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透？”
簡露宵四人面面相覷。
“對。”炎邱將破軍架在肩膀上，解釋道，“真正死透的情況應該是神魂俱滅。”
“神魂在否是諸天界判定是否死透的唯一標準。畢竟肉身這種東西，在諸天界隨隨便便就造出來了。”
彷彿看出了簡露宵蠢蠢欲動焦躁不安的心，炎邱道：“重塑的肉身神魂未進入前就只是個容器，哪怕你捏成一條蟲子，待神魂進入後，該是怎樣還是怎樣。”
簡露宵：“……所以我矮還跟我神魂有關？”
“嗯。”炎邱點頭，“但妹妹血脈未激活也是事實，諸天界生物的血脈是能影響到神魂的，妹妹你還有希望。”
還有希望長高，但御姐就別想了。
“正是因爲在諸天界的定義裏不算死亡，所以纔會沒有所謂的復生術。”
“哪怕神魂碎成粉末，只要能將最重要的一塊拼湊起來，也有希望重塑肉身。什麼精血啊心臟啊全不是重點，或者說狐族的心臟正是最重要的那塊神魂。”
簡露宵：我天！心臟不滅狐族不死居然是真的？
“那我隱約聽到的聲音是怎麼回事？”陸琴語問。
“規則也沒說錯，畢竟確實無法復生。”炎邱道。
陸琴語：“……”
哇哦，規則好調皮哦。
簡露宵拍了拍胸脯：“還好還好，咱們諸天神域的神格保住了。”
炎邱：“……”
衆人陷入沉默。
誰都沒有提千瑩王后。
兩界通道應該是在數百萬年，甚至上千萬年前關閉。
但據諸天界生物所知，鮫人族第一次現世卻是在數十萬年前。
他們是怎麼過來的唯有當年的鮫人族知曉。
但不妨大膽猜測一番。
譬如……
是千瑩王后用命將他們送過來的。
王宮內的守衛與大章魚、大鯨魚對千瑩王后沒有怨言，還一直記掛到現在，也許他們當時遇到了危機。
他們不願去戳鮫人族以及深海霸主的痛楚，這件事就永遠成爲祕密吧。
“哈哈，我餓了，先去喫飯啦，你們有誰要陪我一起去的嗎？”簡露宵轉移話題道。
“那一起去吧，正好到了飯點。”炎邱接過話題。
衆人起身朝餐廳走去。
走在宮殿內，炎邱見四周的鮫人守衛眼眶微紅，竟一時分辨不清他們這是因爲難過而哭泣還是被樓辰夜迫害的。
炎邱放慢腳步，湊到簡露宵身旁小聲問道：“妹妹你知道樓神君要這麼多鮫人淚做什麼麼？”
炎邱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樓辰夜收購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他感覺在樓神君的資金消耗完之前，他們估計得一直呆在這裏。
所以他纔會問。
簡露宵眉頭一挑：“這是祕密，不能說。”
炎邱：“……”
隨後簡露宵笑得像只狐狸道：“如果炎邱哥感興趣，可以親自去問樓神君呀。”
炎邱擡手輕敲簡露宵的額頭，沒好氣道：“淨會打趣我。”
簡露宵一把抱住炎邱的胳膊，笑而不語。
她不想敷衍炎邱，更不想對炎邱說謊，那就直白的告訴炎邱這件事她不能說就好。
——
數日後，幻海上空的飛船上。
“也不對啊，有點底蘊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沒了？”簡露宵疑惑道。
當年持續數萬年的戰爭也有諸天界的人神實在是太難滅的因素在。
而根據炎邱所說，她曾外祖母的神魂這麼容易就散光光了？
熬過想吐的那段時間，簡露宵沒心沒肺的坐在飛船護欄上啃仙果。
他們在鮫人國的王宮住了七天，直到樓辰夜的資金耗盡。
隨後他們一行人便離開鮫人國，上岸登飛船回學院。
他們不想高調的從幻海島上傳送至其他主城，畢竟唯有執法者以及簡家人的身份玉牌才能開啓通往幻海島或出島的傳送陣。
一行人決定直接一路飛回神獸城。
畢竟出學院不易，難得出來一趟，他們不想這麼快回去。
哪怕只是什麼也不幹的待在飛船上，他們也樂意。
飛船在雲層上方飛行，簡露宵晃着小腿齜牙道：“爲什麼要飛這麼高？都看不見下面的風景了。”
這時星月正好路過，見簡露宵四周沒人，疑惑道：“孃親您在跟誰說話？”
“沒誰，我在自言自語呢。”簡露宵道。
“哦。”
星月湊過去，眼睜睜的看着她們穿過雲層，到達雲層的下方。
簡露宵：“……”
“奇怪，好端端的怎麼飛的這麼低？”
星月扒着護欄，伸頭看下方波光粼粼的幻海。
“哈哈，哈哈，是啊，爲什麼突然飛這麼低呢？好奇怪哦。”
星月疑惑的看着簡露宵問：“孃親您在心虛什麼呀？”
“心虛？誰心虛了？我爲什麼要心虛？”簡露宵連忙搖頭否認。
“孃親真奇怪。”星月小聲嘀咕。
隨後又道：“咦？怎麼又飛到雲層上空了？”
簡露宵：“……”
簡露宵三兩口消滅掉仙果，隨後兩手撐着護欄望着身下的雲海發呆。
“孃親您在看什麼呀？”星月手肘撐着護欄，雙手托腮，順着簡露宵的視線看向雲海。
“除了雲什麼都沒有呀？”
“嗯……”簡露宵晃着小腿道，“我有種跳下去的慾望。”
難道她還恐高？
或是她單純的想體驗下自由落體？
一旁的星月嚇得直接上前抱住簡露宵的腰，將她從護欄上扯下來。
“哎呀，你幹嘛？”
星月扯的時候忘了控制力道，簡露宵的腦袋直接磕到船板上。
簡露宵從地上爬起來，摸着後腦勺道：“嘶，樓神君家的飛船什麼材質造的？疼死我了。”
星月小嘴微張用力喘氣，她拍着胸口努力平復呼吸。
待她平復呼吸後，轉頭看向疼得齜牙咧嘴的簡露宵，就怕簡露宵一個想不開真跳下去。
星月滿臉驚恐，大聲喊道：“不可以！孃親跳下去後我們還得下去撈孃親，很麻煩的！”
“星月？？”簡露宵一頓，放下摸後腦勺的手道，“在你心裏爲娘跳下去了你只覺得麻煩？”
“沒有沒有！”星月慌忙揮手，“若是孃親跳下去砸到小鳥小魚小蝦什麼的，多不好。”
簡露宵脣角微勾，眼底卻並無笑意。
只見簡露宵頭一歪，聲音毫無起伏道：“星月？”
星月還是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她卻被簡露宵嚇到了。
她雙手捂住嘴巴瘋狂搖頭，大大的荔枝眼中滿是無措。
星月心想，明明是孃親教她不能高空拋物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