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步步緊逼,其身上的氣勢之盛,比一開始戰鬥時還要強橫幾分。
許之一審視着楊忠,淡淡道:“楊忠此時有真元境四重天的戰力。”
的確,這種“不一樣走火入魔”帶給楊忠的是恐怖的戰力加成。
反觀秦風,卻是在步步緊退。
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衆人以爲很快就要塵埃落定之時,那退後的秦風卻是快速欺近,隱約間身上還閃爍了幾分金色光芒。
是元神。
沈一飛和許之一都瞧着真切。
甲班衆人合在一處,瞧着這場精彩的戰鬥。
沈一飛微笑着道:“果然厲害。”
許之一擡頭問道:“老大也覺得楊忠厲害?”
沈一飛搖了搖頭。
他的搖頭讓衆人心中開始打起鼓來。
不是說楊忠,難道是在說秦風?
衆人再望戰場,只見得秦風由防守轉爲攻擊,他的身上有血氣,有金光。
肉身之力和元神之力融合在一處。
向着楊忠碰撞而去。
一個是近乎發瘋入魔的楊忠。
一個是敢打敢拼的秦風。
二人此時已是一招定勝負。
恐怖的氣勢在他們靠攏之際,就已達到了巔峯。
天,似是陰沉了許多。
很快,暴雨傾瀉而至,給這場戰鬥添了幾分淒涼。
砰!
兩道兇猛的攻擊徑直碰撞,而雙方又是不躲不避,盡是朝着對方的要害攻去。
轟隆隆。
響亮的聲音在耳畔炸裂。
秦風修建數日的元神之力,也終是第一次展現了全部的戰力。
秦風只覺得自己的靈力比以往更加凌厲,而且,在他與楊忠交手之際,尤其能夠感受得到,對方的兇猛似是比之前減弱了許多。
元神之力透着交手的契機,鑽入進楊忠的身體。
而後,徹底爆開。
此時的楊忠,佈滿靈力的掌印還在朝着秦風天靈蓋招呼,卻是徑直僵硬在了原地。
他的身體漂浮,離得秦風半尺,卻是動彈不得。
在場的甲班學子,人人皆是傻了。
怎麼不動了?
是我眼瞎了嗎?
有人揉了揉眼睛,有人在用神識審視着細節。
還有的人,強如沈一飛一錘定音道:“秦師弟,你當真讓我驚喜啊。你的元神,倒是有些進攻的手段了。”
秦風向着沈一飛笑了笑,“比不得沈師兄厲害。不過,也許過不了多久,我會向你發出挑戰。”
甲班榜首,沈一飛。
沈一飛笑了,笑得異常開心,“我等着。”
僵硬住身體的楊忠“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而後露出了虛脫一般的模樣。
這“無能狂怒”狀態,雖是兇猛,但用過以後,就像是抽乾了自己一般。
“誰贏了?”
楊忠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道。
而後,他看到了一個彎腰目視着他的少年人。
他見着秦風行動自如,而且身上的傷勢也無礙,看樣子,還有不少的餘力。
“是我輸了啊。”
楊忠有些尷尬。
他在“無能狂怒”狀態,只有一絲理智尚存。隱約中好像覺得身體不受控制,隨即就倒下了。
但具體怎麼回事,還需要慢慢回憶。
此時的甲班學子,面面相覷。
沈一飛放話了,衆人也沒什麼好說的。更何況,秦風之前展現出的能力,的確堪稱妖孽。
那最後翻轉戰局的,竟是元神?
一個初入真元境的傢伙用元神之力鬥敗了真元境三重天的楊忠?
想想也是覺得讓人頭皮發麻。
沈一飛環顧四周,“既然如此,我們甲班不能再對秦風有非議。他有這個實力與資格配得上學院的恩賜。”
人人盡數點頭。
“也許是取巧了呢。”
“瞎貓碰到死耗子。”
劉奇忍不住道。
原本在甲班當中,他是極有希望進入禁地參拜青龍石像的。
沈一飛瞥了劉奇一眼,劉奇立馬不吭聲了。
沈一飛微微一笑道:“直至現在,秦風也沒有展現他的武魂。”
“你以爲,他的武魂很弱?”
劉奇雖不言語,但倔強地擡起頭。意思像是在說,我覺得就是如此。
沈一飛無奈地搖搖頭,他看向秦風,秦風想了想,也終是打了個響指,而後,有微弱但有力量的火苗燃起。
衆人先是不以爲意,只覺得一簇小火苗有何用?
但下一瞬,在場的人眼神突變。
只見得那火苗瞬息暴漲,有直衝雲霄之勢。
“七級武魂,三千焱。”
劉奇吞嚥了下口水。
眼裏盡是豔羨。
這也不怪他喫驚,秦風在之前和候永望交手,以及剛剛和楊忠切磋時,均沒有使用三千焱武魂。
甲班學子盡是好奇與喫驚,有這樣的武魂,竟然不用?
秦風像是看出了衆人的心頭疑惑。
“只是切磋較量,又不是生死較量。”
一句話,高下立判。
侯永望對秦風打心眼裏佩服。
之前落敗的楊忠也是有些感慨,衝着秦風抱了抱拳。
說起來,真元境修元神,元神卻是能夠與武魂巧妙的結合在一起,武魂愈強大,效果越好。
也正因如此,他們此時知道了秦風的上限有多高。所以,甲班沒有一人再對秦風提出質疑。
“好好準備一下,參拜青龍石像雖然能獲得機緣,但獲得機緣的可能性極低。若非如此,咱們青龍學院也不會沒落了。不過呢,咱們青龍學院也許還有一絲機會,其他的三大學院的傳承早就斷了。這次,就權靠你是否幸運了。”沈一飛指點道。
秦風聳聳肩,“我一向運氣不錯。”
“要不然也不會有如今的修爲了。”
他的這話,衆人也沒當回事。
運氣是一回事,可秦風的實力修爲還多半是靠天賦和努力的。
沈一飛再度打量了秦風一眼,點點頭,“走了。”
說罷,身體原地消失不見。
經過了方纔一戰,秦風也終於是徹底融入進了甲班當中。
沒有實力,就算是有李逆天當靠山,在甲班這裏似是也不太管用。
林峯拍了拍秦風的肩膀,力氣極大,惹得秦風齜牙咧嘴,“沒給咱們體修丟臉。好樣的。”
其餘幾名學子或是讚歎一聲,或是感慨,也盡數散去了。
許之一在臨行前倒是沒忘記解釋一句,“我並非針對你,只是不想浪費一次開啓禁地的機會。”
秦風凝視着他,但見對方眼神真摯,不似做謊,心中也明白了個大概,秦風只得是點頭道:“明白了。”
說到底還是修爲太低,若非秦風爆發出了極強的戰鬥力,這師兄師弟也不會如此親暱的。先前時候,他們可是一口一個廢物叫着的。
不過秦風也並非是小氣之人,他心中有底氣,自是不在意他人說什麼。
更何況在秦風心底裏,也並未高看他們許多。
不多時,甲班衆人走了個乾淨,秦風獨自休息恢復生機。
他是體修,如此傷勢倒也不用丹藥療傷。對於體修來說,受傷之後以血肉之力來恢復傷勢,反而更能鍛鍊其體修能力。
關於參拜青龍石像資格的小插曲傳遍了高層的耳朵裏。
長老的關門弟子和後輩子孫還沒告狀秦風,倒是先把沈一飛推到了風口浪尖。
青龍學院數十個長老,收到了數十個弟子的投訴。
而後,他們知道了事情始末,卻並沒有主持公道,反而是質問道:“你們一羣人打他一個還輸了?”
“這個……”養尊處優的關門弟子個個啞口無言。
事後,沈一飛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懲處。
青龍學院,風平浪靜,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不過,那日當晚,倒是有數位長老拜訪了副院長,至次日凌晨方纔折返。
這日無話,很快就到了約定的日子,禁地開啓,弟子參拜青龍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