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他也是不斷地昏倒,又不斷地睡醒起來。
這一來二去的,他的識海精神力也提升了不少。
本來的小溪流拓寬了些,像是兩條溪流並肩向前。
秦風是個做事認真的傢伙。他也珍惜得來不易的機會,因此對待每一次機遇,都能很好地把握。
茶盞扔到半空,緩緩掉落。
秦風的雙手變換,化爲一道道殘影。
茶盞裏放的開水。還往外冒着熱氣。
秦風要做的,就是講其穩穩地接住,並且用《抱朴決》來“煉丹”。把茶盞暫且當成丹藥。這也是第一次方明鏡考驗的事。
煉丹的首要便是煉丹手法。
手要穩。
藥材才能更快地化爲藥液,最終凝丹。
因此,煉丹手法非得是千錘百煉纔行。
秦風這段時日的閉關苦修,也逐漸地感受到了師父的良苦用心,因此,更加不敢偷懶。
茶盞快速掉落。
呼。
在茶盞的水即將溢出來的時候,秦風的雙手動了,但見着殘影閃過,茶盞在左右搖擺下,滴水未流淌出來。
隨即,秦風再做出一樣的動作。
他全神貫注,視線凝聚在了小小的茶盞上,仿若這就是他的全世界一般。
三息。
十息。
秦風的額頭汗水,滾滾而下。
這《抱朴決》對精神力的考驗極大。
二十息。
五十息。
一百息。
茶盞裏開水滴水未漏。
秦風呼出了一口濁氣,而後穩穩當當地將其放置在了桌子上。
他的面上流露出了幾分欣慰之色。
這數日的苦修,沒有白費。
“不過還不夠。”
“要按煉丹來講的話,必須要保持一個時辰的專注纔行。至少要撐住一個時辰不昏迷。”
秦風心裏唸叨着道。
真武境的識海本就少的可憐。秦風所求的,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就算是真元境的武修,想要使用《抱朴決》一個時辰而不倒下,也是極難的。
“好小子。”
一直在暗中觀察弟子的方明鏡聽到了秦風的低語,也看到了這小子的表現,老人家擦了擦臉上的冷汗,他怎麼也沒想到,秦風的進步會如此快。
而且,不知怎的,以他的眼光來看,秦風的修爲也在緩慢地提升。縱使他這段時日以來,並未騰出空來修行。
“依着這樣來看,給他時間,這小子定是能夠中興青丹宗。”方明鏡心裏嘀咕。
咣咣咣。
鐘聲響起。
仿若是由天上響起,而後傳遍了整座宗門。
鐘聲響了九次。
這是迎接貴客的標準。
方明鏡的臉色有些不自在,“又來了嗎?”
他很快找到了在房內研習煉丹手法的秦風,“跟我走。”
秦風還沒來得及問緣由,但見着周圍景色變化,恍惚幾個瞬息,已是來到了宗主大殿。
此時此刻,青丹宗裏的一衆高層齊聚。
宗主,四大長老,聖女,體修長老金不換,秦風的師兄向天,以及內門一些長老和精銳弟子。
白衣男子年紀不大,雖是故作成熟,但臉上的稚氣也纔剛剛脫下。
他一身白衣,風度翩翩,五官也極端正,只是一張薄脣顯得有幾分譏諷與冷漠。
“都是熟人,就不用這麼客氣了。”沈天擺擺手,毫不在意地道。
他的視線在人羣中轉了轉,似是要有意尋着什麼。
此時此刻,秦風總算是搞明白了些什麼。
姓沈。
又是個年輕人。
想來是中州來的沈天。
秦風移動腳步到了聖女霓凰的身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仇人?”
霓凰看了秦風一眼,緩緩點頭。
當初霓凰與沈天一戰過後,修爲大跌。
若非是宗主力保,這聖女位置怕是沒了,而且,恐怕此生也就是淪爲廢人的下場。
之前衆人商議的話裏話外,也覺得沈天與這魔族有幾分瓜葛。
沈天終是在人羣裏找到了俏麗無雙的女子,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三分溫和的笑意,但見着少女身旁還有一位少年靠得極近,那面色不由得又冷了幾分。
“一年沒來,青丹宗又多了些新面孔。這位小兄弟看起來一表人才,嗯,年紀不大,已是真武境一重天了?了不起。”沈天慢條斯理地說道。
他的語言雖是讚美,但語氣透露着不屑與挑釁。
高高在上,似是施捨一般。
唰。
向天見着沈天這樣的態度,當即捲起了袖子,按捺不住想要動手了。
不過,這一次,秦風倒是往前踏了一步,“我這點微末修爲,不值一提。不知道閣下是?”
說起來,沈天是中州一刀門的弟子。
他這個弟子的身份是不值得青丹宗所有精銳齊聚迎接的,但奈何這一刀門是青丹宗的供奉宗門。
沈天來此,象徵了一刀門。
衆多長老和宗主也不得不給他幾分薄面。
衆人見着秦風與他對話,倒也沒有制止,秦風這段時日,也是得到了青丹宗衆多大佬的認可。
這小傢伙,應當不是個魯莽行事的主兒。
“我啊。不過是真武境巔峯罷了。”
二十歲的年紀,真武境巔峯。
足以證明其的武道資質有多優秀。
沈天說話時候,下巴微微擡起,他聽多了南境愚民的讚美。
只是這一次,他等來的卻並非是讚美,而是少年淡淡地一聲,“那也還不錯”。
那也還不錯。
宗主大殿裏有幾分靜謐。
隨即,寂靜被青年的笑聲打破。
沈天笑吟吟的,先是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霓凰,隨後向着秦風幽幽說道:“青丹宗武道貧瘠,你沒什麼見識也是在所難免,不過,青丹宗怎麼說也是一刀門的下屬勢力,所以,少年啊,你今日有幸能得我指點一二!”
沈天說話間,氣勢猛地釋放。
當着衆多長老和青丹宗宗主的面,釋放了真武境巔峯的氣勢。
他沈天,此行目的就是爲了打壓下屬勢力的氣焰,讓他們知道,誰纔是他們的老大!?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