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露宵見帶隊的居然是蒼晨,歡快的打招呼:“蒼晨啊,好久不久!”
蒼晨,那個背地裏八卦簡露宵,被炎邱撞個正着的隨從三號。
他恭敬道:“表小姐。”
簡露宵嘻嘻哈哈地湊到他身後,仗着有人保護,瘋狂對周明嶽做鬼臉。
蒼晨不解道:“表小姐,您這是……?”
“嘻嘻,我或許要有師弟了,我高興!”
蒼晨一愣,隨後指着周明嶽道:“他?”
“嗯嗯嗯!”
周明嶽兩眼一翻,向後癱倒,“生不逢時啊!”
衆人不可能真讓他摔着,在他向後倒的那一瞬間就有兩人在後面扶住他。
見他賴着不肯起來,那兩人乾脆將周明嶽架起。
一行人沒在原地停留太久,繼續向前移動。
路上,衆人終於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明嶽已經有幾百年不曾唸叨,但拜傳說中的簡三爺爲師是他從小的夢想。
直至今日這個夢想仍未改變。
簡三爺的親閨女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覺得這麼好的苗子,不拜自家老爹爲師簡直是在暴殄天物。
雖說簡三爺的親閨女兒沒正兒八經的學過刻陣,但她小時候被親爹忽悠,早早入了門。
周明嶽入門註定比自己晚。
除非周明嶽不想拜師,不然這聲師姐他叫定了。
簡露宵時不時偷笑兩聲,笑得周明嶽頭皮發麻。
哎呀,學長是她師弟,這是什麼神仙關係。
爲了防止周明嶽惱羞成怒,簡露宵大度道:“咳咳,學長啊。”
她故意將話音頓住,回頭瞄了眼周明嶽。
周明嶽沒好氣道:“幹嘛?”
“如果你不想,這聲師姐也可以不叫的。”
“叫,必須得叫。”周明嶽咬牙切齒道,“拋去嫁娶等,不叫師姐的情況只有三種,一、並非同門;二、被逐出師門;三、我把師姐打趴下,成爲師兄。”
簡露宵荔枝眼瞬間瞪大,“你你你你你,你還是人嗎?!”
“師姐,你一定要等我啊。”
周明嶽將師姐二字咬得極重。
簡露宵抱緊自己,“你別亂叫!我不是你師姐!”
“師姐放心,我會努力拜入師門的。”
簡露宵快哭了。
這就是所謂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嗎?
但周明嶽也沒沉默多久啊。
然現實不給他們繼續拌嘴的機會,他們很快就主動投入了某場戰爭。
衆人以簡露宵爲圓心四散開來。
神君境和神體境去牽制其餘上境界的選手,以免造成太大傷亡。
這座島上的爭鬥和單純的以躲避敵人爲主的奪旗不同,輔助職業也加入其中。
輔助職業們和簡露宵待在防禦陣法當中,外圈是留下來保護他們的體修們。
簡露宵主要負責治療傷勢,加快回血,補充仙、神力,以及解毒。
爲了減輕體修們的負擔,她還爲所有輔助職業套上數十層完全透明的水幕。
在這場戰爭中這些水幕的用處不大,但至少能拖延時間。
戰鬥還沒開始多久,衆人就感受到腳下傳來猛烈的震感。
不過有周明嶽的陣法撐着,衆人還算安全。
但這份安全並未維持太久。
對危險的感知周明嶽不是最出衆的,他甚至還不如只有仙體境的簡露宵。
但包括簡露宵在內的輔助職業沒人比他對浩氣波動更敏感。
他察覺到浩氣中有奇怪的粉末,瞬間警覺,並在第一時間大吼道:“散開!”
他的話音剛落,防禦陣法就被破解,徹底無效化。
隨後數不清的攻擊向他們襲來。
簡露宵將能增幅她治療的陣盤叼在嘴裏,一手拽着一個距離她最近的人從原地跳開。
她含糊不清道:“保護音修!”
不管是攻擊型的音修還是輔助型的音修都是所有職業中最脆的存在。
說着她還不忘爲即將受傷的劍修套上水幕,爲他爭取一絲時間。
人族或許沒有太多奇奇怪怪的本領,但人族的契約獸有。
這場比賽中無人能破解周明嶽的陣法,但水仙學院裏有名女修的契約獸——鱗蝶能輕易做到。
周明嶽被簡露宵拽着,在空中到處亂飄,但他仍不忘恨恨道:“鱗蝶,陣修的一生之敵!這物種怎麼還不滅絕?”
簡露宵另一隻手抓着的正好是名主修致幻媚術,本身沒什麼攻擊力的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幽幽道:“鱗蝶那麼漂亮,那麼無害,除了不少獸都做得到的破陣外什麼都不會,爲什麼要滅絕?”
周明嶽撇撇嘴,不想在這個時候吵架。
他將陣盤取出,發現陣盤損壞並不嚴重,連忙在一陣晃動中修補,修補的同時也在激活另一枚刻有防禦陣法的陣盤。
鮫狼團以簡露宵爲中心,在她能治療到的範圍內與體修們相互配合,到處逃竄。
接二連三的攻擊襲來,不只是輔助職業被打散,體修們也被打散。
簡露宵附近仍有不少啊體修,但距離被逐漸拉大。
此時絕大多數人還沒察覺到不對,即使察覺到了也無能爲力。
沒了防禦陣法,他們需要防備的不僅僅是天上的攻擊,還有來自地下的攻擊。
簡露宵一邊帶着兩人逃竄,一邊還要負責治療傷員。
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的眼眸逐漸變成豎瞳。
她很少會露出豎瞳,哪怕是在暗處獵殺敵人也不會。
唯有在極致的冷靜,或者說冷漠以及極致的憤怒的情況下才會如此。
她早就察覺到自己離體修們越來越遠,但她卻無法改變現狀。
敵人有意讓自己陷入孤立無援的情況。
周明嶽和漂亮姐姐和自己在一起會有危險。
簡露宵瞬間分析出逃向距離自己最近的體修的最佳路徑,在保證手上兩人安全的情況下毅然衝向那名體修。
至於那些攻擊,除了必須躲掉的,其餘的則是能躲就躲,不能拖延時間。
周明嶽自然也察覺到了,他連忙道:“學妹,我好歹是神君,放我下來!”
簡露宵的豎瞳倏地移向他,周明嶽被這冰冷的視線凍住。
“乖,別添亂。”
還不等周明嶽反應過來,他就察覺到自己被人拋起。
簡露宵將兩人向上拋,自己卻一頭扎進火光中。
穿過火光後她又將兩人穩穩抓住。
簡露宵又向前跑了一段路,她計算着距離,爲兩人套上無數水幕,一把丟向那名體修。
兩人身上的水幕在漫天的攻擊下快速破裂,體修接住他們時候,他們身上只剩最後一層水幕。
而他們則完好無損。
“保護好他們。”簡露宵低聲呢喃。
她相信那名體修聽得到。
沒了後顧之憂,她不顧三人的阻攔轉身離去。
簡露宵並非毫無目的地奔跑,她一直在觀察戰場。
此時不論她在哪,總有人在她的治療範圍外。
確認過後,她一頭衝向最需要她的方向。
她剛跑兩步,就覺得頭皮發麻,那是對危機的預警。
風輕輕吹動。
彷彿有人在她耳邊輕聲道:“得手了。”
簡露宵來不及反應,身體本能地向後一轉,一腳橫踢向身後襲來之人的腹部。
襲擊之人被踹飛數十米遠。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咳出一口鮮血。
簡露宵只是涼涼地掃了他一眼,隨後便轉身繼續向目的地前進。
她不知道,那一眼將成爲襲擊之人一生的噩夢。
未來,在襲擊之人的敘述中曾提過,那不是人族該有的眼睛,她絕對不是人族。
那是……幻海深處最兇殘的,披着人皮的怪物。
此時的簡露宵只是在心裏感慨,唉,她好想當個站樁奶媽,走位好累。
不過這些人怎麼都忘了她其實是體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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