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這些土匪之後,再加上那些解救出來的受害者,基本上就算是人證物證俱全了。陸凡將這些人轉交給陳飛之後,這件事情就算是完成了。

    陳飛在得到這些人證物證之後,立刻就開始進行審問,這些人被陸凡折騰過一遍了,很輕易的就交代了。

    再將案子審理完成之後,陳飛第一時間就將這案子的卷宗送了上去,這濱縣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張家已經暴露出來,他已經有理由對張家進行搜查了。

    接下來整個濱縣突然變的風聲鶴唳,但是事情真的會向陳飛設想的方向而去嗎?

    .......

    李家莊。

    村子中間的空地上。

    村民們三五成羣的聚集在這裏。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焦急。

    “張家說今年要漲兩層租子?”

    “這可怎麼辦啊,聽說張家工坊不招人做工了,他們不招人我上哪去賺錢啊!”

    “鎮子上的磨坊是張家出錢修的,現在修了一半,出了這檔子事情,接下來還修不修了?我們的工錢還沒給結清呢。”

    “我早說過了,這張家就不行,現在好了,今年可是要餓死了。”

    “要我說都怪那李平,自己瘋了就早點死去吧,現在搞得我們也跟着受牽連。”

    “對,都怪那李平,你說當初他怎麼不直接死掉!”

    濱縣。

    陳飛從門外走進來,將大門關上後,這才悄悄鬆了口氣,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很不好受,從前天開始,他只要出門就會感覺到似乎所有人都在監視他,甚至很多人眼中還有一股惡意。

    賣菜的、食肆店、客棧、鐵匠鋪甚至路過的行人等等,所有人對他都有着一股敵意。

    陳飛不明白了,他收拾了張家,沒有這張家的欺壓,對他們來說不時更好嗎?他們這些人爲什麼會敵視他?

    陳飛想不通,走進屋子裏,李平正拿着一隻燒雞啃着,看到陳飛臉色陰沉的走進來,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陳飛猶豫了一下說道:“怎麼我收拾張家爲民除害,這濱縣的百姓卻敵視我?”

    李平微微愣神,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中透漏出一絲絲瘋狂。

    “你還是不明白!”

    “他們爲什麼仇視你?他們當然仇視你了!你這是砸了他們的飯碗!”

    “街上那個打鐵的張鐵匠,他每個月都會從張家接到一筆訂單,或是修理農具,或是打造器物,你經常去食肆,那食肆最大的客戶就是張家,那些給張家做工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這幾個食肆中喫的飯,要是沒了張家,沒了做工的人,他們這食肆怎麼賺錢?”

    “那些佃戶,租種的都是張家的田地,張家說了因爲你的緣故,今年租稅多交兩層,你說那些人會怎麼樣?”

    “這些人都是依靠張家來喫飯的,要是張家倒臺了,他們飯碗可就沒了。都說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現在都將他們的財路給斷了,你說他們恨不恨你?”

    那李平瘋狂的笑道,聲音如同夜梟一般難聽刺耳。

    陳飛臉色分外難看,他本想着只要抓到證據,就能夠將這張氏一族拿下,但是現在看來情況並不樂觀。

    陸凡看着有些士氣消沉的陳飛,微微搖了搖頭,還是年輕啊,官場上你講規矩,別人可就不一定講規矩了。

    陸凡再將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就找了個地方閉關了,他藉助千年木心來凝練木行真氣進步很快,準備閉關打磨一下真氣,避免出現根基不穩的情況。

    ......

    自從濱縣這案子爆發出來之後,州府和朝廷都進行了關注,甚至還有三法司的官員親自來進行督辦,有了上面插手之後,案子的近戰很快。其中那些綁架勒索殺人的土匪一共四十二人,匪首按律被斬首,其他的或是被斬首,或是被絞刑,或是被髮配流放。

    在看到衙門張貼出來的告示之後,李平等人興奮的大醉一場。多年苦難冤屈終於得以沉冤昭雪了。

    原本還有些疑慮的陳飛在看到那些土匪被幹淨利落的宣判之後也放下心來。

    屋子裏面宴席開的正是熱鬧,衆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氣氛無比熱烈,所有人都放開了束縛,甚至喝道動情之處,想起這些年收到的委屈,一個個痛哭流涕。

    可是就在酒宴正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兩名彪形大漢當先走了進來,隨後一個衣冠整潔,看上去風度翩翩,如同濁世佳公子的衣冠禽獸邁步進來。

    正喝酒的衆人聽到推門聲紛紛轉頭看去,一個個臉色瞬間就變了。

    “張世清你不是被判流放了,怎麼在這裏?”

    隨着張世清三個字響起,原本熱鬧非凡的酒宴瞬間消散,整個房間中似乎有一股寒流席捲而來,有幾人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張世清微微一笑,然後絲毫不將自己當外人的拉過來一張凳子,然後撣衣坐下。

    “張世清,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越獄!”陳飛厲聲喝道。

    “陳百戶,你可不要隨便扣帽子,本公子可擔待不起。”張世清笑着說道:“我張家可是良善之家,積德行善,怎會做出這種事情。”

    “我出來乃是因爲折金減罪,按照大齊律,死刑以下犯人,因家中無子,長輩年邁無人奉養可以繳納罰金減罪,我是流放三千里,按律需繳納一萬兩白銀,可減罪至監禁,因我有父母需供養,每月可以請假外出。陳百戶身爲官員,一定對律法很熟悉了,這就不用我再解釋了吧!”

    “供養父母?罰金減罪?”陳飛冷笑一聲道:“你就是到這裏來供養父母的?我們可沒有你這種人面獸心的兒子。”

    “陳百戶說笑了。”張世清並不生氣,依舊風清雲淡的說道:“我這是路過此地,響起這裏還有相識好友,特意前來拜會一下。”

    “同時也是給大家道歉來的,當初是我年輕氣盛,我在這給大傢伙賠禮了,這次來是想要將咱們之間的誤會解開,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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