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上蘇小軟疑惑且好奇的目光,宋祁邊收拾着院子裏的雞棚,邊漫不經心的回答,“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不對,你爲啥都把錢給我啊,你不喜歡錢嗎?”

    再說了,如果不賺錢攢起來,以後他怎麼成親娶媳婦兒。

    難道說……宋祁因爲是孤兒,從早上小缺乏家庭的溫暖,以至於養成了扭曲的人格?

    蘇小軟看着宋祁的目光越發的心疼了,眼巴巴的看着他,小聲說,“宋祁哥哥,你蹲下來一些。”

    “怎麼了?”

    少年不理解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嘴上不怎麼情願,但身體異常誠實的半蹲了下來。

    忽然,宋祁感覺有一雙手輕輕的落在了他的頭頂。

    頃刻間,他渾身緊繃僵直,不敢動彈半分。

    上方赫然傳來了蘇小軟又軟又甜的安慰聲,“宋祁哥哥,你別難過,就算你沒有了家,這裏便是你的家。”

    “……”

    “一個人其實也挺好的,你不要自暴自棄,賺了錢好好的攢起來,就算現在用不上,那以後娶媳婦兒也是得用得着的。”

    蘇小軟一字一句苦口婆心的開導着宋祁,希望宋祁能夠敞開心扉去接納未來的新生活。

    原本的一番好意下來,想象中的宋祁就算沒有感動得痛哭流涕,至少也能感受到她的關心。

    誰曾想沒等蘇小軟把話說完,宋祁的臉已經黑得不行了,半是看傻子似的狠狠敲了下她的腦門。

    蘇小軟喫痛,捂着腦門嬌嗔道,“幹嘛,很疼誒。”

    “疼就對了,小屁孩操什麼心,你纔多大點就想着成親了。”他估摸着蘇小軟就是被蘇明帶壞的。

    一天天的給蘇小軟看什麼畫本,上面畫的故事能看嗎?

    都是一些情情愛愛騙小孩兒的故事,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話本里畫的,說的都是杜撰出來,爲了誘導別人不斷花錢購買的。

    小丫頭片子,好好的四書五經不讀,淨學一些亂七八糟的。

    “誒?宋祁哥哥你亂說什麼,我是擔心你。”蘇小軟委屈極了。

    不過,她瞥見某人泛紅的耳根子,好似發現了新大陸,樂得哈哈大笑。

    “宋祁哥哥,你……你害羞了是不是,耳根子都紅了。”

    “我沒有。”

    宋祁一囧,前轉過身快步離開,連頭也沒回,那副落荒而去的模樣更是逗得蘇小軟捧腹大笑。

    真尼瑪的可愛,太純情了有木有。

    也是,像宋祁這樣孤僻的孩子,平日裏就不愛笑,更不喜歡與人親近。

    蘇小軟懷着一顆老母親的心,暗戳戳的發誓,一定要好好的呵護這顆小樹苗。

    想着來日,這顆茁壯成長的小樹苗長成了嗎參天大樹,也不知道究竟便宜了哪個幸運的姑娘。

    單純如宋祁自然不知道蘇小軟成爲了他的姐姐粉,爲了他的將來操碎了一顆老母親的心。

    他只是認識到了自己必須要努力變得更好。

    如此一來,他才能好好的報答蘇家人對他的幫助和關心。

    不管蘇小軟的幾個哥哥到底對他有什麼不滿,看在蘇小軟的面子上,只要不過分他都可以忍下來。

    曾經他不相信用真心可以換到真心,直到遇到了蘇小軟之後,宋祁第一次有了想保護的人。

    嗯,從今往後,蘇小軟就是他的妹妹。

    接下來,宋祁在蘇家人看到鬼一樣的目光中頻繁的“示好”。

    不僅以一人之力包攬了家裏所有的家務活,甚至連洗衣服這種活都全部弄好了,這可把花月娘哄得合不攏嘴。

    蘇家兄弟幾個的反應卻各不相同。

    蘇木作爲大哥,性子比較單純,粗中有細。

    原本就十分欣賞宋祁,對於宋祁主動提出上山打獵,藉此促進相互瞭解,蘇木是打心眼裏的高興。

    而蘇寧年紀小,蘇木又懂得投其所好,有空了就去找蘇寧商量如何弄好雞場的事情。

    此舉正中蘇寧下懷,他正煩惱着如何打理好蘇小軟交給他的任務,有了宋祁的建議,他對管理雞場更加有動力和信心了。

    這不,兩個人一有時間就湊到一起,沒日沒夜說不完的話,親得就跟真兄弟一樣。

    反觀三兄弟中最難搞的還屬蘇明。

    眼瞅着大哥和四弟都被宋祁那小子給“收買”了,蘇明那叫一個生氣,看待宋祁自然一千一萬個不順眼。

    兩個人碰了面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宋祁也是個十足驕傲的性子,放下面子與人交好從來就不是他擅長的,他更不屑去討好蘇明。

    這不,兩個人的關係日漸僵化,只要一碰面不是冷着臉,就是吵嘴,有時候甚至一言不合就幹起架來。

    最後贏的當然是宋祁了,他幾乎每隔幾天都要上山打獵的,蘇明那副嬌養成“公子哥”的身體又如何是對手。

    一開始蘇小軟還挺擔心的,生怕蘇明一不服氣繼續作死。

    可人家偏偏還就不作了。

    打從兩個人打了兩架,蘇明再也沒有出言挑釁過一次,不過就是冷着臉不搭理宋祁就是了。

    蘇小軟無奈苦笑,既然打不起來,也就不去管他們倆了。

    他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蘇木的婚事。

    準備了好幾日了,該買的東西全部置辦好了,蘇木和李紅玉的新房在短短几天之內也初步粉刷完畢。

    花月娘爲了大兒子的婚事忙前忙後,又花了整整五兩的銀子去城裏請了酒樓的大廚過來掌勺。

    “哎喲,三娘子啊,你這席面可不得了喂,你這兒媳婦不愧是城裏的,就是矜貴。”

    說話的是田大娘子,爲人沒啥壞心思,就是說話沒把門的。

    平日裏若是這麼說了花月娘也不計較,可今天大喜日子的說她兒媳婦,花月娘可不能忍,臉當即黑了下來。

    “我的兒媳婦自然矜貴,人家好不容易養大了閨女嫁到我們家,我們就得把人家當做親閨女對待,別說席面了,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啊,我都得讓蘇木給人摘下來不可。”

    話一出,田娘子訕訕的笑了,“三娘子,我……我可不是那意思,你別想岔了。”

    花月娘哼哼,“不會說話就別說,趕緊上桌準備喫你的去,那麼多好菜還堵不上你的嘴不成?”

    若不是大喜的日子鬧起來不吉利,不然花月娘真不敢保證能不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暴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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