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立馬平復心態道:“嗯,我們白虎院內也設有比武臺和練武場,練武場中便有重力室。”
她也聽說過純血鮫人加入白虎院但從不去白虎院的傳聞,便特意解釋道。
簡露宵聽到這話只覺得心痛。
她伸手捂住心口,恨恨道:“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體修和劍修修煉沒有重力室哪能成啊!”
她這是錯過了多少次修煉的絕佳機會啊!
怪只怪她先前十多年都在森林裏生活,平日煉體都直接去錘山體。
雖然知道有重力陣的存在,但腦子沒轉過彎來。
簡露宵狠狠錘了幾下胸口,那聲音要多悲愴有多悲愴:“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我估計早就晉級了!”
腦子轉過彎來後,又將自己的頭髮撓成雞窩,“啊啊啊啊啊啊!我怎麼就沒讓我嫂嫂給我弄個重力陣!”
遠在某火山的陸琴語:“阿嚏——”
藍岑縮了縮脖子,怯怯道:“學院爲了賺我們的積分,禁止下境界私下建立修煉用的陣法。”
簡露宵:“……”
姐妹,您說的這麼直白真的好麼?
一旁路過的學長順嘴道:“也禁止我們去蹭上境界自行建立的陣法。”
啪嗒一聲,簡露宵的夢破了。
簡露宵一口氣憋在心裏,最後實在忍不住道:“學院爲什麼這麼不要臉?”
“因爲學費和住宿費都很低呀,如果不想辦法多坑一點我們的積分,學院怕是要倒閉了。”
簡露宵:“……”
說實話她不信。
簡露宵只覺得頭疼,她伸手揉了揉眉心道:“我們一起去白虎院吧,我先認認去重力室的路。”
“嗯!對了,同學,我叫藍岑,是名體修。”
“我是J……鮫人,叫露宵,也是名體修。很高興認識你。”
說話間,兩人走向傳送站。
路上,簡露宵好奇的問道:“藍岑,你爲什麼會選擇體修?”
畢竟一般女孩除了家族原因,很少有樂意選這條路的。
“因爲體修修煉最便宜呀。”藍岑小聲道。
簡露宵滿頭問號,“誰跟你說體修修煉便宜的?”
“嗯?難道不是嗎?”
難道不是隻要捱揍,挨完揍進重力室就行了嗎?
看到藍岑迷惑的模樣,簡露宵無奈道:“體修入門需要數十種藥植熬製成香湯,即藥浴。之後更是需要數百種藥植熬製成或是激發或是溫養身體的香湯。成仙前的數十年我日日夜夜泡藥浴,從未間斷。”
成仙之前哪怕修煉也終究是肉體凡胎,既然是凡胎,那總歸有極限。
沒有藥浴的配合,想要超脫凡胎那是癡人說夢。
即使成了,那也是條無比艱辛的路。
而且體修每個大境界,以及成仙、成神的界壁本就極難突破。
隨着簡露宵的解釋,藍岑的臉色愈發蒼白。
看到藍岑毫無血色的臉,簡露宵急忙道:“姐妹穩住!別慌!這不是絕對的!你現在泡也還來得及!”
但正常情況下來說,她的身體強度將會比同境界同天賦從小泡藥浴的體修低。
考慮到藍岑選擇體修的初衷是“便宜”,簡露宵繼續道:“而且你現在不是加入神獸學院了嘛,換體修入門香湯的積分不多,真的,信我!”
聽到簡露宵的解釋,藍岑的臉色終於好轉。
還不等簡露宵詢問,藍岑便就道:“可老師們都說體修修煉是最便宜的。只需要功法再加上捱揍……”
剛說完,藍岑的臉色再次變白。
她突然想起老師們的叮囑。
老師們還說過,若是想走得長遠,想成神,那不論走哪條路都耗錢。
只是一開始就走體修路子的人入學後基本都斷了藥浴。
就算沒斷,人家泡藥浴哪會讓外人知道。
而同她一樣爲了省錢才選擇體修的,自然不會耗費錢財。
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是叛逆,大人說什麼都不信,或是話只聽一半。
簡露宵揉了揉臉:“這麼說其實也沒錯,不同的財力修煉的方式也不一樣。用最便宜的方式修煉,那體修還真是最省錢的。可你要是想成神,不趁早錘鍊身體,除非有大機緣,不然再天才都做不到。”
藍岑心下一沉,簡露宵說過的話和老師們說的八九不離十。
同樣的話從大人口中說出來自然不信,但從自己信服的同齡人口中說出來就會自然而然的相信,也是這個年紀的孩子的共通點。
所有的成功都離不開努力天賦以及……金錢。
傳聞某位飛昇大能小時候家境貧寒,以木棍入劍道,他有位天賦更佳的妹妹。
但……那個世界是個男尊世界。
那位大能飛昇了,而妹妹則在小時候被家裏人賣了,只爲供他修煉。
這個傳聞是當初恰好在那個世界遊玩的人神傳回來的。
誰也不知道那位大能的妹妹怎樣了,而那位大能從小的教育令他不覺得自己有錯,自然很輕易的就渡過心魔劫。
藍岑神色低落,“可我還想攢積分換仙石給家裏補貼家用。還想要換孕神祕境入境資格……”
祕境內除了孕育草外,還有無數天才地寶。
而孕育祕境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算是最划算的祕境,進入等級限制低,還有無數上境界都眼紅的祕寶。
簡露宵微微嘆氣:“積攢入境資格所需的積分少說也要幾十年的時間,但祕境這兩年就要開啓了,現在纔開始攢早已來不及。而且五百年內成神不是有積分獎勵麼?越早突破積分越高,最少也夠你換入境資格了。”
“至於補貼家用。”簡露宵看向藍岑,她很想說,這不是她這個年齡該考慮的事。
畢竟於藍岑而言沒有什麼比她努力修煉儘快晉級更重要的了。
但她不知道藍岑家裏的情況,只能道:“如果很着急,可以向學院借錢。我記得每個學生都有一定的借錢額度。”
“我借了……”
簡露宵:“……”
這得急成什麼樣?
但她們今天才認識,這又是別人的家事,既然對方沒提簡露宵就不準備多嘴。
走在路上,簡露宵偶爾瞟一眼旁邊的大美女。
只要一想到現在小白兔一樣的美人兒將會在體修這條路上越走越遠,隨後有可能會變成暴躁老妹兒,就覺得牙酸。
傳送至西廣場,看到白虎院的大門後,簡露宵只覺得牙更酸了。
想想一個走出校園十來年的人,有朝一日再次以學生的身份重返校園,這已經不能用慘來形容了。
簡露宵的主職是體修,去別的分院學習她還能安慰自己她是去玩的,可她一看見白虎院的大門就犯怵。
簡露宵擡手搓了搓胳膊,隨後昂首挺胸滿臉赴死狀的大步走入白虎院的大門。
一旁差點跟不上簡露宵步伐的藍岑:“……”
藍岑先看了眼簡露宵的腿長,隨後又看了眼她的神色,心道: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