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二月已經很多天沒有喫東西喝水了。

    連眼睛現在都已經乾澀無比。

    眼睛裏佈滿了紅血絲,眼眶下是淤青的月牙。

    女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蔣菁柔塗滿了粉的臉上,露着陰騭的笑容。

    踩着高跟鞋,踏着得意的步子,走到了蔣二月手邊。

    尖長高跟鞋的跟,狠狠的踩上了蔣二月的手指。

    “啊——”

    蔣二月疼的額頭直冒冷汗,本應該是修長嫩白的手指,此刻已經變得通紅,發起腫來。

    但是她此刻毒癮發作,身體上下有無數只蟲子在血液裏爬來爬去,顧不得其他。

    蔣菁柔掰起蔣二月的下巴,將藥丸塞入了蔣二月的嘴巴里。

    捂住了蔣二月的嘴巴,逼得蔣二月嚥了下去。

    蔣二月被迫喫下了藥丸之後,毒癮漸漸好了起來。她從地上坐起身來。

    拍開蔣菁柔的手。

    面無表情,眸子裏滿是冰冷的寒意,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女人。

    冷聲道,“蔣菁柔,你居然給我下藥!”

    “那又怎麼樣?這可是我親手研製的藥,怎麼樣?”

    話鋒一轉,諷刺道,“我的好姐姐,我這個妹妹當的可好?沒有我的解藥,你可是活不下去的。”

    蔣二月冷哼一聲。

    餘光瞥見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哇,歐陽伊伊的包包真好看,應該值不少錢吧,想必這麼大的包,現金肯定也裝了不少。”

    聽到蔣二月的話,蔣菁柔眸色一凝,貪婪的目光毫不掩飾的從眼睛裏流露出來。

    女人瞪了蔣二月一眼。

    “你給我好好在這待着!”

    說完,就匆匆的拿着歐陽伊伊的錢包,左顧右盼的走了出去。

    蔣菁柔可是出了名的貪財。

    見女人終於出去,現在的房間裏只剩下蔣二月一個人。

    她慢慢地挪着身體,挪到了桌子旁邊。

    慢慢彎下腰,將桌子上的水果刀拿起。

    尖長的刀鋒插進了蔣二月的手銬裏。

    手指靈活的一滑,手銬脫落,蔣二月的雙手釋放開來。

    她快速的拿起桌子上的麪包和牛奶,離開了房間。

    在經過隔壁房間時,腳步一頓。

    想起了顏文駿與歐陽伊伊交纏在一起的模樣,眼眶一酸,轉身離開。

    他現在應該過得可舒服了吧!

    怎麼會想起已經出事的她呢?

    害怕蔣菁柔突然回來,她現在的身體太虛弱,恐怕連一個普通人的體力都比不上。

    蔣二月不再深思,轉身離開。

    ……

    陌生的城市,喧鬧的街景,閃爍的霓虹燈。

    這一切是充滿了多麼美好的一切。

    本該看着這座城市的美景,但蔣二月此時卻無心觀賞這些。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橋上,腦海裏充滿了的是歐陽伊伊和顏文駿交纏在一起的畫面。

    耳邊縈繞的都是歐陽依依淫蕩的聲音。

    越想心就越痛……

    越想眼眶越模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過了幾對甜蜜地牽着手散步的情侶。

    最終,蔣二月體力不支,暈倒在地上。

    一輛銀色的布加迪駛過。

    “首領,那,是不是副首領?”

    小刀見到躺在路邊的女人,車速漸漸緩慢下來。

    坐在後座的男人,聽到這一句話,眉頭緊鎖着,往窗外望去,藍色的眼睛一凝。

    女人臉色蒼白的躺在路邊,纔多久沒見,她現在已經變得瘦弱不堪。

    小刀還沒反應過來,後座的男人就已經將暈倒在地上的女人抱上了車。

    “蔣二月,醒醒!”

    蔣二月已經昏死過去,怎麼都搖晃不醒。

    “小刀,開快點,去醫院。”

    醫院。

    蔣二月被推進了手術室。

    冷傲風臉色焦急地站在手術室門口。

    緊盯着“手術中”三個字,寸步不離。

    小刀第一次見冷傲風這樣擔心一個女人。

    不久後,手術室的燈熄滅,鐵門緩緩打開。

    吱呀——

    醫生邁着惆悵的步伐走了出來。

    “請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冷傲風連忙走了上去。

    醫生摘下口罩,無奈地嘆着氣,搖了搖頭。

    說道,“對不起,先生。這位小姐中了一種罕見的奇毒,我們無能爲力,不過我們已經打了藥進去,可以暫時緩解毒的蔓延。”

    冷傲風一拳揍過去。

    醫生的嘴角頓時紅腫起來,看着男人藍色眼眸裏的陰騭。

    醫生連爬帶滾的逃離了手術室。

    他最怕遇見這種病人家屬了。

    小刀拉住了冷傲風,勸道,“首領,島國的醫生不太靠譜,我們不如趁這個時間回國吧?”

    小刀還還沒說完,冷傲風就已經進去手術室,抱起了蔣二月。

    健步如風一般,走過小刀面前,風撩起了小刀額頭前的劉海。

    “回M國,請最好的醫生!”

    不容置否的聲音,環繞在醫院的橋樑。

    小刀回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

    “首領,直升機停在了醫院頂樓。”

    ……

    宮廷式的建築,暖白的牆壁。

    冷傲風請來的已經年邁醫聖手,正坐在牀邊,把着蔣二月的脈象。

    片刻之後,醫生的額頭也露出汗來。

    打開房門出去。

    沉重的聲音對着冷傲風說道,“這小丫頭是被人下了一種蠱毒。”

    接着,眯着眼睛道,“這種蠱毒,與我以往見到的有些不太一樣。”

    似乎是少了一點什麼,又像是多了一道什麼。

    至於到底是什麼藥,他也說不上來。

    “只是,這種蠱毒已經失傳很久了,解毒的方法還是需要研究研究。”

    冷傲風皺着眉,朝年邁的老者點了點頭,“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老者摸着自己修長的鬍鬚,嘆了口氣,“她即使醒過來了,不過多久,就會因爲受不了蠱毒,進入煎熬。”

    冷傲風瞭然,做了一個手勢,“老先生請,樓下已經爲先生擺好了筵席。”

    老者離開,冷傲風來到了蔣二月牀邊坐下。

    伸手拿過牀頭櫃上的棉籤,沾了沾水,細心溫柔的擦拭着蔣二月乾裂的嘴脣。

    二月最喜歡好看的自己了,要是她什麼時候醒過來,看見這樣的自己,一定會生氣的。

    冷傲風想起蔣二月以前生氣的模樣,不禁一笑。

    眼裏滿是寵溺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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