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蘇小軟逐漸放下了自己的手,羞怯的眼神逐漸明亮坦然,道,“那個,你一個人可以吧,我得回家了。”
可不能在這裏照顧他。
少年抿着脣,一言不發的看着眼前又兇又奶的小糰子陷入了沉思,他們素昧平生的,她爲何要救他?
蘇小軟是見識過這悶葫蘆氣人的本事的,不說話反倒避免了尷尬。
正準備轉身離開之際,身後倒是響起了少年沙啞乾澀的聲音,“那個……謝謝。”
原本壓根沒指望這悶葫蘆能憋出一句感謝的話,突然搞得那麼客氣煽情,蘇小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救你不過是順手的事,不說那麼多了,這兩個果子先給你。”
說着,蘇小軟又一個順手把空間裏摘出來解渴的果子塞到了他的懷裏,說道,“你傷口挺深的,就不要隨便亂動了,你先喫這個墊一下肚子,明天……明天我再給你送些喫的。”
不理會少年已經傻掉了的“記住,千萬不能亂跑,這山裏是有狼的。”蘇小軟多半是不放心,非要再叮囑多一句這才轉身離開,只留給少年一個瀟瀟灑灑的背影。
少年看着懷中兩枚紅彤彤的果子,比拳頭還要大上一些,他在山裏住了這麼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野果子。
心想:這丫頭挺虎的,竟然這麼容易就相信了一個陌生人。
想着想着,少年低眸握緊果子的瞬間,深邃幽暗的雙眸中不經意間閃過一抹淡淡的溫情。
多少年沒有體會到被人關心的感覺了,
被人關心的溫暖……原來是這樣的。
另一方面,蘇小軟幾乎是摸着黑回到了家,心裏砰砰砰亂跳得厲害,腦海裏正一遍又一遍的組織語言解釋回家晚的事情。
可蘇小軟還未進家門,即便尖銳刺耳的叫罵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剎那間,蘇小軟的臉色迅速由紅潤變得無比陰沉恐怖。
“花月娘,你個不要臉的騷狐狸,破鞋,你有臉做難道還怕別人說嗎?我就說我家男人爲什麼隔三差五的往你家跑,敢情是你們倆揹着我早就勾搭上了,你們可真是不要臉!”
這個聲音蘇小軟很熟悉,是蘇明孜的媳婦兒江雲的。
“放你的狗屁,有本事你再把剛纔的話給說一遍,看老孃不撕了你這張滿口噴糞的嘴。”花月娘兇悍的掌摑江雲一巴掌,打得江雲嗷嗷大叫。
“啊啊啊,打死人了,花月娘偷人還打人,還有沒有天理了!”江雲這腦子也是塞棉花的,被打了還不知道收斂。
“還胡說八道是不是,行,今天我們就讓大夥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不要臉!”
說着,花月娘一氣之下動手撕開了她的外衣,拽着她的胳膊將人拖到了外院來,正好就撞見了站在門口的蘇小軟。
“乖……你,你回來了怎麼也不進屋啊。”
看到蘇小軟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口,渾身髒兮兮的,兩隻眼睛茫然無措的看着他們。
花月娘心咯噔了一下,立馬就鬆手了,焦急道,“那個,乖啊,娘是不是嚇到你了?”
該死的,她怎麼就在閨女面前動粗了呢?
萬一給閨女造成什麼心理陰影,以後不親近她了該怎麼辦。
此刻的花月娘手足無措得像個孩子,哪裏還有手撕江雲那副母老虎的潑辣勁兒,“乖,你別怕,娘兇別人不是兇你,娘……”
說着,蘇小軟鼻子酸澀得厲害,入乳燕投懷那般撲到了花月娘的懷裏,“娘,我沒有害怕你。”
隨後還不忘跑到花月娘的面前,兇巴巴的瞪向胡攪蠻纏的江雲。
“我不允許你說我孃的壞話,你是個壞女人,我娘那麼好,你憑什麼來詆譭她的名譽,以後二伯孃不要來我家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蘇小軟年紀雖小,可她奶兇奶兇的說不行這番話震懾力卻不減。
江雲被花月娘打了一頓,現如今又被一小娃娃教訓,哪裏咽的下這口氣。
“我呸,誰願意來你們這個骯髒的地方,藏污納垢,不知羞恥,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看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母女倆都長得一副狐媚樣,蘇小軟這丫頭長大了還得了?
蘇家三兄弟一個個的都沉不住氣了。
一個扛着掃把。
一個舉着菜刀。
另外一個則雄赳赳的跑到蘇小軟的面前,張開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