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這個死狀極慘的男人，方寅緩緩地收回了血淋淋的虎掌，還使勁地在乾淨的地面上搓了搓。
算到現在，自己已經殺了兩個人了。
很多事情並不是0與1的區別，而是0與無數次。
底線就是這樣的，當你恪守它的時候，你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會有很多掣肘，因爲你的內心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從而始終保持着0的次數。
可一旦底線被突破，也許你的內心會依舊惴惴不安，但你卻能夠爲自己的動機找到更多的藉口。
現在的方寅便是如此。
一開始穿越成刃齒虎的時候，他不會覺得自己會去殺人，畢竟曾經作爲人類，這是根深蒂固的底線所在。
但隨着方寅第一次殺人，這個底線就被打破了，男人既然對他發起了攻擊，那麼他就會予以最猛烈的還擊！
乾淨利落地殺死了這名男人後，方寅將目光落在了嚇得呆住了的阿帕奇身上。
“這就是那唯一一個僥倖逃脫的人吧？”
方寅也是全程觀看了兩個克洛維斯部落的混戰，只能說戰局是呈現一面倒的趨勢，趕來解救俘虜的那一個部落被輕而易舉地擊潰，最後似乎只有一個人逃了出來。
估計就是眼前這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了。
而剛剛那名男人，是另外一個部落的人。
所以方寅直接將他殺了，以防他回去通風報信。
而對於受了傷，幾乎沒有反抗之力的阿帕奇，方寅倒是沒有想殺了他的念頭。
反正他孤身一人，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威脅。
不僅如此，方寅現在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想在這個少年的身上做一個實驗！
“換做是前世，只有人類對動物做實驗，哪裏有動物對人類做實驗的？”
方寅目光炯炯，直勾勾地盯住了阿帕奇。
這副眼神看得阿帕奇是一陣心裏發毛。
目睹了那名男人被拍碎頭顱全程的他，已然徹底駭破了膽。
他害怕自己也會落得和那名男人一樣的下場。
“吼~~”
忽然，阿帕奇聽見那隻刃齒虎一聲低吼，隨後朝自己一步步走來。
他驚恐地渾身打顫，緊閉上了眼睛，不敢直視死亡的到來。
一秒、兩秒、三秒……
可是，足足等待了十幾秒鐘，阿帕奇也並沒有感覺到被劍齒咬穿喉嚨的痛感。
相反，他還莫名感覺自己左肩處的傷口不再作痛。
阿帕奇緩緩地睜開了眼，可突兀映入眼簾的那一幕，卻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隻刃齒虎居然伸出了手掌，輕輕地放在了自己左肩傷口處。
然後，自己的傷口就不再繼續流血，痛楚也是漸漸淡化，沒過多久就出現了癒合的情況。
這……這是怎麼回事？自己的傷口居然止血了？
阿帕奇在看到這副場景的時候，心中頓時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治癒病痛、撫平傷口……這是神靈才具有的手段啊！
自己何其有幸竟然得到了神靈的眷顧？
在克洛維斯一族中，各個部落普遍都存在對圖騰的原始信仰。
像是木部落的圖騰，就是領地附近的那一片樺木林；
石部落的圖騰，則是常被用作石器製作的燧石。
部落之中的人們始終相信圖騰有一種超自然力，會庇護自己，並且還可以賜予他們力量和技能。
每逢重要的節日，人們都會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虔誠地向圖騰表示尊敬與謝意。
“尊敬的神靈，請原諒我的冒犯！我不知道您的到來，沒有爲您準備貢品……”
眼見這隻刃齒虎不僅沒有傷害自己的意圖，而且還幫自己殺死了敵人、治療傷口，阿帕奇已經徹底相信了這個事實。
這隻刃齒虎，就是在冥冥之中保護自己的神靈！
阿帕奇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堆，方寅卻是一句都聽不懂。
克洛維斯語落在方寅的耳中，就好像天書一樣。
不過看着阿帕奇的舉動，方寅猜測自己的“實驗”可能已經完成了第一步，對方就好像虔誠的信徒一樣對着自己卑躬屈膝，讓方寅頭一次感受到了這種當“神靈”的感覺。
對於傷勢快速治癒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這些古人類的接受度明顯更高。換句話說，他們更加愚昧，沒有接受過科學知識的薰陶。
【叮！達成條件，恭喜宿主解鎖“圖騰信仰”功能。】
就在這時，一道意外的系統提示音響了起來。
“圖騰信仰？”
方寅沒想到自己的誤打誤撞居然讓系統解鎖了新的功能。
【恭喜宿主收穫了第一名信徒，該信徒的信仰之力每天能爲您提供5點基因點，培植更廣泛的信徒勢力，將會爲您提供更多的基因點收入。（附帶語言翻譯功能）】
新功能的介紹很簡單，方寅也很快就瞭解了。
一名信徒每天提供5點基因點？
那如果積累有五名信徒、十名信徒、百名信徒，乃至千名萬名呢？
每天收穫的基因點數目又會有多誇張？
這對於方寅來說，絕對是一條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不過，這又該怎麼實現呢？
總不可能讓方寅每天守株待兔地等着有沒有受傷的人，再用治療點爲對方治療吧？
作爲圖騰本身的方寅折騰這個，太掉價，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弄這個。
思索了一會兒，方寅看向了依舊一臉虔誠，跪拜在地的阿帕奇。
這裏不就有個免費的傳播源嗎？
“尊敬的神靈，就在不久之前，我們部落遭到了‘石部落’的襲擊，所有的族人都被抓走了，只有我一個人僥倖逃了出來。”
“我懇求您助我一臂之力，將族人從石部落中解救出來。”
此時，阿帕奇猶如磕長頭一樣深深跪服在地。
這一次，經過新功能附帶的語言翻譯，方寅倒是聽懂了他在說什麼。
幫他將族人解救出來？
這種危險而無理的要求，方寅怎麼可能答應。
然而，轉念一想，他忽然就知道該怎麼利用阿帕奇幫自己免費傳播信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