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就是重傷。
丈夫的傷勢不是有點人脈就能解決的。
周毅太年輕了,她不相信周毅比腦科權威專家教授褚應龍更厲害,而褚應龍如果能治好丈夫,恐怕丈夫十幾天前就已經醒過來了。
不過。
周毅的舉動,倒是讓她心裏稍微欣慰一些。
“具體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是鶴城龐家的人,把我丈夫打成這樣的。”吳雪蓮說道。
鶴城?
龐家?
周毅眼底閃過一道寒光,隨即點頭沒有再多問。
於青禾沒有醒來之前,他不會對鶴城龐家的行兇者做什麼,但如果於青禾醒來,事情的始末是對方的錯,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他和於青禾沒有什麼太多的交情,甚至之前就連他都出手教訓過於青禾,但後來於青禾畢竟低頭認錯,還主動爲他辦事,所以對方傷於青禾,就是跟他過不去。
時間流逝。
深夜十一點鐘,一羣衣冠楚楚的男女老少,急匆匆趕到冰城第一醫院,來到重症監護室外面的偏廳。
這陣仗,令吳雪蓮錯愕,讓周圍那幾名其他重症患者的家屬瞠目結舌。
吳雪蓮發現,這羣人爲首的並不是褚應龍,此時的褚應龍反而像是一位跟班,他前面就足有三人箭步走來。
“請問,哪位是周毅周小哥?”黃易青已經年過古稀,但身體卻非常硬朗,他掃視偏廳裏的衆人,出聲詢問道。
“我就是周毅,您是……黃老?”周毅問道。
“是是是,我就是黃易青。”
“黃老,麻煩您了。”周毅說道。
“沒事沒事,你能聯繫我,那是我的榮幸。”黃易青對周毅的態度感到愉悅,滿臉笑容地打量周毅幾眼,便介紹身後幾人:“周小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第一醫院院長孟浩然,這位是副院長武學亮,還有這位,就是你要找的腦科專家褚應龍。”
“見過孟院長,武院長,褚醫生,我是周毅,這麼晚還麻煩你們過來真是抱歉。”周毅歉意招呼到。
“周醫生見外了……”幾人紛紛含笑開口。
他們剛剛見到黃易青,可對方只告訴他們周毅來自金陵中醫院,並沒有說周毅其他身份。可他們心中清楚,周毅一定有其他身份,否則一個年輕人,不可能驚動黃易青,更不可能讓黃易青這麼鄭重地把他們都叫上。
因此,他們心裏很好奇,想要弄清楚眼前這位周姓年輕人,到底還有什麼能量?
一旁。
吳雪蓮已經傻眼了。
她聽說過黃易青的大名,對方可是黑省首屈一指的老中醫,行醫數十年,救死扶傷無數,可謂是德高望重。
而眼前的孟院長,武副院長,褚應龍教授……他們的身份也都非常高。
可是,周毅一個電話,竟然能把他們全都給叫來?
這是什麼情況?
周毅不就是金陵中醫院的一個醫生嗎?
他哪來的那麼大面子?
“褚醫生,我這次親自趕過來,是因爲於青禾,他幫我收購藥材,所以才受了傷,所以我需要把他救醒,但他的情況我不是很瞭解,您能不能相信跟我說一下,並且讓我進入重症監護室,親自給他檢查一下?”周毅說道。
“應龍,讓周小哥親自檢查。”黃易青立即插嘴說道。
“他……”褚應龍張了張口,心裏很是不解。
在他看來,這位周醫生太年輕了。
連自己都治不好,他怎麼可能有辦法治好?
不過,既然黃老都開口了,他也只能點頭答應。
“黃老,麻煩諸位在外面等一下,等我檢查過於青禾的傷勢,然後咱們再聊。”周毅說道。
“好!”黃易青默默點頭。
片刻後。
消毒,換上無菌服。
隨後,周毅纔跟着褚應龍進入重症監護室。
醫療儀器中間的病牀上,於青禾模樣悽慘地躺在上面,戴着氧氣,身上還插着好幾根管子。
周毅心底滋生出幾分怒意,但又被他壓下來,來到病牀旁,伸手抓住於青禾的手腕,手指搭在對方的脈搏上。
“周醫生,這是於青禾的腦部CT片子,你看一下吧!”褚應龍把東西遞過來。
“褚醫生,我看不懂CT片,你幫我講解一下吧!”周毅說道。
看不懂CT片?
開什麼玩笑?
褚應龍呆了呆,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但看到周毅給於青禾把脈,他最終把心裏的荒謬感覺壓下,講解道:
“於青禾的頭部遭受重擊,顱蓋骨碎裂,腦部神經系統遭到損害,另外,這個位置有瘀血,因爲位置特殊,這裏的瘀血血塊無法取出。”
“還有這裏,因爲腦血管損傷,造成一定程度的淤堵,儘管我已經做了處理,但腦部供血方面依舊大大不如以前……”
“……”
周毅一邊給於青禾把脈,一邊聽着他的講解,心裏漸漸對於青禾的腦傷有了更具體的瞭解。
外面偏廳。
冰城第一醫院的院長孟浩然,敏銳察覺到黃易青的眼神裏,有着幾分失望神色流轉,他遲疑了一下,問道:“黃老,褚應龍是我們醫院最權威的腦科專家,連他都沒辦法讓於青禾醒過來,那位周醫生能行嗎?”
“我不敢確定。”黃易青搖了搖頭,但隨即正色說道:“但我敢保證的是,如果他都治不好於青禾,整個華國醫學界,就沒有幾個人能治好於青禾了。”
“真的假的?您老這話……也太誇張了吧?”孟浩然哭笑不得的說道。
武學亮和吳雪蓮則有些懵。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黃易青黃老竟然會說出這番話。
他們的第一想法是,黃老一定在開玩笑。
黃易青深深看了幾人一眼,緩緩說道:“他來自藥門。”
藥門?
什麼藥門?
吳雪蓮腦門上浮現出大大的問號,目光看向孟浩然和武學亮後,發現他們兩人面色大變,瞪大的眼睛裏都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什麼情況?
第一醫院的院長和副院長,怎麼聽到“藥門”這個名字,會震驚到這種地步?按理說,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和見識,除非天塌下來,否則不應該露出這種震撼的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