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您不認識王總管?”

    那獄卒態度立刻冷淡下來。

    “也是,王總管那可是能隨時面聖的!陛下,那可是天子!尊貴無比,一般人連看都看不到一眼!你看我,在陛下的天牢裏幹了十多年,也就三年前陛下登基時候,才僥倖遠遠望了陛下一眼。陛下風姿,那真是……像你這樣的人啊,估計這輩子也沒機會見陛下一面的。恐怕,是你家裏人打點錢財到了王總管那裏,才保了你一條命吧。”

    獄卒站起來,哼了一聲。

    “也是啊,看你都來了一天了,也沒個人來探望。”

    沒人探望,就沒人來送錢。本來獄卒以爲杜玉章是個人物,還能賺點好處,才這樣悉心伺候。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顯赫身份。

    那他還殷勤什麼?不伺候了!

    獄卒站起身,順手將蒲團也收在了懷中——他家正好缺一個。擺在炕上給他老婆做針線,豈不完美?

    “走了,你老實呆着,別惹麻煩!不然,你胖爺爺將那頓殺威棒補上,揍得你屁股開花,哭爹喊娘!”

    “屁股開花?你想讓他屁股開花?行啊,膽子不小!”

    獄卒才逞完威風,就聽到一聲冷哼。他回頭一望,冷汗立刻下來了。

    “韓……韓大人!您怎麼來了?”

    “來探監。”

    韓淵揹着手,慢吞吞走了進來。

    “纔來了,就聽到你要打他一頓殺威棒,將他揍得屁股開花,哭爹喊娘——小子,威風啊。敢這麼威脅他的,滿大燕恐怕就那麼一個。沒想到這兒又冒出一個……可以!厲害!”

    “韓大人!小的……小的不知道這位是您的朋友啊……”

    獄卒嚇得腿都軟了。雖然他滿朝文武根本不認識幾個,但是韓淵那可是威名赫赫,直接管着他們天牢的!

    誰不知道韓淵身爲京都知府,深得陛下信任,手段更是了得?要是得罪了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我的朋友?哈,我韓淵可不敢拿這位當朋友。不然,那位雷霆一怒,怕是燒得我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韓大人……”

    “韓什麼大人?還不快滾!”

    “是,是,這就滾!這就滾!”

    胖獄卒如蒙大赦,扭頭就走。卻不防經過韓淵身邊時,橫空裏伸出一條腿,直接將他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哎呀!韓大人饒命!”

    “誰稀罕你的狗命?”韓淵一聲輕哼,“東西呢?掏出來。”

    “是!這呢,這呢!小的疏忽了,大人饒命啊!”

    胖獄卒從身後捧出那蒲團,戰戰兢兢遞到杜玉章手中。見韓淵沒再開口,他趕緊溜走了。

    等他走得沒影了,韓淵才邁進牢房。他掃視一週,脣邊露出嘲弄的笑。

    “這佈置得……嘖嘖……若是捨不得,就圈在宮裏養起來。又氣不過,非要丟進大牢,又怕委屈了自己這塊心肝肉——真沒想到,那一位,還有這種脫褲子放屁的愛好。”

    “咳咳……哈哈……”

    杜玉章聽了韓淵的粗鄙俚語,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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