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清河公主太彪悍 >第 187 章 第187章 留書出走
    太女容華的這場歷練,從安平六十五年秋一直持續到了安平七十一年,歷時六年半,經兩縣兩府兩州,每地一年左右,唯年節長假時得以回到洛都,既是回宮過年也是向容湘述職,最後半年她被安排到了海關衙門,真切見識了一下華夏如今的貿易吞吐額有多龐大。

    但無論是容湘還是容華,都覺得這場歷練時間太短了,許是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可兩人已不能再拉長時間了。

    容湘是急着卸任撒歡,好傢伙,她這皇帝從繼位開始就一直忙一直忙,幾乎沒有喘口氣的時候,跟生產隊的驢一樣幹了足足七十一個年頭了,縱觀歷朝歷代能活到這個年紀的皇帝都鳳毛麟角,更何況她是被按在這裏營業了這麼久。

    容華則心中擔心母親的身體狀況,雖然看着仍健朗,除了面貌蒼老些,處理政事時尚未顯出疲態,但她的年紀確實太大了,都九十一歲高齡了,朝中有些官員都被她活過三代了,擱民間有些人家都更迭四代了,她就怕突然有個什麼不好……所以,身爲太女,已然二十歲的她該替母親分擔,扛起自身的責任了。

    安平七十二年初,華夏的太女容華正式入朝聽政,並開始協理容湘批閱奏摺。

    經過三年,容華作爲儲君已能獨立處事,無需容湘再做指點或糾正,而她與內閣、各部院官員也磨合融洽,能很好地形成合力共促朝中事務良好進行。

    於是,安平七十五年,容湘命太女容華監國,正式退居幕後,對外聲稱“將前往宜居之地療養”,與她同樣卸任的還有任內閣大臣之一的洛都王。

    可實際上,她是連榮華都瞞着,和牧榮淳兩人只帶着幾套換洗衣物便悄悄離開了洛都。

    哦,臨行前又多了尾巴——孫樞。

    “陛下和殿下帶上臣吧,行走在外好歹得有個跑腿打雜的不是?”孫樞死賴着就要跟着。

    因爲三人都有修爲,兩人雖修爲高,但也無法輕易將他甩開,就算甩開了遲早也會被摸着線索追上。

    容湘看向牧榮淳,見他面露無語,便無所謂地聳肩:“好吧,跟着就跟着吧!”

    姐弟倆帶着孫樞一出洛都,便解除了周身的術法,恢復了年輕的本來面目。

    “哎呀,這些年可憋死我了,平日裏連鏡子都沒眼看,如今可算是舒服多了!”容湘撫着烏黑順滑的長髮,如釋重負地長嘆。

    牧榮淳亦舒了口氣,他這些年也是如此,日常從不照鏡子的,誰人不喜歡年輕鮮嫩的面容?但爲了不引人恐慌,兩人只得以術刻意扮老。

    “鳳凰,想先去哪裏?”容湘笑眯眯地問他。

    牧榮淳想了想,眼中露出懷念之色:“不如走一遍當初的逃亡之路?”

    “好呀,反正哪裏都行,能出去玩就好了!”

    姐弟倆相視一笑,眉眼俱是輕鬆的笑意。

    “阿姐,我來爲你挽發吧!”

    “你給我弄個簡單的就行了,別搞那麼複雜!”

    “好,都依阿姐。”

    車廂外正在開車的孫樞聽到裏面的交談聲,也忍不住彎脣露出笑容,只覺得陛下姐弟的感情真好,幾十年來從未變過,縱觀歷史也少有可比的。

    容湘的長髮被梳開,牧榮淳給她盤了簡單的髮髻,作時下流行的少女打扮,他自己的則隨便拿髮帶綁起來,沒有挽髻或是束冠。

    “等等,我來給你梳一個怎麼樣?”容湘看他隨便糊弄,忍不住提議道。

    “當然好。”說着,牧榮淳立刻把梳子遞給她,還背對她坐好了。

    容湘回憶起後世看過的那些古裝劇、仙俠劇,片刻後開始動手操作,很快將他兩側及頭頂的長髮梳到腦後綁了個小揪揪,再拿了條最長的髮帶綁了一圈,任餘下的部分長長垂落,看長短足以垂到大腿處。

    髮型換完,兩人互相一看,都成了十八九歲的少年少女模樣,只一雙眼睛瞧着過於深邃,流露出遠超面相的閱歷感。

    “阿姐,容華若是發現我們不在……”出遊的輕鬆愉悅之餘,牧榮淳還有那麼一點點擔心。

    容湘:“我給她留了信,她看過後就不會大張旗鼓找人了。”

    “留書出走?阿姐怎麼寫的?”

    “賣慘唄,比如說年事已高、恐離世之日將近,再比如終身陷於宮城、猶如身陷囹圄,再或者寫寫此生仍有憾事未了,惟願真切看看這城外青山、民間風情,只盼能見一次真正的海上日出等等,總之怎麼可憐怎麼寫唄!”

    牧榮淳:“……”容華該不會看哭吧?

    孫樞:“……”陛下平常都是這麼忽悠太女殿下的嗎?

    容湘邊回想自己寫的信的內容,邊給他描述,忽地一擊掌,笑道:“對了,我最後還寫了,讓她儘快找個皇夫早點生娃,免得一拖拖到四十好幾,那就錯過最佳生育年齡了,再者,到時候找個啥樣的都不好弄啊,找個年輕的吧,會被人說老牛喫嫩草,找個年紀相仿的吧,恐怕顏值就跌了,還是早些物色的好!”

    牧榮淳扶額:“……”得了,即便看了前面的哭了,看了最後這些也得把眼淚給逼回去!

    孫樞:“……”原來陛下也會催婚啊,那陛下自個兒不是一直沒成親?

    三人這一走真跟撒歡似的,雖說了重走一遍當年的逃亡之路,卻也不是真的直奔起點而去的,而是邊走邊玩,一路慢吞吞的不說,時不時還走偏了逛到別處,可謂是隨性得很。

    至於洛都內的一切,什麼朝政什麼太女,全被他們拋之腦後了。

    而容華髮現自家孃親和舅舅沒人的時候,已是他們悄然出發的第二天了晚上了,因她初初監國,原本一些由容湘做決定的事,現在全由她的處理了,再者,自家舅舅也撂了挑子,內閣就少了一人,兩相疊加難免忙了些。

    她直到第二日晚間要到容湘居住的宮殿請安,纔看到留給她的信。

    “母皇何時離開的,爲何不提早來報?”容華冷聲質問在此侍奉的侍女和護衛軍。

    “回殿下,陛下不許我等上報,只有您親自來此發現了才能說。”侍女和護衛軍們躬身回稟。

    容華蹙眉揮揮手:“退下吧!”

    她拆開那信一看,確是她孃的筆跡,那手字多少奏摺上都有,她怎麼都不會認錯的。

    信中言語樸實,就跟平日與她閒聊時一般,可比起平時的言語溫柔,這信中字字句句竟難得表露出她娘內心的期望和隱憂,這是往常如何都說不出口的內心剖白,或許正因如此,纔會訴諸以文字寫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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