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摔了一跤。
宋祁抓起她的手,將手掌攤開在眼前,白嫩的巴掌已經被摩擦破了皮,還滲血出來了。
看得宋祁是一臉的心疼,“對不起軟軟,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兇你,更不應該追你的。”
如果不是他惹她生氣,蘇小軟也就不會跑了。
現在好了,原本蘇小軟就在氣頭上,摔了一跤手還磨破了皮,哇的一聲哭得好不悽慘。
宋祁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軟軟,你別哭,我……我帶你去醫館,上了藥就不疼了。”
男人節骨分明的手指剛覆上來,殊不料被一隻小肥爪毫不留情的拍掉了。
“去什麼去,破了皮就上醫館,那還不被人笑死啊!”蘇小軟氣呼呼的躲開他的觸碰,一下子拉開二人拒絕,擺出一副壓根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宋祁知道她在氣頭上,也不敢撒手,耐着性子哄她,“好好好,咱們不去,可你的手總得讓我給你好好處理一番,不然容易感染留疤。”
說到留疤,無疑觸動到了蘇小軟。
她的小爪子可是精心保養了好幾年了,養得白白嫩嫩的,一點兒繭子都沒有,怎麼可以因此而留疤。
但醫館她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去,就怕那些個老中醫,一言不合就給她開一堆中藥。
想想那個酸爽的黑暗味道,蘇小軟抱着身體止不住顫了又顫。
“不去不去,這點小傷口我自己塗抹點藥膏就好。”
說着,蘇小軟迫不及待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找出一個小瓶子。
還沒等她來得及使用,宋祁一把奪了去,謹慎的放在鼻下嗅了又嗅,“這是什麼?”
聞着似乎有種淡淡的清香,裏頭的膏狀是淺綠色的,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宋祁記得蘇小軟是喜歡搗鼓一些護膚品,可他沒聽過蘇小軟手裏還有這樣的藥膏。
倒不是不放心這藥的效果,他是不想蘇小軟有一絲一毫的不適。
“哎呀,你囉嗦什麼,我自己制的藥霜我自己當然有分寸了,不是我吹牛,醫館治擦傷的藥還沒有我這個十分之一好用,與其白瞎浪費錢,還不如試試自己的藥膏,我也可以免受那些遭人的罪。”
這話蘇小軟真不是吹牛,空間裏面的靈泉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平時有事沒事的喝一些,可以強身健體。
要是一不小心受了傷,直接用靈泉澆在傷口上不到一天就能恢復如初。
雖然直接澆是最快最有效的,但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祕密,蘇小軟既然不想讓宋祁察覺,自然得迂迴一點。
反正藥膏裏也加了濃縮版的靈泉,塗抹後達到的效果也差不多。
宋祁想要出聲制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蘇小軟毫不客氣的摳了不少的藥膏塗抹在掌心。
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水汪汪的大眼睛裏盛滿了委屈。
“軟軟……”宋祁聲音哽了哽,一時間倒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他一貫不擅哄人,身邊又不曾有什麼異性,越是珍視之人,宋祁反倒不知道如何相處。
瞧着某人舟車勞頓辛苦了一路連氣都沒能喘上一口,就被渣爹揪過去進行一頓思想教育。
肚子裏憋了委屈和不滿無處發泄,回頭還得挖空心思來哄她。
如此一想,蘇小軟心裏哪裏還有怨氣,眼下恐怕只剩下對眼前這個小男人滿滿的心疼了。
“愣什麼愣,都到飯點了,你不餓啊?”蘇小軟撇撇嘴主動破了冰。
沒辦法啊,木頭就是木頭,她也不指望宋祁能夠這麼快開竅。
“確實應該用晚飯了,前面就有一家不錯的飯館,也是你喜歡的菜系,不如我們就隨便喫點吧,也省得跑來跑去折騰。”宋祁瞧着蘇小軟似乎沒有那麼生氣了,心底這才放鬆下來。
果然,這家叫鴻福樓的飯館,還沒進門就已經聞到了陣陣飯菜的飄香,裏裏外外的裝潢看似頗有格調。
蘇小軟雖不是特別在乎裝潢的人,也不得不因爲好的環境而心情好了不少。
餘光小心翼翼的觀察蘇小軟的神色,宋祁知曉她喜歡,便愈發殷勤的點了滿滿一大桌的菜。
“我們兩個人,會不會太多了好。”
看着滿滿一大桌大魚大肉,蘇小軟嘴角不由得狠狠抽了抽,看着宋祁的眼神像是看一個傻叉。
他這是餵豬的節奏嗎?
點那麼多不燒銀子啊?
敗家老爺們兒。
“這些都是你愛喫的,我不在這段時間你都瘦了,得多喫點,好好補補。”宋祁無視某人幽怨的眼神,殷勤的夾了一筷又一筷放進蘇小軟的碗裏。
“我吃不了那麼多。”蘇小軟皺着眉,一臉拒絕的表情。
大魚大肉什麼的見鬼去吧,她要減肥,喫個錘子!
“不可以,你乖些,好好喫飯。”宋祁搖頭說道,夾菜的動作根本沒有停的打算。
“宋祁,我都說了吃不了,沒胃口。”
可能是真的不想喫,一直隱忍不發的情緒再一次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聽在宋祁的耳朵裏更像是任性的撒嬌。
蘇小軟似乎也覺得是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淡淡的改口道,“家裏最近都在喫肉,有點膩了,我想喫些清淡的。”
桌面上的白米飯她推到一旁,自顧自的選了一碗白粥。
宋祁表情微僵,暗暗懊惱竟做了蠢事,轉手盛了一碗蘑菇清湯放在蘇小軟面前。
“那就喝這個吧,我嘗過了,味道挺清淡的,你應該會喜歡。”他耐着性子哄她。
“謝謝,你也喫,這大半年的未見,你看上去清瘦了不少,還黑了,想必那邊過的都是苦日子,得多喫點好喫的補補。”蘇小軟禮尚往來給他夾了個雞腿放碗裏,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字裏行間卻是關心。
宋祁眼睛亮了起來,神采奕奕的看向蘇小軟,“你在關心我。”
太好了,軟軟沒生氣,心裏也是關心他的,他就知道。
“關心你是真,可生氣也是真,回來爲什麼不告訴我。”蘇小軟不喜歡把話擱在心裏,就算有什麼仇,當場報了就完事了。
此事確實是宋祁理虧,面上多少有些愧疚無法直視蘇小軟的目光,“我……我是臨時決定回來的,想先處理好和宋寒山的事情。”
他也沒想過瞞着蘇小軟,只是沒想到蘇小軟會這麼快知道。
“好吧,我暫且信你一回,不過沒有下次。”蘇小軟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說完後食慾也高了,認認真真的開始乾飯。
宋祁就更高興了,哄好了蘇小軟整顆心都落了地,全程樂呵呵的陪着蘇小軟。
若是讓邊疆那些同吃同住的士兵看到他此刻的癡漢樣絕對會被亮瞎了眼。
這哪裏還是他們心中溫文如玉,運籌帷幄的腹黑軍師,簡直就是地主家的傻大兒還差不多。
“宋祁,你在這兒喫飯怎麼也不叫上……”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宋祁和蘇小軟短暫的寧靜。
男人身材魁梧高大,穿着玄色的錦袍,五官粗狂卻格外富有陽剛的魅力。
“誒,她是誰啊,你們……”
他一開始似乎只看到宋祁,話說到一半才注意到正在被宋祁伺候着用膳的小姑娘。
正巧蘇小軟也眯起眼睛打量着聲源處站着的一男一女。
說話的是那個男的,蘇小軟不太感興趣,而那個陌生的女的一直用震驚,嫉妒且不善的目光盯着蘇小軟看。
那就不怪蘇小軟先發制人了,“宋祁哥哥,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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