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司馬 >第 660 章 (七):招供
    被羊祜和杜預前後包夾的黑影,眼看自己沒有辦法順利逃脫,除了以死相抗之外便只能束手就擒。黑影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做出了決定,緩緩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見黑影已經不打算採取抵抗的舉動,儘管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還是要將黑影活捉回去交給司馬師發落的,想到這裏羊祜和杜預極爲默契的對視了一下,隨即兩人緩緩邁動步子朝着黑影走去。

    就在兩人距離黑影只有十步左右的距離時,黑影豎起來的雙手突然放了下來,並且快速交叉伸進了自己的袖袋之中,隨後又快速將手抽了出來,朝着羊祜和杜預的方向做出了甩手的動作。

    羊祜在黑影做出甩手動作的瞬間,敏銳的注意到了她袖袋中朝着自己飛來的飛刀,於是他下意識的對杜預大聲喊道:

    “小心!”

    由於杜預和羊祜的身手都很好,加上他們反應都很快,所以都靈巧的奪過了黑影射向自己的飛刀,然而這對於他們來說僅僅是開始罷了...

    接下來黑影不斷的朝着他們二人射來飛刀,羊祜和杜預在躲避飛刀的過程中根本沒有辦法接近黑影,但他們心中都很明白,黑影雖然飛刀技巧掌握到幾乎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其身上所攜帶的飛刀數量畢竟有限,等到飛刀盡數射完之後自然就無計可施了...

    說時遲那時快,杜預在用手中長劍格擋飛刀的時候,其中一把飛刀藉由長劍的反彈力掉過頭來朝着黑影射了回去,黑影也注意到了這柄飛刀微微側身就閃過了,可她卻因此忽視了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羊祜,正揮劍刺向了自己的後背...

    因躲閃來自於杜預方向的飛刀,使得黑影的身體稍稍失去了平衡,因此在羊祜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時候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躲閃,最終被羊祜刺中了左後肩。

    劍刃劃破黑影衣衫的瞬間,羊祜隱約看到黑影所身着的黑色外衣之內,有着令人在意的東西,可他卻並沒有來得及看得清楚...

    負傷在身的黑影沒有辦法繼續應對兩個高手的進逼,情急之下只能從懷中掏出了一包□□,拋灑在空中遮擋住了杜預和羊祜的視線。

    等到驅散了彌散在空中的□□之後,黑影徹底消失了蹤影。

    此時的羊祜和杜預都很清楚,想要再追上黑影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羊祜將劍收入鞘中,轉身對杜預說道:

    “還是失手了...我們回去向大將軍覆命吧...”

    與此同時,司馬昭等人也在鍾毓兄弟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廷尉司的地牢深處。

    當他們隔着柵欄看到被折磨得渾身是血的神祕人,被冰冷的鐵鏈鎖在了木架之上,已經氣若游絲的模樣,不免還是覺得有些駭然。

    然而在鍾毓的命令之下刑罰已經於昨天下午停止,再加上他的身體底子很紮實,所以經過了一夜的休息之後元氣已經恢復了許多,雖然即使把他放出來他也走不了多遠,但至少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說話。

    司馬昭隨即扭頭看向了鍾會:

    “可以開始了...”

    鍾會拱手領命:“是...”

    接下來鍾會推開了鐵柵欄門走進了監牢之中,來到了被綁縛於木架之上的神祕人面前:

    “你應該能夠聽得到我說話,在開始之前我想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接下來你要面對的是你絕對撐不過去的訊問方式,爲了讓你少受點痛苦,你最好還是趁現在趕緊招了吧。”

    末了,鍾會還匪夷所思的說道:

    “我可是真心的...”

    垂下頭來的神祕人微微抽動了一下嘴角,有氣無力的回道:

    “你們能夠用的手段應該都已經使過了吧,如果你現在招供了一切,那不就代表我之前所受的痛苦不久白費了嗎?”

    從神祕人的口吻來看,他拒絕合作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對此鍾會也不再相勸:

    “但願你不要後悔...”

    話音剛落,鍾會便示意站在木架旁邊的兩名獄卒解開了綁縛住神祕人四肢的鐵鏈,然後將他平放至一旁火爐邊的石臺之上,重新將他的四肢用鐵鏈鎖在了石臺四角的鐵環之上。

    站在柵欄之外的司馬昭等人都在等待這鐘會信心滿滿的訊問方式到底是什麼,大家也都在屏息以待。

    接下來一揮手,早就恭候在一邊的獄卒拎着一桶水來到了石臺邊上,隨後鍾毓從自己的袖袋之中掏出了一方白帕用雙手將其展開至平整狀。

    他走到了神祕人的面前,將臉湊到了他的耳邊小聲說道:

    “那...我們開始吧...”

    接下來鍾會並沒有採取什麼粗暴的方式來審問,而只是將手中的白帕輕輕攤在了神祕人的臉上,隨後擡起臉對着站在自己對面的獄卒點了點頭。

    得到鍾會命令的獄卒開始將手伸進了木桶之內,用裏面的水舀盛滿了水,然後對着神祕人臉上的白帕開始緩緩倒水。

    潑下的水很快便將神祕人臉上的白帕整個淋溼,而在這個過程之中神祕人徹底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他開始捏緊拳頭胡亂掙扎起來,但是四肢皆被綁縛的他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爲了防止他的頭部左右搖擺從而令白帕從臉上脫落下來,一名獄卒特地將神祕人的頭部死死按住,使得他半點躲避這無法呼吸的痛苦。

    澆完了三瓢之後,鍾會擡手示意澆水的動作停止,隨即輕輕伸手將覆蓋在神祕人整張臉上的白帕取走。在白帕從神祕人臉上脫落的那一瞬間,神祕人連聲大口呼着氣,瞳孔也格外的放大,這種反應無論是在場的司馬昭還是鍾毓,都還是第一次看到。

    鍾會將臉再度湊近神祕人的面前:

    “怎麼樣?我們還要繼續嗎?”

    雖然神祕人並沒有回答他,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失去了先前面對任何酷刑時所有的從容和沉着,那眼神之中的恐懼已經無法遮掩。

    見神祕人仍舊沒有開口的打算,鍾會也不惱火,他直起腰對着手拿白帕的獄卒微微向神祕人所躺着的方向側了側臉,對此心領神會的獄卒再度將白帕蓋在了神祕人的臉上,然後用水舀繼續盛水向神祕人的臉上澆水。

    一旁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鐘毓,頓感頓感心中一陣發寒,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心腸居然會如此歹毒陰險,想出瞭如此陰損的方式來逼迫人招供。

    而有着同樣感覺的裴秀也忍不住說道:

    “這種方式比溺水還要難受,真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接連重複了幾遍之後,神祕人雖然雙眼已經佈滿了血絲,甚至是充滿了恐懼,但是卻依舊沒有吐露出一個字,這反而令鍾會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懷疑自己的這個方法或許並不能讓神祕人招供,而自己先前可是在鍾毓的面前誇下過海口的,如今司馬昭就在自己的面前,如果不能按照自己所希望的那樣逼迫神祕人吐出情報的話,那麼無異於自打耳光,到時候他的臉面也必然會在賈充和裴秀面前丟盡,爲此心裏不免有些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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