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仙體境的她在這個人神滿地走的諸天界本就什麼都不是,但她又不是沒有後臺。
簡露宵的本意是想cue她哥炎邱以及不在場的一羣神獸和她的親哥簡易軒,誰想到坐在炎邱旁邊的樓辰夜卻應聲道:“嗯。”
簡露宵:“……”
簡露宵的氣勢差點沒繃住,她差點就不給面子地吼回去了。
她本就矮,現在大家都坐着,她就更矮了。
爲了氣勢上壓住他們,簡露宵站起身,手指抵着桌面,滿臉肅穆:“我說過了,現在是你們有求於我。我再問一遍,我們之間的談話內容,你們的保證,作不作數?不作數的滾。真要發展成家長談話,我不介意把我家長叫來。”
有後臺不用是傻,她又不傻。
在場一片寂靜,簡露宵再次開口:“既然如此,我就當你們的保證能作數。”
“另外,有一點我希望你們能弄清楚。我會去淨化土地,是我樂意,跟你們沒關係。如果我不樂意,就算你們按着我的頭我也不會同意。還有一點,我樂意歸我樂意,但我不樂意免費爲你們服務,有意見的同樣可以滾了。”
或許是簡露宵實在是太勇了,在場所有人,除了藍岑外,她的境界是最低的。
她居然敢在這種情況下,下他們臉子,莫非她有什麼特殊的倚仗?
而此刻的簡露宵也是有點尷尬的,但她必須得繃住。
啊,手指好酸,好羨慕這羣可以坐着的人。
簡露宵瘋狂朝熟悉的人使眼色,希望他們說些什麼,然後她就能順勢坐下了。
但他們彷彿集體失明般的無視了她的眼色。
就在這時,那位樓辰夜打不過的紅衣男子開口了,“小公主的意願自然最重要。”
簡露宵哪管這人說了什麼,聽到他開口就順勢坐下了。
但聽完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不是樓辰夜打不過這男人,她鐵定不給面子地吼回去。
什麼小公主?她的尷尬癌都要犯了。
紅衣男子見簡露宵不理他,也不惱,只是低笑出聲。
只是隨意的一聲笑,卻令在場部分女性以及個別男性面紅耳赤,但簡露宵卻差點沒忍住掏耳朵。
簡露宵接着之前的話題道:“幫你們淨化可以,但我有條件。一、我只淨化駐紮地;二、被淨化過的駐紮地不允許拒絕人族進入;三、每淨化一個駐紮地,需要支付我十噸仙泉水,各大勢力平攤,概不賒賬,不接受那就散場。沒了。”
回想了一遍自己提的條件,簡露宵滿意點頭。
哎呀,怎麼會有她這麼好說話的主兒。
穀梁從夢差點將一口銀牙咬碎。
第一個條件他們都沒意見,這樣還能減少兵力投入。
但第二、三兩個條件是什麼鬼?
如果光看二,他們也不是不能忍耐。
可連着三一起看,他們卻是不樂意了。
那些沒支付報酬的人憑什麼享受他們的付出?
但柯子川卻想到了個漏洞,他只是微笑表示沒問題。
柯子川的想法是好的,但連歆蕊會讓她鑽漏洞嗎?
答案自然是不會。
他不點出漏洞,那等會兒她不着痕跡的補上,可別怨她哦。
連歆蕊先是天真道:“大家都同意嘛~”
唯有熟悉連歆蕊的人聽出了她話裏尾音的雀躍,而不熟悉的人卻都一無所知。
穀梁從夢剛想皺眉否決,就收到柯子川的傳音。
良好的素養讓她成功抑制住內心的雀躍,狀似不甘道:“我同意。”
與簡露宵站在對立面的兩位領軍人物都同意了,餘下的人也只能同意。
簡露宵這邊更不用說了。
見所有人都同意了,連歆蕊這才歡快地拍掌補坑:“太好啦,果然大家都是人美心善的大善人呢。”
“我相信大家絕不會做出以人滿爲藉口,讓自己人在淨化過的淨土內輪休的事;也不會做出故意在露姐姐淨化完其中幾個駐紮地後,就藉口仙泉水告罄,付不起淨化費,或是故意不付淨化費將露姐姐氣走,事後還要在不知情的人面前抹黑露姐姐呢!”
最後那個上翹的尾音泄露了連歆蕊的好心情。
公羊冶附議道:“這是自然。衆人更不會將休憩的人族趕出駐紮地,也不會要求付費休憩。畢竟駐紮地與我們現在所在的這方土地不同,是公用的。我們現在能免費進入這裏,不被露學妹趕出,駐紮地自然就更不能如此了。”
諸天界有一條默認規則,在外歷練或是類似獸潮這樣的戰爭爆發時,個人圈出的營地屬於私人領地,外人不得侵犯。
簡露宵謙虛道:“這事是我不對,我一不小心將我們的營地弄得大了一點,但我們又用不到這麼大的土地,自然要分享的。”
現在淨土是必需品,但還沒到需要魚死網破的地步,簡露宵也不是能夠任人搓圓捏扁的角色。
正因如此,她才能佔據主導權,爲了佔據主導地位,說話自然要硬氣。
但該配合着謙虛的時候也要謙虛一些。
以柯子川、穀梁從夢爲首的那羣人臉色難看,但更絕的是藍岑接下來的操作。
藍岑道:“諸位請放心,爲了避免傳出與實際不符的傳聞,連大小姐命我在諸位入場時開啓幻鏡石,記錄下諸位的一舉一動。”
簡露宵:“……”
柯子川等人:“……”
從始至終從未開口的連歆荷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柯子川等人面色一沉,這下是將他們所有的後路都堵死了。
“慢着!”穀梁從夢怕自己的話再被打斷,立馬沉聲道,“這種事不從一開始便告知我們嗎?”
“穀梁小姐可還記得這裏是我等的私人營地?”連歆荷微笑道。
言外之意是,我在自個兒的地盤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還需要你同意了?
穀梁從夢被氣得臉色鐵青,與她站在對立面的人裏,除了那個侍從外,唯有簡露宵是她惹得起的存在。
思及此,她避開衆人的視線,惡狠狠地瞪了簡露宵一眼。
“嘁。”簡露宵嫌棄道,“幹嘛?有膽子當着所有人的面瞪我啊。”
被點出的穀梁從夢努力壓下怒火,裝出一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模樣。
她是惹不起炎、連、樓三家,但不代表她怕了簡露宵,只是現在不方便出手對付她罷了。
“如果沒有炎、連、樓三家,她還敢這麼囂張嗎?”簡露宵在穀梁從夢驚恐的目光中緩緩道,“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穀梁從夢不做聲,但她的表情很明顯。
“嗤。搞得沒有你爹孃撐腰,你就是個東西一樣。怎麼,你爹孃是你爹孃就必須給你撐腰啊?你爹孃樂意跟你撐腰我管不着,我找得着比你家族更牛的家族給我撐腰你有意見也只能憋着。”
穀梁從夢投胎投的好是她的本事,但她簡露宵也是憑本事找到的靠山。
“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你們水仙學院的人怕你,恭維你,也只是因爲你的身份。失去了這層身份,你算哪根蔥?”
雖說她不覺得拿自己的身份背景牟取好處有什麼不對,畢竟別人三代的努力憑什麼輸給僅寒窗苦讀了十年的人。
但這種自己喫着身份帶來的好處,卻唾棄他人用背景牟利的行爲,惡不噁心?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哪怕她真的是個依附炎、連、樓三家的蛆蟲,同樣用着別人的勢力,她能比自己高貴多少。
無非就是她依附的人是她的血親,可依附血親不也照樣是依附?啃老族很光榮?
哦,如果家裏夠有錢,雖然不光榮,但活得自在。
可一旦失去血親,她的下場能有多好?
“你所有的光鮮亮麗,無非就是建立在你投了個好胎,並用家族優勢打壓天賦比你強,但背景不如你,還沒來得及發光發熱的天才,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