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清河公主太彪悍 >第10章 10 日行一善
    小半年後,三診堂在建康城小範圍得有了些名氣,而在醫館後院生活的三人也漸漸有了穩定的收入,雖然不怎麼多,卻足以維持基本的日常開銷。

    慕容衝有時會到前面看看,但每每總被慕容湘蹙眉攆了回去,責令他好好完成自己的功課。

    是的,在抵達建康城、開了醫館的一個多月後,慕容湘給慕容衝佈置了不少的功課,晨起後吐納呼吸、調理內息一個時辰,而後喫早飯,飯後開始練習拳腳功夫,下午則讀書習字,每六日才得一日空閒。

    到現在,慕容衝已經在慕容湘的嚴迫緊盯下開始練槍了,雖然他本身就會些槍法,但慕容湘卻不管這些,依舊要求他按照她的計劃學習練習。

    幾個月過去了,慕容衝儘管仍會有陰戾殘酷的時候,可大多還是聽從慕容湘的安排了,只不過有時目光復雜地看着這個假阿姐,說不清心裏是何滋味。

    對於這些,慕容湘本人卻是一無所知的,她此時正策馬奔馳在通向建康城城門的郊外,背上的揹簍裏裝着尤帶泥土的一些新鮮藥材,乃是她今日出城的收穫。

    醫館的情況穩定後,她每隔十幾天總會出城去附近找些藥材,今日跑得遠了些,若不抓緊時間,弄不好就進不了城門了。

    “籲——!”狂奔中她眼角還注意着四面八方的情況,這是前世外出做任務打喪屍養成的習慣了,如今正值兵荒馬亂的年代,她也就一直沒改,正因如此,纔看到不遠處的路邊草叢裏有個人影,心中一思忖便勒了馬。

    慕容湘待馬兒慢下來,下馬向那邊走去,那人身上裹着盔甲,如今春暖花開,南方又草木茂盛,若非她眼神好,還真注意不到。

    鬆手任馬兒自己啃草喫,慕容湘上前查看起那人情況,半晌蹙眉自言自語:“箭傷?看來還比較危急……唔,看這盔甲乃是晉兵,好歹也保衛着建康城,倒值得一救。”

    這麼想着她便利索地扒起這人的衣服,將盔甲和裏面的衣服全部敞開後,容湘才凝神看向他的傷口,至於這人是何模樣,原諒她從那血污泥污的臉上,實在瞧不出來。

    只見這人精瘦的胸口血染一片,兩根被折斷的箭頭仍戳在左胸附近,大約是動脈被刺破了,故而一直血流不止,以這時候的大夫看,的確是重傷垂危,極有可能活不了了。

    “碰上我,算你走運了!”慕容湘唸叨一句,翻手拿出枚小巧玲瓏的手術刀,這還是末世時她搜刮來的,再沒有比這更鋒利的東西了。

    果斷出刀,慕容湘以精神力輔助,小心避開了傷者體內的組織和血管韌帶,將兩枚箭頭陸續取出,迅疾如電地用放了止血藥物的乾淨棉布捂住血流的越急的傷口,直折騰了一刻多鐘,才漸漸將血止住,而此時這人的氣息已弱到了極致。

    慕容湘顧不得收拾手術刀,翻手拿出一套金針,幾針下去,吊住了這人的命,纔開始一樣樣拿藥。

    補血的藥丸,她平日裏倒是做過一些,還有消炎止血的外用藥包,這人傷成這樣元氣定然耗損了,自然還需要補充元氣的藥物……林林總總扒拉出一排,慕容湘這纔給傷者用藥,該喫的喂進去,該敷的敷上,忙活半晌總算搞定了。

    “好了,靜養一段日子就能活蹦亂跳了!”慕容湘拍拍手,在傷者扒拉下來的衣服上找了處乾淨的地方,將手上的藥漬蹭乾淨,這才眼睛一轉想起別的事,“話說我救了你一命,好歹也要給些診金吧?”

    於是乎,她摸索起仍舊昏迷的男人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從男人腰間翻到了一個錢袋,打開一看,嗬,錢還不少呢!

    慕容湘毫不客氣地全部收入囊中,末了又想着這麼多錢都給她霸佔了,心裏難免冒出那麼一眯眯的愧疚,真的是隻有一眯眯,最後的最後,她從揹簍裏挖出顆十年份仍沾着泥土的人蔘,扯了幾根參須,也沒管洗不洗的,徑直塞到了男人嘴裏,這才心滿意足地站起身。

    “這可是幾個月來我第一次挖到的人蔘,和你這錢袋比起來,你還佔便宜了呢!”慕容湘拍拍屁股走向自個兒的馬,翻身上去轉到路上往建康城的方向奔去。

    至於那個受傷的人……咳,她哪管人家還衣衫大敞地躺在地上呢?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一快騎從建康城那邊狂奔而來,跑到這裏時那馬上之人猛地勒馬,馬兒不禁揚蹄嘶鳴,但到底沒將背上的人給掀下來,可見其實乃訓練有素的良駒。

    馬上的人此刻無心讚賞這個,他一溜身從馬背上下來,手中還拎着一個鬍子顫顫的老人,根本顧不得老人氣息未定、手軟腳軟的情況,扯着他就往路邊的草叢這走。

    “快,快去看看公子,耽誤了這些時候,也不知……”那人一臉焦急惶然,只是當他扯着那明顯是個大夫的老人到跟前時,立時給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此處草木茂盛,如此隱祕怎會爲人所知?”這人年輕的面龐上露出驚悸之色,風一樣衝過去胡亂扒開草就要去查看地上躺的那人是何境況。

    老大夫被折騰的一路,五臟六腑都顛錯亂了,他也知事態緊急,努力喘了幾口氣,順了個差不多就提着藥箱走向讓他這麼狼狽趕來急需救治的人。

    這一看忙高聲制止道:“別動他!”

    之前的年輕男人連忙頓住,轉頭看向老大夫。

    “我來看看,”老大夫也不怵,一臉嚴肅地徑直上前,粗略掃了兩眼便瞧出了個大概,“看這情形是有人給公子醫治過了,具體醫治得如何,還需我再仔細檢查一番。”

    “好好好,你快看看,公子傷勢如何?可能移動?”年輕人乾脆地起身讓開地方,縱然心中焦慮不已,也閉緊嘴巴不敢打擾老大夫。

    老大夫先是小心揭開了那公子胸口的乾淨棉布,見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沒有箭頭遺留在裏面,且出血已止了大半,心中便不禁定了定。緊接着他擦了擦公子臉上的污跡,觀面色和眼睛,而後把脈,發現雖脈象有些弱,但到底還算平緩,看來那醫治之人醫術很好,公子的命算是基本保住了。

    “傷口已經處理,你說的斷箭已然取出,止血的藥也用了,想來只要好好養護,過段日子公子便可痊癒了。”老大夫簡潔地開口安了旁邊那年輕人的心,這才伸手去捏公子的嘴,想看看舌苔如何。

    誰知這一捏開就看到幾根還帶着泥的細絲,老大夫瞠目之餘,額角抽了好幾下,這個不知名的大夫也太不講究了,他的確認出了那是參須,對元氣大耗的公子是吊命的好東西,但連帶泥土喂進去,這也太讓人驚愕了?

    “這是什麼?”年輕人眼尖,也看到了公子嘴裏的東西,登時就要爆發。

    老大夫連忙解釋:“這是參須,是那無名醫者給公子吊氣的,尤帶泥土約莫是人蔘剛剛採挖出來之故,看來是那大夫外出採藥遇到公子,醫者仁心才施以援手救了公子一命。”

    年輕人聽此方安靜下來:“那公子可能移動?家主派的車駕就在後面,我們總要把公子移回去修養吧?”

    “我再瞧瞧看,我再瞧瞧看!”老大夫心中鬱悶地繼續給那公子檢查,也不知先前那是什麼大夫,還要累他給解釋一番,話說用帶泥的參須給人治病的,他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是頭一回見識,真乃……奇人也!

    老大夫湊近公子張開的口邊一聞,蹙眉想了半天方確定聞到的藥味裏都有些什麼藥材,嗯……有止血的、補血的、補充元氣的,還有一小部分判斷不出來,但就這些也讓他明白,那給公子醫治的大夫不止用了外敷的藥,還給公子內服了,如此看公子的性命已然無憂了!

    如果慕容湘在這兒,一定會說,這心放的太早了,要知道這樣的傷勢下,傷者還要預防感染和高燒,這兩樣平安度過又能及時甦醒,那纔算是真正地度過危險期了呢!

    “再看看公子的情況,若是路上慢一些,莫讓傷口反覆,當時可以移動的!”老大夫覺得公子身上用的藥都很好,也沒有什麼需要他做的,以公子的身份不會缺人照顧,他頂多開些湯藥和外敷藥,過段日子自然能夠好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年輕人此時才舒了口氣,雙手合十拜天拜地地念叨起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建康城方向趕來了一輛馬車,又來了兩個青壯男子,加上年輕人小心翼翼在老大夫的指點下將那公子搬上馬車,慢慢地以龜爬速度往建康城而去。

    入夜後,城門都關了,馬車才慢悠悠地抵達,在年輕人出示了身份證明後,城門破例開了。

    原來他們竟是謝家的人,陳郡謝氏,那可是晉朝有名的士族門閥家族,難怪乎在入夜後能有開啓城門的特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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