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露宵不忍又幹脆地將大熊貓寶寶遞給警察姐姐,嚇得幾人心肝又跟着顫了兩下。
亦稀也十分不敢相信,露宵宵居然要把他給別人!
“嗯嗯嗯!嗯嗯!”
亦稀瘋狂掙扎,卻怎麼都掙不開小露宵的魔爪。
警察姐姐連忙起身,在小露宵迷茫的小眼神中訕訕道:“姐姐髒,不能抱幼崽。小姑娘能將幼崽給你身後的叔叔嗎?”
工作人員:“……”
此時工作人員與警察叔叔們的心中是同一個想法,憑什麼她可以自稱姐姐,他們卻要被叫叔叔?
小露宵不知他們心中所想,但她卻再次抱緊懷裏的大熊貓寶寶,頭頂的兩個小揪揪就和撥浪鼓上的小繩子一樣晃啊晃。
“我不要!叔叔是壞人!”
工作人員尷尬地撓了撓臉,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警察姐姐。
警察姐姐撇過頭,自己惹惱的,自己哄。
工作人員只好垂着腦袋,低聲哄着小露宵。
在工作人員哄了好幾分鐘後,小露宵才側過小臉,大發慈悲道:“哼!我還是不相信壞人叔叔,但我相信警察姐姐。吶,大熊貓寶寶給你。”
在大熊貓寶寶的奮力掙扎下,還是到了工作人員手中。
工作人員接過大熊貓寶寶後連忙把它放入幼兒保溫箱,這才鬆了口氣。
難搞,太難搞了。
小露宵本來還想問問她有空能不能去看看大熊貓寶寶。
但就在亦稀與小露宵分開的那一刻,警察們與工作人員就彷彿沒看到她一般徑直離開。
遠處圍觀的人也都散去。
小露宵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警車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後,她才晃了晃腦袋。
咦,這裏是哪裏?她怎麼在這裏呀?
小露宵愣愣地走到海D船隊伍的末尾,一隻手彷彿被人牽着一般高高舉起,另一隻手也如同抓着空氣般抓着旁邊。
周圍的人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勁。
等到排到她後,她被“帶”到最中間的那一排坐下。
工作人員仔細爲她佩戴好安全措施,細心叮囑她身邊的空氣道:“你們要看好這兩個孩子,他們是這裏面最小的。”
工作人員離開後,小露宵呆呆地抓着欄杆,聽着對面阿姨的自問自答。
“你們家的孩子好可愛啊,這兩孩子是龍鳳胎麼?誰更大?”
“什麼?居然不是,他們兩也太像了吧。”
“哈哈,沒分家住一起好啊,還能互相看孩子。”
“喲,這小姑娘有福氣啊,居然還有四個哥哥疼?”
“……”
隨着海D船的啓動,小露宵有一瞬間想吐,但她又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吐。
隨着幅度逐漸變大,已經有一些人爲了氣氛開始嚎叫了。
感受着急速下降,看着一次又一次遠離又靠近的地面和天空,小露宵更茫然了。
她在幹嘛?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小露宵身旁的三個空位,更沒人注意到風並沒有吹起小露宵的頭髮和衣角。
想吐的感覺逐漸退去,如同有什麼東西從她體內剝離。
小露宵沒忍住打了個哈欠,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這個搖籃牀搖得夠帶勁兒。
簡露宵迷迷糊糊間睡着了,四周的一切逐漸變成光點散去。
在諸天界的這十多年什麼刺激的事簡露宵沒經歷過?
她甚至還直接臉朝地從高空摔落過,結果是地面被她砸出一個坑。
她會暈船完全是小時候烙下的陰影,又一直沒有機會如同克服恐高一樣克服暈船,這纔會一直拖到現在。
夢境中小露宵的靈魂仍是簡露宵,雖說沒了記憶,膽識卻不會變。
簡露宵在夢中睡去之後,現實中也沒醒來。
樓辰夜看着在陽光下又白了幾個度的簡露宵,沒忍住擡手摸了摸她的頭。
在慾望更進一步的擴大前,他及時抽身離開。
一艘巨大的飛船囂張地在祕境上空低速飛行,船身上印着的家徽彰顯着其主的身份。
簡露宵醒來時已是黃昏,她坐起身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身上的薄毯跟着滑落。
她看着身邊還在繼續睡覺的亦稀,心下了然這是樓辰夜幫她蓋上的。
嘖,沒想到這男人還挺細心。
“你醒了?感覺怎樣?”
樓辰夜從艙內走出,垂眸看着精神奕奕的女孩。
“好極了!我從未想過在船上都能如此精神!”簡露宵對樓辰夜比起大拇指,“多謝樓神君。”
樓辰夜不喜歡簡露宵對他這麼客氣,特別是與亦稀做過對比後,他更不開心了。
他抿着脣,聲音低了幾個度:“可要用膳?”
簡露宵的眼睛瞬間亮了,但她很快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含蓄道:“您……您做的?”
“嗯。”
“要!”
簡露宵麻溜起身,爲了空出手,她將亦稀放在頭頂。
她快速將薄毯疊好放在軟榻上,用過清潔術後才用“快誇我”的眼神看向樓辰夜。
樓辰夜倒是不意外他的鮫人會這麼做,但還是有些喫味。
他的鮫人在用過炎邱那幾人的東西之後可不會用清潔術。
樓辰夜將薄毯和軟榻收回空間,這才問:“要在外用膳還是在艙內用膳?”
“可以在外嗎?那我想在外面喫。”
樓辰夜這才滿意。
至少他的鮫人對他沒客氣到“客隨主便”。
他拿出桌椅飯菜,與簡露宵一同落座喫飯。
一人一鮫一起喫飯很安靜。
樓辰夜本就是除了懟人時話少的類型,簡露宵則是忙着喫飯外加不知道聊什麼。
只是這安靜的氛圍並沒持續太久。
簡露宵夾菜的手一頓,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將頭頂的亦稀揪下來放腿上。
“怎麼了?”
樓辰夜的注意力一直在簡露宵身上,還真不知道亦稀怎麼惹他的鮫人不快了。
他有幾分暗喜,想不到亦稀也有惹到他的鮫人的一天。
但也有幾分擔憂,他的鮫人本就不怎麼喜歡他,萬一因爲亦稀遷怒於他該怎麼辦?
簡露宵戳着亦稀的小肥臉,咬牙切齒道:“這孩子,不知道夢到什麼了,居然在流口水?”
口水還滴了她一腦袋。
彷彿是爲了迴應簡露宵的話,亦稀還砸吧了兩下嘴。
但他很快就皺起大臉盆子,悠悠轉醒。
醒來後看到面色不善的簡露宵,他比簡露宵更硬氣。
他翻了個身,從仰躺的姿勢變爲趴在簡露宵腿上,之後又掙扎着爬起來。
簡露宵挑眉,任他折騰。
亦稀雙腳站在簡露宵腿上,轉過身對着簡露宵掐腰道:“露宵宵!你居然把我給別人了!”
簡露宵一頓,這纔想起夢中的一切。
她嘖了聲,“亦稀啊,在我生長的那個世界,你可是我國的保護動物,是個稀罕物。活生生的食鐵獸幼崽出現在外面,肯定會被送進去的。”
但亦稀明顯不買賬,“那你也不能把我給別人!”
“你想我坐牢嗎?”
亦稀一頓。
簡露宵乘勝追擊:“而且我看你過得挺滋潤的?還砸吧嘴?還流口水?”
亦稀垂頭。
“竹子你是喫不下的,而且一個月的幼崽也不讓喫竹子,這是去喝盆盆奶了吧?”
亦稀默默趴下。
盆盆奶好好喝,露宵宵好可怕。
樓辰夜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契約獸被簡露宵三兩句話懟到自閉,並親眼看到簡露宵在獲勝後露出逃過一劫的竊喜表情。
他是個好主人,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契約獸被欺負。
“盆盆奶是什麼?”
除非欺負亦稀的是他的鮫人。
簡露宵:“盆盆奶啊,得盆盆奶配方者得整個食鐵獸界。”
樓辰夜:“???”
你確定你說的是那個一巴掌下去,山都給你打穿的食鐵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