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也將桌上裝銀子的包裹,捆紮在一塊,收藏起來。
然後,二人一起將已經被封住穴位,昏死過去的兩人,拉到地窖內。
做完這一切後,二人便從酒店後門走出,迅速趕往西街紅葉樓,去尋找狡猾的張員外。
張員外此刻確實是在紅葉樓,正在與頭牌樓花小青纏綿,做着激烈的熱身運動。
張員外已經大汗淋漓,氣喘吁吁,體力嚴重透支。
那頭牌小青,也被他折騰得夠嗆,不停地嬌喘。
渾身上下,香汗不停地流。
張員外在這頭牌小青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花了很多錢。所以他每次來找她,都像上戰場拼命一樣,不停地揮刀廝殺。
不到筋疲力盡、渾身痠軟,絕不下戰場。
因爲張員外是個商人,他不管做什麼事,都要計算成本和收益。他在這個頭牌小青身上,投入那麼多成本。
他不能虧本,一定要把本錢賺回來。
不但要把本錢賺回來,還要爭取拿回十倍以上的收益。
哪怕拼掉半條老命,也要堅持下去。
此刻,張員外剛剛結束一場大戰,正躺在牀上喘着粗氣。
頭牌小青走出房間,他說張員外是孟州城最上等的貴客,她要去叫老鴇親自給張員外泡壺好茶。
其實也是想到外面透口氣。
小青喜歡張員外的銀子,但並不喜歡張員外那一身肥肉,更噁心他身上那股汗臭味。
好幾次都差點反胃,將已經涌到喉嚨口的酸水,硬是又將它嚥了下去。
爲了張員外那耀人眼目,白花花的銀子,小青只能強顏歡笑。
小青剛剛低着頭,一邊走着,一邊吐着悶在胸口那股穢氣。
然後,又擡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就在小青走到拐角口時,突然從邊上的房間裏,走出一個人,攔住小青的去路。
小青被嚇了一跳,剛要叫出聲,卻被對方用手捂住嘴巴,一把拉進房間。
拉小青進去的人,正是九紋龍史進。
史進低聲問:“你是誰?小青在哪一間房?”
小青被嚇得渾身發抖,臉上都發白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房間裏有兩個人,除了史進外,還有一個就是吳用。
吳用看對方長得非常漂亮,皮膚白皙,雙臂像蓮藕一樣白嫩,穿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把人襯托得如出水芙蓉般豔麗。
吳用心裏暗暗斷定,此人十有八九,就是號稱紅葉樓頭牌的小青。
他見小青全身一直在發抖,便倒了杯水給她。
叫他不用害怕,先喝口水再說話。
吳用等小青喝了口水後,才輕聲問她道:“你是不是叫小青?”
小青聽後,害怕地點了點頭。
吳用又道:“不要怕,你告訴我,張員外在你房間嗎?”
原來,吳用和史進二人,並沒有從紅葉樓大門進去。
因爲擔心鬧出大動靜,打草驚蛇,引起他人注意。所以,二人從廂房側門處,偷偷翻牆進去。
二人進來後,抓住一個正在巡院的打手,從打手口中得知,頭牌小青住在三樓。
問完小青的情況後,吳用便將這名打手的大穴封住,將他塞到雜物間。
也讓這名巡院打手偷下懶,好好在雜物間睡一覺。
然後,二人便偷偷來到三樓,先進入一個沒有人的房間,準備下一步行動。
沒想到小青剛好出來,便被史進抓進房間。
此刻,吳用見小青很害怕,連話都說不出來,便再三叫她不要害怕。
吳用告訴小青說:“你不用害怕,只要你說實話,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
過了很久,小青才慢慢緩過神來,臉色也逐漸由白轉紅。
吳用便再次問道:“我們找張員外有點事,他此刻是不是在你房間?”
小青向吳用點了下頭,依舊沒有說話。
吳用聽後,對小青說:“很好。你不要聲張,現在就帶我們過去。”
小青聽後,有點猶豫不決,雙眼看着吳用和史進,眼神中明顯帶着恐懼。
史進心裏有點着急,剛剛想發火,卻被吳用的眼神制止住。
吳用再次對小青說,不會傷害她,叫她不要害怕。
小青這才轉身,慢慢走出房間。
帶着吳用、史進,往她的房間走去。
小青走到了房門口,便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吳用和史進。
吳用點頭,示意她推門進去。
小青便輕輕推了下門。
那門卻沒有開。
小青再次推了下,那門依舊沒有開。
吳用見狀,內心暗叫一聲:“不好!”
連忙上前,伸手推了下門。
卻發現,門已經被人從裏面關緊,插上門栓。
吳用讓小青出聲,叫裏面的人來開門。
小青叫了兩遍,裏面卻沒有人回答。
吳用知道情況有變,上前將手掌扣在門板上,輕輕往上一託,那門便被打開。
吳用、史進大步衝進房間,卻見裏面空無一人。
牀上的被單,也掉落在地上。
房間後牆的窗戶,也被打開。
很明顯,狡猾的張員外,突然預感到了危險,已經從後窗跳樓逃走。
吳用和史進都來到窗戶邊,望着樓下高低不齊的房子,許久都沒有說話。
史進道:“哥哥,此人也是練武之人,武功還不錯。”
吳用嘆息道:“不但武功不錯,腦子也很機靈,又天生具備易容眼,是個人才啊!可惜了!”
史進道:“哥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吳用道:“走,出去再說。”
二人從紅葉樓翻牆出來後,走到一處僻靜地方,見四下無人,便坐在樹蔭下歇息。
吳用低頭沉思着,極力在翻滾的腦海裏,搜索着張員外下一步有可能去的地方。
史進見吳用正在思考,便也不再做聲,靜靜地坐着。
耐心地等待着,吳用說出下一步行動計劃。
半晌,吳用對史進道:“此人今日受驚逃離,已然知道自己行蹤暴露,明日斷不敢再往城外河橋邊。那他此刻,最急於要去的地方,應該是去府衙找張知府。”
史進聽到這裏,想了想,問吳用道:“可是,他此刻已經知道,府衙那邊有吳團練設下的伏擊,難道他還敢去?”
吳用笑道:“說得好,他此刻已經成驚弓之鳥,自己是一定不敢去。但這唯一的一步棋,他卻又不得不走。因爲,他心裏很清楚,現在能夠救他命的人,只有張知府。”
“所以,他只能鋌而走險,冒險去找一個人,到府衙去替他傳話給張知府。”
史進靜靜地聽着,腦子裏也在想着。
張員外會讓誰去府衙傳話?
吳用繼續說:“酒店裏他的那兩名心腹,本來是他的最佳人選。但他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所以,現在已經不敢再去酒店了。”
“那麼,他又能去找誰?”
史進想了許久,仍舊想不出,張員外會叫誰去?
吳用突然道:“目前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李德。”
“李德?”
史進睜大雙眼,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