊,世界上最無力的事情,可能就是當你發現你所創造的東西被一個人毀滅的時候,你卻沒有能力去跟他對抗。
“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忘情水不要也罷,我現在的狀態並不耽誤我做日常的一些行動,尋找三生蓮也不耽誤,如果有一天我能找齊所有的三生蓮,那麼那一天必是你的身死之時,你要記住。”
他說出這些話的同時,男人脣角就更深,而遠處的蘇懷夕沒有動作,看着男人陷入了沉思,從他進來開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奇怪,不過因爲楚映芙沒有去多加在意這一點,所以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蘇懷夕的一些微小表情。
“是嗎,仙主,我倒是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畢竟現在整個三界當中好像已經沒有能跟我抗衡的東西了,我非常期待你能找到三生蓮,來到天廳上面找我,我會隨時隨地在那九五至尊的高座上恭候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