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算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厲泰和段濱看着苦苦堅持的李天明，心中總有些不舒服。
好似當初他們丟掉的初心，被李天明撿了過去。
“火焰覆蓋住丹爐。”
李天命吩咐道。
這熟悉的聲音，讓得厲泰和段濱不由得擡頭。
他們作爲幾乎煉製了一輩子二品丹的煉丹師，對這個步驟很熟悉。
提純結束。
開始準備凝丹了？
可他真的能成功嗎？
厲泰和段濱此時沉默不語，臉色沉重地看着懸浮在半空中的李天明。
現如今的李天明，面色帶着期待，雙手做環抱手勢，汩汩靈力將他的衣襟撐開，如同十月懷胎的孕婦一般。
而丹爐頂部已是逐漸地冒出了白色的蒸汽。
這是？
成丹的前奏。
厲泰和段濱的臉色難看起來。
他們不由得捫心自問，這些年來，他們是不是放棄地太早了些。
咔嚓。咔嚓。
丹爐在發出淒厲的聲音，明顯是支撐不住。
“等等。再堅持一會。”李天明撫摸着丹爐，像是在對着老友說話。
丹爐表面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而後，第二道，第三道。
裂痕逐漸增多。
很快，丹爐開始四分五裂。
“啊！不！”
三品丹即將成丹，丹爐反而是要炸開……
“果然和以往一樣。”厲泰放鬆下來。他的個頭很矮，擡頭看着懸浮在半空中的李天明，覺得對方猶如是個小丑一般。
“三。”
“二。”
厲泰倒數。
丹爐發出了“轟”的聲音。
“一。”
幾乎是瞬息間，塵煙滾滾。
完全遮蔽住了厲泰和段濱的臉。
而且，此地的山石滾落，直接將李天明蓋住。
秦風的三千焱武魂收回體內，他的臉色有些失落神色。
“唉。”秦風嘆息了一聲。
他沒有第一時間趕到李天明的身側。煉丹失敗，這位前輩的心情一定很差。是該讓他先緩一緩神。
就在此時，秦風的肩膀被搭了兩條手臂。
一左一右。
厲泰和段濱相識相知多年，如今像是雙胞胎兄弟一般。
“方纔那事，算算賬？”
厲泰仰頭看着比他高出一頭的秦風道。
秦風聳聳肩，不留痕跡地將二人的手臂甩開，隨後，認真地道：“兩位前輩是來道歉的？我想李前輩大人有大量，應當不會計較的。”
厲泰的臉色頓時很難看。
那長得高大威猛，比金長老和向天更像是體修的段濱惡狠狠地道：“之前你叫我們滾？不知天高地厚！”
“就算你師父金不換，看到我們，也不敢這麼說。”
“是嗎？”秦風反問了一句。
段濱一愣。
他不是應該害怕恐懼的嗎？
怎麼還會如此理直氣壯地反問？
應該是的吧。畢竟，段濱以往見到金不換，對方都是扭頭走掉，從未對他惡言相加。
“小子，乖乖向我們倆叩頭認錯，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我們倆就暫且放過你，不然的話，今日你怕是倒黴了。”厲泰淡淡地說道。
這語氣多少是帶着威脅的味道。
秦風點點頭，像是接受了提議。
厲泰挺直胸膛，好讓自己顯得高大一些。
但下一瞬，只見得秦風扭頭向前方走去，完全忽視了他們。
“你！”
“找死！”
厲泰和段濱當即怒了。
一股奇異的香味突然傳出。
就在秦風準備暫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時候，衣服破爛，哈哈狂笑的李天明攬住了秦風的肩膀，“秦風是我小友，他是我罩着的。”
“你。你算個屁。”厲泰啐了一口。
段濱剛想跟着啐一口，但見着李天明攤開手，手掌裏有兩顆光滑透亮的乳白色丹藥。
隨後，段濱嚥了回去。
“三品丹？”
他驚愕不已地道。
厲泰和段濱頓時慌了神。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李天明竟然成功了。
這可是三品丹啊！
“按照之前說好的，三品丹百魂清心丹，送給你一顆，我自留一顆。別這麼看我，我需要這顆丹藥換取煉丹師等級徽章。”李天明笑着對秦風說道。
不嚴格來說，煉製了三品丹的丹師，就是三品煉丹師。
所以，李天明的實力突然間水漲船高。
先才兩個耀武揚威，完全沒把李天明放在眼裏的厲泰和段濱面色帶着悔意。
“之前，多有得罪。”
厲泰見風使舵，當即道。
他也不嫌跌份，直接給自己來了一巴掌，“煉丹師煉丹過程中，最忌諱旁人打擾，之前是我不懂事，還請李師不要計較。”
“是啊，我們就是一時嘴快，沒有惡意。”段濱也抽了自己一嘴巴，“沒有惡意的。”
李天明看着兩位老朋友。
心裏跟明鏡一般。
早就在他堅持煉製三品丹的歲月裏，就與這兩位漸行漸遠。
有的朋友，只能陪你走一段歲月。
之後，他們興許會自動離開你，也興許會主動拖你的後腿。
“往後，我們不必來往了。”李天明看着厲泰和段濱，平靜地道。
“還有，你們應該向秦風小友道歉。”
“他這次是奉着大長老的令，領取弟子大比第一的獎勵的，你們如此苛責他，也不怕大長老怪罪？”
“還有一件事你們怕是不知，楚心玥死了，秦風還活着。”
唰。
厲泰和段濱的臉色一點點變化。
恐懼寫滿了兩張臉。
煉丹峯在青丹宗裏有些閉門造車的意思。
雖在宗門裏，煉丹峯的消息在很多時候，是有些閉塞的。
這兩位二品丹師前段時日更是不巧在閉關煉丹，所以剛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