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吸收了我的陽氣,讓這個女屍活了??
她的腿抽動的那一刻,我便抓狂了。
瘋了似地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往後擠,拼命想要離她遠一點。
過了約十幾秒,女屍停止了抽動。
我壯起膽子用燈照向她,只見她的胸口有節奏地起伏着。
她在呼吸。
我憋住氣,緊緊握着刀,但手止不住地在發抖。
突然間,她的頭擡了起來,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她歪了歪頭,似乎在奇怪,爲什麼一個活人闖入了她的空間。
她試着將身體坐直,但棺材太矮,她的頭撞到了蓋子。
“她好像過不來。”我心裏想到,“如果她再用力頂,是不是能把棺蓋頂開?”
正當我滑稽地想着,忽然間,她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摺疊,如同捲起來的紙一般,向我“滑”過來。
一眨眼,她那裂開的臉,就到了我面前。
我和她四目相對,相隔不到二十公分。
這一刻,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嘶~~~”她微微張開嘴,露出黑色的牙齒,同時發出一種像蛇的聲音。
她這是在審視獵物嗎?
“嘶~~~”她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似乎要對我發起攻擊了。
當她的嘴巴張大,向我撲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擡起刀,直直地對着她的喉嚨刺了過去。
一聲嚎叫,霎時間,她開始瘋狂扭動。
如一條被斬了頭的蛇!
她掙扎了幾秒鐘後,刀還沒來得及拔出,就如同散平的紙張,躺了回去。
又直挺挺地躺在那裏,像之前那樣。
這一次,她的胸口沒有了起伏,刀還在她的嘴裏插着。
“這就死了嗎?”我既害怕又驚訝,“這未免太過容易了吧!”
我蜷縮在那裏,大氣也不敢出。
不知過了幾分鐘後。
看着她一動不動的樣子,我哆嗦着手碰了碰她的腿,毫無反應。
我的膽子大了一些,使勁拽了拽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稍稍地鬆了口氣,就當她是死了吧!
就當剛纔發生的一切,就當是我的幻覺吧!
現在的問題,還是要逃出這口棺材。
刀還在她嘴裏插着,要破開棺壁,還得去拿回來。
我對着之前鑿開的小孔,使勁吸了幾口,鼓起勇氣,往那頭爬。
我把身體儘量貼邊,不去碰到她,一點點往前挪動。
手機的電量已經快見底了,我必須加快速度!
我往前加速爬了幾步,刀,近在咫尺。
我停止在那裏,腦海中幻想着將要發生的事。
我伸手去拿刀的話,她會不會突然睜開眼,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又或者,拿刀的時候,她會不會一口咬住我的手?
“去去去!”我搖着頭,心裏暗道,“哪有這麼多問題!”
我會順利地拿到刀,再爬回去把洞鑿大,然後離開這裏!
頂多,拔刀的時候,可能會噴點什麼液體出來。
本來她的臉上就被斧子劈開了,現在嘴裏又插把刀,看起來更加恐怖瘮人!
我吧手機叼嘴裏,一手撐着地,一隻手搓了兩下衣服,手心全是汗水。
慢慢地,我把手伸過去,一點一點,生怕驚動了她。
我一把攥住刀柄,那一剎,閉上眼,手部用力一擡,沒擡起來。
扎得太深了?
我加了幾分力,繼續擡,還是沒擡起來。
怎麼回事?
我睜眼一看,她正用牙齒狠狠地咬住刀刃,眼睛盯着我看!
我頭皮一陣發麻,胃裏翻江倒海,一陣噁心感襲來。
我只有這一件實用性的傢伙了,此刻顧不得撐地,另一隻手也抓住了刀柄,兩手同時用力往上拔!
她的頭被擡了起來,又重重摔在棺底!
但她依然沒有鬆口。
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忽然改變發力,由往上拔,變爲死命往下按!
你不鬆口,我就讓你喫到飽!
我翻身騎在她身上,兩隻手抱住刀柄,往她嘴裏使勁插。
我用膝蓋頂住她的兩條胳膊,低下頭,用肩膀抗住棺蓋,以增加往下的壓力。
刀一點點滑進她的口腔深處,直到刀柄卡在她的牙齒上。
此刻,我在上,她在下,我攻擊,她防守。
我佔有絕對的優勢!只要一鼓作氣,肯定能滅掉她!
我深吸口氣,稍微擡下身體,又猛然繃直,靠着相對而來的重壓,我一聲悶吼,用上渾身力氣,把刀突破她的牙齒,全部插進了她的嘴裏。
直到,撞碎牙齒,穿破口腔,穿破頸椎,刀尖釘到了棺底板!
她一陣瘋狂地抽搐,嘴裏不停地嗚咽,我並沒有離開,依舊死死壓住她。
慢慢地,她不動了。
嘴角流出了一些黃色的汁水。
這時我已經大汗淋漓,手腳不住地發抖。
那些黃色的汁水,味道非常腥臭。
我強忍着難聞,把刀拔了出來,又在她的衣服上擦了幾下。
我近乎虛脫地往後爬着,又耗費不少力氣,回到了棺材那頭。
癱在那裏,有氣無力地一刀一刀砍着棺材板。
爲了省電,關了手機。
畢竟打電話求救是不可能的。
所有的陰之地,都是沒有任何信號的。
我點了支菸休息下,順便薰一薰這裏的臭味。
又過了好久,不知不覺間,板子已經被我砍出了個大洞。
可以把頭伸出去了。
我背靠在棺材壁上,把頭仰出去,大口大口吸着氣。
其實裏面早就不悶了,但還是要體驗一下那種自由的感覺。
只要頭能出去,身體的問題就小多了。
我鼓足力氣,又是一波劈劈砍砍,只感覺刀越來越鈍。
“回去得好好磨一磨!”我心裏想着。
眼皮卻不停打架。
又不知砍了多久,看樣子,差不多能出去了。
往外爬之前,我還又打開燈看了看女屍,生怕爬到一半,她又起來抓住我的腿。
見女屍面容安詳,我也便放心了,扭扭擰擰,鑽出了棺材。
出來後,我伸開雙臂,這久違的感覺!
不經過束縛,真的不知自由可貴啊!
我享受着這種感覺,全然不顧及這詭異的房間,可怖的棺材。
“還得去找春男他們!”我心想,“這些事講給他們聽,不知他們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