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池墨上前用劍擋住巨獸一鼻,腳尖用力不讓自己後退。

    “徐媛馨!”

    “不行,它的皮太厚了,我的冰錐扎不進去!”

    萬旭陽上前接替池墨,池墨配合着葉之瑾將劍刺向同一處,劍與皮毛相碰。

    “錚——”

    “該死!爲什麼劍和這頭怪物的皮毛碰撞會發出金屬撞擊聲!”葉之瑾咒罵道。

    巨大的野獸仰天怒吼一聲,雖然不痛,但這些小蟲子在它身旁跳來跳去煩人得很。

    它耳朵煽動,帶起一陣颶風,將背上的兩人甩下。

    兩人將劍插入地下,劍在地上滑出好幾米遠才勉強穩住身形。

    這時似是有股異香飄來,聞到這股極淡的異香後,巨獸眼睛通紅,長鼻帶着破空之勢揮向氣味的來源。

    “司槿生小心!”

    “鐺——”

    “噗——咳咳……”

    “房一楠!”

    幾人連忙控制住象鼻,司槿生跑到房一楠身旁,往他嘴裏塞一顆丹藥。

    “你沒事吧?”司槿生將他扶起,拖到一旁。

    丹藥入肚,房一楠連忙運轉體內的靈力,片刻後,他搖搖頭,擦掉嘴角的血跡,“我沒事。”

    嘴裏這麼說,但他的心卻在滴血。

    他連忙召回被象鼻抽飛的鼎狀武器,看清自己寶貝本命武器的慘狀後,只想大哭。

    壞了,得回爐重造才能好了。

    司槿生也看到了,他心懷歉意,低聲道:“對不起。”

    “沒事……”

    “你們兩別聊了!司槿生,你剛剛用了什麼,爲什麼這頭野獸更瘋狂了!”萬旭陽吼道。

    司槿生心裏一咯噔,連忙道:“我用的是能令野獸失去力氣的藥散,哪怕完全無效,也不該讓它更瘋狂。”

    “壞了!”唐馨連忙爲他們科普,“象族的復仇心理很強,如果只是微弱的藥效,反而會激發它的怒火。司槿生你要小心點,你肯定被它記仇了!”

    衆人分心觀察了下,心道壞了,這頭野象真的往司槿生所在方向前進。

    “我不服!你們對它又是砍又是砸冰塊的,爲什麼只記恨我!”

    “因爲一看就知道你最好對付!”

    司槿生:“……”

    呵呵呵,你們知不知道丹修也很記仇。

    下面打得熱火朝天,而簡露宵幾人卻聊得有滋有味。

    “慘還是他們慘,現在都沒有多少仙階獸能漏到靈階區,這都能被他們碰上。”

    簡露宵眼睛睜大,嘴巴就沒停過。

    這裏還挺冷的,她喫這麼多東西是爲了保持體力,纔不是因爲嘴饞。

    話又說回來,諸天界的野獸也太隨便了,想跑哪生活就跑哪生活,習性在它們眼裏就是笑話。

    但絕大多數野獸還是會遵循習性在對它們來說舒適的環境生活,這頭野象是例外還是從哪裏跑過來的?

    “別說風涼話了,下去幫忙。”炎邱推了把簡露宵的後背。

    簡露宵被他推得往前兩步,眼見萬旭陽差點被象牙頂飛,便丟下一句:“知道了。”

    她如同小炮彈般一腳踹在野象接近腹部的一側,野象被她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得一下子沒穩住身形,順着她踹過來的力滑行了一段距離後被掀翻。

    簡露宵腳下借力,一腳蹬在地上再次猛地向前。

    她騰空至野象的上方,用力一拳砸在野象柔軟的腹部上,野象猛地噴出一口血。

    砸向地面後,又是一口血吐出。

    簡露宵眉梢微挑,瀟灑回頭,“愣着幹嘛?上來咔嘰它啊。”

    “哦哦哦,好的。”

    傻愣在原地的小崽子們瞬間反應過來,齊齊圍上來躲在簡露宵背後探出腦袋偷看。

    “……這就死了?”池墨小心問道。

    如果就這麼簡單就死了,會顯得他們很沒用啊。

    “怎麼可能?”簡露宵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當她是什麼了,她只是將野象的內臟擊碎了好麼。

    她一把將池墨推到野象跟前,催促道:“趕緊的,咔嘰它。”

    野象看到弱小的蟲子靠近,想要掙扎着爬起來。

    但龐大笨重的身軀根本不聽使喚,而腹部傳來的絞痛令它的意識有幾分恍惚。

    它又吐出一口血,想用鼻子將眼前的小蟲子揮開,但被靈敏的小蟲子躲過。

    池墨躲過攻擊,看着野象充滿怒意又滿是對生的渴望的眼神,狠狠閉眼。

    “對不起!”

    他將劍狠狠刺向野象頸間,又是“鏗鏘”一聲。

    池墨甩了甩髮麻的手腕,委屈巴巴道:“姐姐,我割不開……”

    簡露宵:“……”

    看她有啥用,她只能手撕了這頭野獸。

    “行了,我來吧。”炎邱走上前,瞪了簡露宵一眼,“我是讓你來幫忙的,不是讓你直接打趴的。”

    簡露宵訕訕摸了摸鼻尖,自知理虧,縮在連歆荷身後不再出聲。

    炎邱上前給了野象最後一擊,將屍體收回空間後帶着衆人轉移。

    這也是離開保護圈後小崽子們才知道的事,戰鬥結束後不能留在原地。

    哪怕現在四周都是血腥味,但新鮮的血腥味總是有些不同。

    正因如此,一路上纔會有這麼多沒來得及扒皮的野獸屍體。

    作戰總結時,簡露宵恨不得撬開池墨的腦袋,看看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你說說你們,怎麼就不懂變通呢?皮毛破不開,那就換個地方唄,硬要死磕有什麼意義?”

    她戳着池墨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你們想玩水滴石穿?問題是現在這麼危險,你們哪有那個時間?要不是我們跑得快,就要被後來趕來的野獸圍攻了。”

    池墨低着頭聽訓,被簡露宵戳腦袋也不敢晃動。

    簡露宵見自己戳不動池墨的腦袋,頓時沒了興趣。

    “戰場上,效率最重要,條件允許一定要補刀,如果是危及性命的情況發生,那也要對誰沒被補刀心裏有數。”

    “知道了。”小崽子們小聲道。

    簡露宵這才滿意點頭,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

    連歆荷被她認真的小模樣逗笑,但爲了她在小崽子心中“高大威猛”的形象,硬是忍着沒捏她的臉。

    “露姐姐,如果換地方,要換哪些地方呢?”連歆蕊好奇地問道。

    她的攻擊要麼直擊神識,要麼音波如鋒割破敵人的皮膚,雖然她知道一些不愉快的事,但她與野獸對戰的經驗並不豐富。

    而連歆蕊的疑惑也是小崽子們的疑惑,他們看向簡露宵的眼神中寫滿了求教二字。

    簡露宵被十多雙眼睛盯着,只覺得自己特別偉大!

    她揚起下巴,表情傲嬌,“這還不簡單,攻擊弱點呀!就比如眼睛,鼻子……”

    “可是我們也砍不破那頭野獸的鼻子。”池墨弱弱道。

    說完還不怕死地補充一句:“也傷不到它的眼睛。”

    被打斷了談話的簡露宵不爽地瞪着池墨,“這麼多人還傷不到它的眼睛,這麼蠢還好意思說出來?”

    池墨縮回腦袋,小聲道:“您繼續,您繼續……”

    “哼!”簡露宵重新組織語言,爲他們解析,“就以這頭野象爲例。因爲境界差,你們砍不破它的外皮,但你們總不至於連它的內部都破壞不了吧。”

    看着衆人不解的表情,簡露宵繼續道:“就比如,從它的鼻孔下手。還有……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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