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說:“我哥贏了。”
她指的贏了並非炎邱第九局獲勝,而是炎邱即將得到選拔名額。
不僅是她,在場所有人都認爲炎邱贏定了,即將獲得選拔名額。
現在是第二日,名額還算充足,衆人不會太拼命。
以炎邱的實力定不會在第十局翻車。
如果換成是最後幾日,或者說名額不足時,第十局的對手將會是最難纏的對手。
並非對手比擂主強得多,而是爲了不讓擂主獲得名額,挑戰者會拼盡全力阻止擂主的十連勝。
當然,接下五個時辰無人挑戰炎邱也不打緊,畢竟名額充足。
五個時辰,炎邱等得起。
看臺上衆人正在談論第十六日之後的比賽,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露露露露……露宵……姐!”
“誰啊,咋咋呼呼的。”簡露宵回頭一看,瞬間樂了。
“喲,儀之琛,你臉蛋怎麼這麼紅啊,是……”
不等簡露宵說完,她的臉就被樓辰夜掰了回來。
簡露宵無辜地看着樓辰夜,樓辰夜並未看她,而是冷冷地掃了儀之琛一眼。
儀之琛頂着樓辰夜的目光扭捏着上前,“那……那個,露宵姐,對不起啊。”
“沒事沒事,”簡露宵隨意揮手,“對了,池墨和你說了那件事嗎?”
儀之琛在聽到池墨的名字有一瞬間炸毛。
他很快平靜下來,用正常的語調道:“他說了。露宵姐,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當然。儀之琛,你要知道總院長儘量爲我們創造了公平的比賽環境,但終究是不公平的,除了我們之外,肯定還有其餘人會這麼做。”簡露宵正色道。
連歆荷笑着說:“也不能說是不公平,從最初公佈比賽方式起,就註定會形成這種局面。”
“哦?”總院長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簡露宵身後,幽幽道,“你們想做什麼?”
簡露宵一驚,心臟有一瞬間停止跳動,隨後加速跳動。
她一手捂住胸口,轉頭幽怨地看着總院長,“總院長大人,我應該和您無仇吧?”
總院長下巴一擡,沒有回答簡露宵的問題,繼續問道:“說說看,你們想做什麼?會形成什麼局面?”
簡露宵:“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開玩笑,雖然這事絕大多數人都能想到,但說出來就不美妙了。
總院長呵呵笑着,裝傻充楞道:“我不知道啊,你說說看。”
兩人無聲對峙,除了周圍的學生外,在場只有儀之琛擔驚受怕。
他現在只對簡露宵的身份有了個概念,但還沒完全接受簡露宵的家世背景。
另外,雖然昨天他才被簡露宵教育過,但簡露宵的外貌太具有欺騙性。
見自己好不容易認的追隨者被總院長“欺負”,他強忍着對總院長的懼意,開口道:“總院長大人,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欺負我露宵姐,是不是太過分了?”
總院長挑眉,轉頭看向儀之琛。
總院長見他分明怕自己怕得要死卻一臉倔強的模樣,笑道:“這不是昨晚那個小子嗎?怎麼,真成了?”
樓辰夜:“是。別欺負宵宵的下屬。”
之前還滿臉笑意的總院長在樓辰夜開口後瞬間胯下臉來。
爲了在學生面前維持住威嚴的形象,他又唸叨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簡露宵不解地看着總院長離開的背影,疑惑道:“所以他是來幹什麼的?”
“誰知道呢?”連歆蕊攤手。
簡露宵不再過多糾結,轉而問已經在他們前方坐下的儀之琛:“池墨怎麼沒來?”
“我怎麼知道!他來不來關我什麼事!”儀之琛炸毛道。
簡露宵縮回身子,靠在椅背上繼續欣賞下方的戰鬥。
她感慨道:“如果只有音修的音攻聲,沒有體修烏拉拉叫喚的聲音該有多好。”
連歆蕊接道:“如果只有媚修的媚術,沒有體修揚起的塵土該有多好。”
“幹嘛幹嘛?”前排的學長不耐煩地轉過身來,怒瞪簡露宵。
“露學妹,我忍你很久了!你也是體修,爲什麼要貶低體修?”
簡露宵:“可這麼多種職業同時比武,體修的存在確實礙着我欣賞其餘職業了呀。”
前排的學長:“……”
學長想反駁卻找不出理由。
更可怕的是,附近的人,包括體修在內,居然連連點頭附和。
學長氣哼哼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在臺上時或許也礙着別人了?”
“不會啊。”簡露宵笑道,“我覺得我在臺上時學姐學長們一直在關注我,眼裏都容不下其他人呢。”
所有聽到簡露宵說了什麼的人:“……”
爲什麼關注你,你心裏沒點數?
時間在簡露宵與連歆蕊評論下方的比賽時逐漸流逝。
樓辰夜偶爾爲衆人講解仙尊境的戰鬥,當然他講解得最多的是體修,其意味不言而喻。
處體修外,其餘職業他只着重講解對付方式和其弱點。
不只是簡露宵等人,就連附近的人也都會在樓辰夜講解時安靜下來認真聽講。
下方的炎邱很快恢復完畢。
就在簡露宵和炎邱以爲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挑戰他時,炎邱所在的比武臺上突然跳上一人。
根據那人的自我介紹,他是名仙體7重的劍修,與炎邱境界相同。
簡露宵不解的歪頭,但還是專心看炎邱的比賽。
她道:“這樣也好,我哥他早點贏了,我們就能早點回去休息。”
就在衆人都以爲炎邱穩勝時,他們驚訝地看着炎邱輕飄飄的倒在比武臺外的地上,語氣不見半點虛弱:“啊,我輸了。”
衆人:“???”
簡露宵:“???”
臺上的劍修:“???”
臺上的劍修有些遲疑地看向手裏的長劍,他剛纔都還沒碰到炎邱吧?
他不會自大的以爲自己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
看臺上的衆人和一直關注比武臺上戰鬥的老師也清楚地看見炎邱那拙劣的演技。
他們有些不解,炎邱這是……
沒打過癮,想重新打一遍?
炎邱在地上躺了幾息,一旁負責治療敗者的老師遲疑的上前。
就在老師即將碰到炎邱之際,炎邱用破軍刀撐着地面,顫巍巍地站起身,避開老師的觸碰。
簡露宵這纔回過神來,她從看臺上起身,一邊衝向炎邱一邊怒道:“炎邱!”你有病啊!
炎邱被吼得一抖,差點真的沒站穩倒在地上。
簡露宵不知道炎邱想幹什麼,但還是配合着上前打算扶住他。
就在簡露宵將要碰到炎邱之際,樓辰夜帶着儀之琛擋在她面前。
樓辰夜指着炎邱對儀之琛道:“扶。”
儀之琛不敢反抗,在炎邱的死亡凝視中扶住他。
比起炎邱少爺,還是樓神君更恐怖。
三人一鮫就這麼詭異的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出競技場。
簡露宵走在樓辰夜身旁,向他道謝:“我也不想扶我那戲精哥哥,但一着急就忘了儀之琛的存在,謝了啊。”
樓辰夜擡手揉亂她的頭髮,“應該的,不用謝。”
被儀之琛扶着,走在他們身後的炎邱:“……”
他都聽見了!
看臺上的四人起身離開競技場。
衆人沉默地回到簡露宵那個在竹林中安然佇立的院落。
雖然這裏不能住鮫,但在這裏議事喝茶訓練完全沒問題。
爲了更有意境些,簡露宵將對着後院的那面牆拆了重做,將原本的大敞門換成了推拉門。
不僅如此,她還借鑑了她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大和族的後院建設,建造了緣側,即房屋外的木質走廊。
此時炎邱正跪坐在緣側上,簡露宵站在他面前,氣勢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