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司馬 >第 719 章 (七):欲納妾
    ???

    由於太過專注於屋內的情景,想要弄清楚女子身份的司馬炎並沒有及時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等到他發現的時候,那個人的右手已經放在了他的左肩上。

    但司馬炎的應變反應也特別快,他在背後那個人的手放在自己肩膀的那一刻,也幾乎與此同時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抵在了身後之人的腹部。

    當他回過頭時,發現站在他身後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這座陽裏侯府的主人:

    賈充...

    本來司馬炎擔心自己偷偷跟蹤司馬昭會被其發現,所以很怕這個時候賈充聲張,那樣一來自己很有可能招致司馬昭的反感甚至是厭惡。

    可是他的擔心是多餘的,賈充將手從司馬炎的肩膀上拿開之後又伸出食指輕輕貼在了自己的脣上,示意司馬炎不要出聲,隨後便帶着司馬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屋子外。

    當他們走到司馬昭聽不到的涼亭內時,賈充伸手示意司馬炎入座:

    “您果真還是來了...”

    司馬炎也正好有事情找他弄清楚,於是便問道:

    “既然你知道我不弄清楚這件事不會罷休,就不要再試圖隱瞞和欺騙了,這些天來你每次來找我父親到你的府上,都是爲了和這個女人見面吧?”

    對此賈充已經沒有再否認的必要了,他點頭默認道:

    “沒錯...”

    雖說在古代封建時期的中國社會都奉行一夫一妻多妾制,就連司馬炎的祖父司馬懿除了正妻張春華之外,也有伏老夫人和柏夫人兩位側室。更何況現在司馬昭是實際上掌控整個曹魏帝國命脈的執政者,想要尋歡作樂甚至是納妾也不是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

    可是在司馬炎的眼中卻不是這樣,先前在跟隨司馬昭西征之時,他站在營帳之外第一次聽到諸葛綾和司馬昭的對話,從而得知了司馬攸的真正生母,居然是諸葛亮的女兒。

    而剛剛他所看到的這個女子,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是卻和那日司馬炎從帳外縫隙之中所看到的諸葛綾身形極爲相似。更爲重要的是,司馬昭這一生只對兩個女人動過情,一個就是司馬炎的生母王元姬,而在此之前更早、更難忘的便屬常年與他相隔千里的諸葛綾了...

    在看到夜箏背影的那一刻,司馬炎心中的不安就開始油然而生,也正是因爲他在那一剎那想得太多,才因分神沒有發現賈充的存在。

    這時賈充也看出了司馬炎心神不寧的模樣,於是便想要替司馬昭和夜箏私會的行爲予以解釋:

    “炎公子,其實大將軍他正是因爲不想讓夫人心裏不舒服,所以纔會出此下策,他畢竟也是一個男人,又是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身邊有一兩個女子也是稀鬆平常之事,將來等公子有了妻妾之時自然就會明白了,還望炎公子不要聲張此事,以免令堂傷神。”

    司馬炎所想到的可不只是這些,他又問賈充:

    “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賈充答:

    “她叫做夜箏,是城中禾荷樂坊的舞姬,聽聞是從蜀中而來。”

    “舞姬?蜀中?”

    這兩個關鍵詞瞬間吸引了司馬炎的注意力,尤其是“蜀中”這令個字,對夜箏的來歷有着非常明顯的指向性,更加容易讓人把她和諸葛綾的聯繫在一起。

    想到這裏,司馬炎感到格外的擔憂,他擔心不管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諸葛綾,但至少司馬昭從她的身上看到諸葛綾的影子,光憑這一點就足以影響司馬昭和王元姬之間的感情。

    就在這時,他發現賈充的眼神發生了變化,而且略顯驚慌的看着自己的身後。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傳來了那個令他感到無比熟悉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裏?”

    回頭望去,司馬炎只見司馬昭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這讓他始料未及。

    看着遲疑間不知如何作答的司馬炎,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後同樣略顯不知所措的賈充,司馬昭猜到了司馬炎來這裏的目的。

    不過他並沒有就自己的行爲向司馬炎做出任何的解釋,而是面無表情的將目光移回到了司馬炎的身上:

    “看樣子真是長大了...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暗地裏跟蹤自己的父親了?”

    雖然這句話司馬昭說的語氣並不重,但是司馬炎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這句話之中所蘊藏的譴責壓力有多重。

    慌亂之間幸好賈充反應快,及時站出來替司馬炎解圍:

    “一直以來都有人想要對大將軍不利,炎公子是因爲擔心大將軍出門深夜未歸,恐在寒舍遇到不測,所以不放心纔會來看看。”

    “不測?”

    司馬昭冷笑了一聲,顯然是對賈充爲司馬炎找的這個理由並不相信,可是他也沒有揭穿司馬炎的真實目的:

    “你還真是有心了,爲父在這裏很好,不需要你的保護,你回去吧。”

    說罷司馬昭便揮手朝着夜箏的房間走去,而賈充則趁此機會向司馬炎使眼色,示意他趕緊離開,以免觸怒司馬昭。

    無奈之下司馬炎只好悻悻的離開。

    除了司馬昭和賈充之外,司馬炎是唯一知道夜箏存在的人,可他卻沒有辦法把這件事告訴母親王元姬,在這種苦悶的情緒困擾之下,他只能躺在牀榻仰望頂上,久久無法入眠。

    他本以爲司馬昭會顧念和王元姬的夫妻之情,和夜箏會面也僅限於“金屋藏嬌”的程度。

    然而司馬炎太過天真了...

    三天之後,司馬昭在闔家夜宴的時候,當着王元姬和司馬炎的面兒突然宣佈了一個消息:

    “過幾日我要接一個人進來住,有勞夫人安排,將西廂的臥室收拾一下。”

    一聽到司馬昭要將這個人安排在通常只有側夫人才會居住的西廂房,王元姬握着筷子的手忍不住抖動了一下,坐在他們側下方的司馬炎聽後也大爲驚詫。

    不過王元姬還是保持着一個書香世家應有的風度和禮儀,她將手中的筷子輕輕放下之後笑着問道:

    “好,不知這位即將住進來的小姐是否是妾身認識的人呢?”

    司馬昭見王元姬的反應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麼大,先前心中的擔憂總算是放了下來:

    “算是認識吧...”

    第二天,前來高都侯府探望王元姬的司馬凡和羊徽瑜,一進府門便看到王元姬正在親自吩咐下人收拾西廂,她們都感到很奇怪。

    司馬凡上前問道:

    “二嫂,你這是在...”

    王元姬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所有人早晚都會知道,於是也不隱瞞,對她們如實相告。

    聽完了王元姬的話後,司馬凡當即表示震驚和不理解:

    “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炎兒和攸兒都這麼大了,二哥怎麼腦子一熱想起來要納妾呢?”

    瞭解王元姬和司馬昭之間深厚感情的羊徽瑜,雖然表現並不如司馬凡那麼明顯,可是驚訝之色也是清晰可見的:

    “你和昭弟之間發生了什麼問題嗎?”

    王元姬笑着搖了搖頭:

    “沒有,我和他很好,其實納妾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以他現在的身份要是沒有妾室那才奇怪呢?”

    看着表情十分輕鬆,好像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王元姬,羊徽瑜和司馬凡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司馬凡更是不認同王元姬方纔的這句話:

    “現在的地位怎麼了?鄧艾還不是隻有我一個妻室,大哥在世的時候也只有大嫂一個人,從未有過任何納妾的想法,就算是大嫂她不能...”

    接下來的話司馬凡很快就因爲王元姬的一個眼色而及時收住了,因爲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對羊徽瑜是一種刺激和傷害。

    爲了緩解尷尬的氣氛,王元姬拉着她們兩個人的手朝着花廳走去:

    “好了好了,叔子的朋友剛剛從東吳送過來的新茶,我們一起品品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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