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剛纔不是烏雲密佈,準備下雨了嗎?怎麼突然又變了?”臺下的郡守看着風雲突變的天空問道。
“我等也不知啊。”周圍的幾名道士苦着臉說道。
高臺之上,老道士再次拿起令牌,腳踩禹步,重新發號施令,可是這才烏雲還沒匯聚,就再一次消散開來。
一連試了幾次之後,始終無法將雨降下,老道士只能無奈下了法臺。
“玄靈道長,玄靈道長,這是怎麼回事?”老道長剛一走下法臺,郡守就帶着幾名官員圍了上去詢問。
“郡守大人,貧道修爲淺薄,有負大人所託。”那老道士緩緩搖頭道:“我用這祈雨術試了幾次,還是無法降雨。”
“可是三牲祭品不夠嗎?還是其他的緣故?”郡守追問道。
“非是如此,具體是什麼原因,貧道也說不清楚。”老道士搖搖頭道。
......
陸凡看到那消散的烏雲眉頭緊皺,剛纔那聲勢,眼看着就要下雨,轉眼之間就雲消雨散,他也有些搞不明白原因。
搞不明白情況,陸凡也沒有繼續探究,轉身騎着馬兒向那城中走去。來到鬱州城門,門口的兵卒雖然身披甲冑手持利刃,但是並沒有阻攔陸凡進去,這些士兵應該是阻攔那些災民的。
城中的景象比之城外要好很多,最少那遍地流民不見了。只是這城中也蕭條的厲害,以前就算是一座小縣城,城中大街上也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但是這鬱州作爲州府大街上卻是泠泠清清。
街道上行人稀少,就算有一兩個也是行色匆匆,面帶菜色。街道兩旁別說是攤位了,就連開着的店鋪也是少的可憐,家家戶戶也是關門閉戶。
不過這些也只是平民百姓罷了,這旱情對那些世家大族,高門大戶基本上沒有什麼影響。
陸凡騎着馬兒在這城中轉了大半圈,總算是找到了一家還在營業的邸店。陸凡下馬走了進去。只是這邸店似乎因爲長期沒有客人,就連跑堂的店小二都不知道躲到那裏偷懶去了。
“咚咚咚!”
“店家,有客人了!”陸凡敲了敲櫃檯喊道。
“來了,來了!”後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緊接着就看到一個人影從後堂跑了出來。
看到陸凡是個道士之後,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道長可是要住店?”
“住店。”陸凡點點頭道:“你這裏有乾淨的上房沒?”
“有有有,小店的房間乾淨整潔,在這鬱州城可是出了名的。”掌櫃的笑着說道。
陸凡道:“那好,來一間上房,另外給我的馬兒也安排一下,雞蛋黑豆精料三十斤。”
說着他鬆開繮繩,解下葫蘆,在桌子上派出幾塊散碎的銀角子。
“再來十斤好酒。”
“啊?哦哦。”店家慌忙應道,然後扭頭大聲喊道:“劉富,劉福,死哪去了,快過來,將客人的馬牽到後院,在倒上三十斤精料!”
“道長捎帶,我這就給您沽酒。”店家轉身拿起那葫蘆說道,只是仔細看了一眼那葫蘆,店家猶豫了一下說道:“道長,你這葫蘆似乎盛不了十斤酒啊。”
“店家只管放心的盛好了,要是盛不下也算十斤。”陸凡擺擺手道。
那店家有些狐疑的看了道士一眼,還是拿起那葫蘆,然後開始往裏面灌酒,因爲擔心盛不下,他並沒有拿那種五斤的酒提子,而是拿了一個一斤的,只是連續灌了三提酒,那葫蘆絲毫沒有裝滿的跡象,店家心中微動,然後拿起五斤的酒提子灌了一壺,然後倒了進去。
只見五斤老酒同樣輕鬆灌滿,到了這時候,這店家那裏還不明白自己這是遇到高人了,不敢怠慢,連忙將十斤老酒灌滿,然後恭敬的將葫蘆送到陸凡手上。
陸凡接過酒葫蘆,隨手掛在腰間,找了個乾淨的位置坐下。
“店家,將你們這店裏的招牌菜來上一桌。”
“道長稍待,我這就吩咐廚房去做。”店家轉身進了廚房。
陸凡倒了一杯酒,然後喝了一口,酒水醇香,雖然比不上汾酒,但是也還不錯。至於那些五十年的汾酒,誰讓他之前施展降雨術來着,當時那裏連一片雲彩都沒,他只能使用酒水來施法,結果五十年的汾酒就這麼給用光了...
沒讓陸凡多等,大概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店家就將飯菜送了上來。陸凡這纔拿起筷子開喫。這段時間風餐露宿,雖然葫蘆裏有不少食物,但是都是一些零食之類的,喫的多了也膩歪。
“店家,這天氣大旱,莊稼顆粒無收,那官府就沒有施粥放糧嗎?”陸凡一邊喫菜一邊問道。
“施粥?”那掌櫃的嗤笑一聲,不過很快似乎就想到了什麼,連忙出門左右看了下,見到街上無人之後,這才一臉小心的走過來說道。
“粥自然是施了。”
“既然施粥了,爲何城外那些饑民一個個面黃肌瘦的?”陸凡問道。
“城中沒有糧食唄。”掌櫃的小聲說道。
“道士是沒看見,那粥稀得都能照鏡子,而且一天就一頓,那些災民沒能餓死都是好的。”
“這鬱州作爲州府能沒糧食?”陸凡不信道。
“鬱州自然是有糧食的,只是都給那些當官的貪了,那裏有糧食放給災民。”那掌櫃的搖搖頭道。
“貪了?貪哪去了?”
“這誰知道啊。”掌櫃的搖搖頭道:“這些當官的搞得什麼火龍燒倉,陰兵借糧,誰知道糧食去哪了?”
“對了。我聽說再過兩天,朝廷的賑災糧食就到了,據說有十萬石呢,這要是真的,那城外的難民就有救了。再熬上一兩天就有糧食吃了。”
“掌櫃的,你知道今天城外求雨的是誰嗎?”陸凡問道。
“你是說老神仙?”掌櫃的一臉崇敬的說道:“那位可是這鬱州有名的活神仙,玄靈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