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這些人怎麼去參拜,最後也都是得不到這個結果的,他將閻王的真身放出來,目的並不是白衣男人,而是將這些人穩定在地府,不管怎麼說或許也是他自己不負責任,總歸地府經歷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連累地獄,這男人現在對地獄可能還一無所知,甚至並沒有這個想法去破壞利於那麼至少存有一方淨土也是極好的事情。

    和尚經過剛纔那一擊,身體已經十分虛弱,他的靈魂若隱若現站在下方,有一些悲慼的看着飛在空中的白衣男人。

    “這又是何苦,這又是何苦呢?”

    “那個位置本來就不是你的身份可以肖想,上天既然沒有選擇你,註定就不是你的東西,你千方百計想上那個位置,等坐上之後卻發現所有一切都是空虛,所有目的都是徒勞,當你做上以後也不會真正的快樂,你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

    “你少廢話,我不會再聽你多說一言一語了,你這蠱惑人心的語言不管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到現在,果然都是如此的犀利和厲害。”

    白衣男人絲毫不去接和尚的話茬,像是自顧自的對他嫌棄的說道。

    “你坐不上那個位置,你甚至連懸念我都不是,你如何又能理解我,我跟你的高度始終就不同,我跟你的出生點也不同,我坐上那個位置是因爲我需要他,我想擁有他,所以我自己去爭取,而你呢,膽小鬼當了這麼多年現在出來對人說大道理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和尚的心情逐漸消散,他默默的睜開眸子,長長的睫毛,顫抖着,膽小鬼三個字,這半天一直在他的心間如一道沒有刀尖的刀一般刻着。

    不管自己剛纔說的有多麼好聽,他確實是一個膽小鬼,到最後也沒能改變任何的事情,還是讓這屋子飛散,讓那孟婆犧牲了自己本該守護的東西,也讓白無常看清了許多事情,他可能甚至連自己的靈魂碎片那個花花公子沈環都不如,沈環至少還有勇氣,而他還有什麼呢,難道有的只是一堆大道理嗎?

    想到這裏,他彷彿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一般也不再去對生還發動佛光,有些歉意的看了白無常一眼。

    “我能幫助你們所做的可能就到現在了,能拖到這麼長時間,確實已經是我的極限,十分抱歉,最後還是沒有能救下你們所有的人,就算誇下那等海口,也讓你們落入危險當中。”

    白無常愣愣的,不知道爲什麼,他聽着這和尚的這些話,彷彿是在告別,但是不能告別,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如果這個和尚真的是與孟婆有關係的話,那麼連孟婆的面都沒有見到,怎麼能就這樣消失?

    “對於我的身份這件事還請你們再次隱瞞,不過在我死後,那位沈公子可能存留時間也不會太長,畢竟我跟孟婆的原理還不太一樣,孟婆將自己靈魂碎片交付出去,那這靈魂碎片就已經是不屬於他的東西,但是這靈魂碎片是我親自從我自己的身體裏分出來的,所以在我死後,他可能也就會隨着我去,在我的靈魂消散之後,我們會一起進入到這蒼天大道當中。”

    “對於這件事情你們不要怪她,其實連什麼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身份,他覺得自己很幸運,或許是因爲在地府之中,而自己陽壽又胃鏡沒有辦法投胎這個地方讓他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所以明天才活得這麼快樂,感謝你們給了他這麼一段快樂的時光,很可惜最後我們能救得了你們。”

    “以及那位女施主,女神仙。”

    和尚慢慢轉頭,看着楚映芙,白衣男人倒是也不催,對於和尚現在這悲催的彷彿要告別的樣子,他心中大喜,恨不得再讓和尚多說兩句,他就喜歡看到別人如此悲慘的樣子。

    “在潛意識之中我曾無意幫了她一手,所以她將自己的這片真身給了我,我只知道那位身份不簡單,缺少如此一塊,可能會對她的身體產生一些其他的影響,所以纔會衝了出來,想把這個還給她,如這位神仙所說一樣,我可能一直就是個膽小鬼,如果不是因爲這片真身,我現在還在潛意識裏安安穩穩的呆着,不會踏出這個世界。”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手掌展開,裏面半片粉紅色的花瓣靜靜的躺着,而上面因爲被和尚長久的浸潤着,也沾了一些靈魂的佛光靜靜流淌着那晶瑩的光芒。

    他張開手的一瞬間,這花瓣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往楚映芙那邊飛去,慢慢的從她心口處降落於,她心口的那幾片三生蓮像是有所感應,接收到這片花瓣以後,立馬就合成了一起,體內不斷有力量涌出,楚映芙蒼白的臉色也慢慢變得紅潤起來。

    看着仙主有所好轉,白無常鬆一口氣,但是讓他感覺到心驚膽顫的是丟失了這片花瓣,和尚的身體,消散的更快,他到最後彷彿都還有什麼願望,靜靜的看着那天空中無數的幽魂飛舞。

    “很可惜,很可惜。”

    “很可惜,這幾千年來的修煉毀於如此,一旦不過就這麼消散,也算是對我的一個終結,我該總結了,我已經活了好幾千年了,年歲甚至比你們一些人還要大。”

    “很可惜最後沒能救得了你們沒能救得了那位沈公子的朋友,我將他私自的放出來承受這些,還未能給他道一個歉,很可惜自己還是如此膽小,沒有對他表示出歉意。”

    “很可惜大家剛相識還未深交,就遭到了如此接受,望有機會,下次再見。”

    很可惜,在最後的最後也沒能看她一眼,也沒能見到她,跟她說說話,並告訴她,當年的自己,是真心的。

    “慧詞。”

    他突然念出了這麼一個名字。

    “你到現在果然還是在生我氣,不肯放我離開嗎?還是跟以前一樣孤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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