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涼川凝眉看着江子鳶,都燒成這樣了,還不忘跟他說正事。
顯然這幾件事在她看來是頂重要的事情,墨涼川薄脣微抿,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竟然是跟他退婚?
他很招人厭煩嗎?
隱約中,江子鳶感覺有人掐住她的頜骨,動作笨拙的往她嘴巴里灌液體。
萬花樓被強行灌麻藥的恐怖經歷瞬間佔據江子鳶的意識,江子鳶做起噩夢。
夢見自己變成一匹快樂的小公馬,在大草原上快樂的疾馳,突然,墨涼川一把掐住她的頜骨,給她喂騸馬的麻藥,還一臉猙獰的冷笑道:“來,該騸你了……”
“不要!”江子鳶嚇得瞬間坐起來,意識終於從那個恐怖的夢裏退了出來。
額頭上搭着一條幹了的帕子,牀榻旁還有喝過水的茶杯和水壺。
橙兒正端着花瓣水來伺候江子鳶潔面,聽到江子鳶的慘叫後,立刻衝了進來。
看到自家小姐蒼白的嘴脣後,瞬間慌了:“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昨晚發燒了而已。”江子鳶摸了摸額頭,發現自己已經退燒,比不過鼻音還是有些重。
她揭下額頭的帕子,目光在水杯上掃了一眼。
裏面還有半口水,微微冒着熱氣。
嗯?
冒熱氣?
江子鳶伸手端過茶杯,觸手溫熱。
果然還熱着,看橙兒這模樣,顯然昨晚留在房中照顧自己的不是她,難不成是墨涼川?
想到墨涼川那張萬年結霜的臉,江子鳶就忍不住打冷顫,她實在難以想象,墨涼川會留下來照顧她?
他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呀!小姐!”橙兒忽然驚呼了一聲,一臉震驚的盯着江子鳶臉頰看。
江子鳶皺眉,順勢朝自己臉上摸去。
手剛碰到臉頰,頜骨處便傳來一陣痠痛,疼得江子鳶抽了口涼氣,脫口而出:“好疼。”
能誰,墨涼川那個混蛋。
江子鳶確認了,昨晚就是墨涼川在她睡着後給她餵了水,還給她額頭上搭了溼手帕。
明明是半夜照顧病號的暖心舉動,可爲什麼偏偏他做出來,就能弄得自己一臉傷?
昨晚那個噩夢也是因他而做的,他灌酒就是掐着人的頜骨往裏灌,根本不管會不會嗆死人,也不管會不會把人臉頰掐腫。
這照顧病號的架勢,恨不得跟逼俘虜喫飯一樣簡單粗暴!
江子鳶揉着臉頰,心裏把墨涼川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退婚,這樣的鋼鐵直男,必須退婚。
心裏再怎麼氣憤,嘴上卻不能提墨涼川三個字,文定過後,橙兒就開始狂磕他倆的cp,要是讓橙兒知道墨涼川半夜來找她,並且‘照顧’她整整一晚,天亮才走,指定樂開花,搞不好她又要接着穿粉色衣服。
江子鳶輕輕揉了揉自己可憐的臉頰,平靜道:“沒人,相府守衛這麼森嚴,怎麼可能有小毛賊能闖進來,我這臉是自己捏的。”
“啊?”
橙兒驚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江子鳶:“小姐遇上什麼煩心事了,您要是想打人出氣,打橙兒啊!橙兒皮糙肉厚的,可抗揍了,小姐可不能對自己下此狠手,沒多久該大婚了,屆時好不了可怎麼辦。”
江子鳶:不提大婚我們還是朋友……
橙兒忙碌起來,她吩咐守在院門口的粗使丫鬟道:“去小廚房煮兩個蛋來,要快!”
“是。”小草應了一聲,一路小跑的趕往小廚房。
江子鳶探頭恰好看到小草的背影,奇怪道:“她怎麼當值了,不是讓她守着她娘和她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