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開下門。”
門應聲打開，簡露宵進門後隨手將門關上。
“師姐，一大早找我有什麼事？”
莫憶下巴一擡，示意她看桌上捲成一團的狼毛，“這是雪狼王的毛吧？還有不？再給我整點？”
簡露宵沉默半晌，用幽怨的眼神看她，“師姐，我將材料給你都十來天了，你別告訴我你今天才看到這些毛。”
“我是那種人嗎？”莫憶義正詞嚴道，“世上雪狼千千萬，動手之前我哪能確定是哪一隻的？要不是我與雪狼王相熟，我也認不出啊。”
簡露宵抽了抽嘴角，顯然不信她的話。
莫憶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聊得太久，畢竟她爲了研究紫玉山竹煉器的可能性，確實沒仔細檢查過簡露宵給她的材料。
但她這不是在準備升級前好好確認過嗎。
“只是這件事嗎？吶，這是我多薅的。”簡露宵從空間中取出一小把比她腿還長的狼毛。
“也就只有你能讓雪狼王變成原型拔他毛了。”莫憶小聲嘀咕道。
隨後她恢復正常音量，不客氣道：“還有沉木不？我發現你給我的沉木品質比市面上最好的還要好上幾分。還有紫玉山竹也再來點。”
簡露宵瘋狂翻白眼。
一大早的叫她趕緊過來就是爲了材料？
她還以爲有什麼急事。
“沒有，都沒有。我回去給你弄些吧。”
“行！早點回來啊。”莫憶揮手道。
“哦對了，”就在簡露宵轉身之際，莫憶道，“我發現你給我的沉木裏有種物質和紫玉山竹裏的物質很像，別處買來的沉木裏都沒有，咋回事？”
“一個是我在樓神君的水潭裏造的，一個長我院子裏，我哪知道？”
“哦，都是用你的泡澡水灌出來的啊。”莫憶隨意道，“行吧，知道了，趕緊走。”
簡露宵晃了晃腦袋，出門離開。
回去的路上，她越想越不得勁。
什麼叫都是用她的泡澡水？
她院子裏的那池水不僅她泡過，星月也泡過好麼。
呸呸呸！那哪是泡澡水啊！
簡露宵氣呼呼地回到自己院落，因着莫憶對紫玉山竹感興趣就多砍了幾根。
之後她馬不停蹄的前往星月的院落，剛想跳進池塘就想起這裏沒人撈她。
她只好轉去樓辰夜的院落。
“孃親！”星月興奮喊了聲。
此時星月剛結束晨練不久，正在喫早餐。
“孃親事情辦好了嗎？要來一起喫早餐嗎？”
簡露宵應了聲，與樓辰夜打過招呼後一屁股坐在星月旁邊毫不客氣地拿起包子啃。
她邊啃邊和樓辰夜吐槽莫憶的神仙操作：“我師姐她一大早讓我去她那，但什麼都不說，我還以爲有什麼急事連早飯都沒喫就去了，結果就是饞我的材料！”
“更過分的是，她居然說我院子裏的那個池塘和你這兒的水潭是我的泡澡水！”
樓辰夜默默將一碗豆漿推到她面前。
簡露宵端起碗咕咚咕咚幾口下肚，又拿起一個包子啃。
她的視線時不時飄向那個空了的碗，決定明早喫油條。
樓辰夜爲她續上一碗豆漿，問道：“在想什麼？”
“可以，正好今天剩下些麪糰，等會我將它拿出來。”
星月不明所以道：“孃親，麪糰拿出來明天還能用嗎？爲什麼不明天揉新面呀？”
她小聲嘟囔，“這樣太不符合父親的性子了吧。”
簡露宵笑着解釋道：“你爹這是爲了讓麪糰變成老面。做油條得加入老面才能讓油條蓬鬆酥脆。”
至於發酵什麼的，她並不想解釋。
星月一頓，向來只知道喫的她看向手中的包子。
雖然她只知道喫，但她知道做包子要用到老面。
她以前一直以爲老面是放了很久的麪粉和的麪糰，沒想到是隔夜的麪糰！
突然就覺得手裏的包子不香了，她並不是真的一無所知，她是知道隔夜的麪糰有多酸的！
星月不信邪的又咬了一大口，很好喫，一點都不酸。
她疑惑了，“爲什麼父親用老面做的包子沒有酸味？”
簡露宵見星月有興趣，便解釋道：“因爲放了鹼水呀，鹼水可以去掉老面中的酸味。”
“鹼水是什麼？”
“幹稻草燒成灰後，將灰放在紗布上。紗布下放置一個桶，從上面淋水，過濾下來的水就是鹼水了。”
母女倆就着麪食一問一答。
星月心裏想着無論是老面還是鹼水聽着就讓人沒食慾，嘴上動作卻不停。
聊到最後，星月將什麼老面啊鹼水啊之類的忘得一乾二淨，只記得一句話：明早喫油條。
“父親父親！”星月歡快道，“明早我要鹹豆漿！”
簡露宵臉上的笑意一僵，決定忽視這個會讓母女反目的甜鹹之爭。
飯後，星月去打坐，簡露宵則沉到潭底拿出浮神木。
浮神木漸漸變成沉木。
簡露宵現在看到沉木就煩，她心裏不停的罵罵咧咧。
什麼洗澡水，照莫憶這麼說，幻海不就是鮫人族和海洋神獸的大澡堂嗎。
還是男女混浴，公母共浴的那種。
簡露宵不知道莫憶想要多少，便拿了幾十根浮神木。
等它們都變成了沉木，簡露宵將它們一一收回空間，並傳音讓樓辰夜撈自己上岸。
簡露宵罵罵咧咧的去了莫憶那，又罵罵咧咧的回來。
回來後發現她手癢種在樓辰夜後院，之前還好好的紫玉山竹，全沒了。
簡露宵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跑到前院。
進門前她記得前院的紫玉山竹還在啊。
前院的紫玉山竹的確還在。
不僅還在，因移植有些焉的紫玉山竹居然恢復健康了！
還因競爭壓力小，長得也比她院子外圍的那些好上幾分！
簡露宵不可置信地搖頭後退，明明什麼都沒絆到，但她就是腿一軟啪嗒一聲跪坐在地。
“鮫人！”
“孃親！”
簡露宵這邊的動靜引起了父女倆的注意，他們同時丟掉手中的劍，連忙趕到簡露宵身邊。
星月將簡露宵扶起，擔憂道：“孃親您沒事吧？怎麼好好的就摔倒了？”
簡露宵靠在星月身上搖頭。
她表情有些渙散，語氣飄忽：“我……我好像知道該怎麼養紫玉山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