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開了燈,他眯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在鬧。
“我肖沉壁沒欠過誰,沒想到栽到你手裏,這次我還,傷了你的事兒我還……”
他竟然是在爲了尚菲菲的事情在鬧,我倒是沒在意,他還不還的我都無所謂。
他肖沉壁是何等的高傲,出身好,事業好,黑白兩條路都走的寬敞,不管身處哪個地方都橫着逛,只有別人欠他,沒有他欠別人的時候,更不喜歡被利用,不管身邊多少風花雪月都會片葉不沾身。沒想到,這兩樣都在我這兒給佔了,沾不沾身的姑且不論。
我推他肩頭,“肖總,您不睡我就走,欠着的事情等你清醒再跟我說,尤其……我一個工具,談不上欠不欠,知道嗎?”
“呸,工具?誰敢說你是工具,給我拽出來讓我瞧瞧……”
這真是喝多人不正常,平常可不這樣說話,我知道說多沒用,“肖總,我還有事,我先回去,您好好休息。”
他死命拉着我不叫我動彈,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股酒氣衝過來,半個身子壓住我,我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睡覺,關燈!”他死死扣着我不叫我動彈,我氣的使勁推都沒推動。
這能睡着?
一夜無眠!
早上,我腦袋都有些昏,看着他熟睡的樣子,臉色也好轉,就算是睡着了身上都有股冷意,叫人不寒而慄。我拿了包就走。
這一走,一晃好幾天都沒再聯繫。
倒是小黑子那邊有了動靜。
我之前還擔心我下的圈套太大,他不敢鑽,不想這件事一夜之間發酵,遠比我想象的要嚴重。
桃子一早抓着報紙給我瞧,驚訝的大叫,“白姐,你上報紙了,上面說肖總跟一個叫白夢鴿的女人要訂婚。白姐,白姐……”
我起初可沒說訂婚,就說我現在是肖沉壁女友。
但我沒驚訝,只是沒想到,後果有些嚴重。
肖沉壁那邊倒是沒聯繫我,估計在背後處理也忙不開身,找我也沒用。
找我的是裴展鵬和白峯以及安妮姐。
裴展鵬給我發消息,一句一句的罵我,想當難聽——你個臭婊子,你不是想着白峯嗎,你不是想進白峯家嗎,攀上高枝了是吧?你等着,給我等着。
他翻來覆去也就那麼一些廢話,但是能看出來,裴展鵬還是白峯的狗,給白峯擦屁股擦慣了,現在主人受了委屈,自己喜歡的人被我搶走,他就會主動處理白峯的後面事兒。
我倒是覺得好笑,這個裴展鵬,真是可憐啊。
白峯這裏直接給我打的電話,倒是也沒說什麼,就問我最近都做什麼去了,客氣的很,約我出去玩玩兒。我沒答應,就說最近跟肖總訂婚的事情忙的厲害。
他哼哼兩聲掛了電話,估計背後也氣的不輕。
最後安妮姐打電話只問我是不是在家,叫我在家等她。
我等了一天她纔過來。
小黑子也跟在她身後,我瞧了一眼小黑子的樣子沒吭聲。
如果安妮姐知道了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都在騙她,她會怎麼做?那一定很熱鬧。
“這件事有幾分真?”安妮姐問我。
她能這麼懷疑說明還有些腦子,知道我跟肖沉壁之間也不過是做做戲,我說鐵板釘釘了也不可能,“安妮姐,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哪個報社的想搞個大新聞吧!”
安妮姐這麼多輕易就將主動權給了我,我接住還有些燙手,到現在還沒摸清楚她的底,也叫我有些不是很安心,但是我的網都撒出去了,不得不繃緊,不然大魚跑走,我這輸的會很慘。
我連連點頭答應。
隔天,我就直接告訴安妮姐肖總那邊答應了,但是要當面談。
安妮姐那邊也欣然接受,約在了這天晚上。
約的地方是我定的,我提前過去藏好,可我既沒等到安妮姐也沒等到後面的大魚,等到的竟然是小黑子。
事後,安妮姐給我打電話,問我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不高興的說,“安妮姐,你這也太沒誠意了,肖總那邊叫人先過來送消息說開會之後再來,誰想到人一到看到的是小黑子。您自己都沒來,說不過去吧?”
身份不對等,誰願意談?安妮姐不是不知道,她也在試探我這邊。
“呵呵,我這不是忙嗎,那下次,問問肖總還什麼時候有時間。”
還有下次我就露餡了,我不蠢,安妮姐這麼做也在考驗我,可我不能給她考驗我的機會,我好不容易佔據主動權,不能自己就這麼給砸進去了,“安妮姐,怕是不成,肖總也不在乎這幾個錢,所以以後不會又見面機會了。”
安妮姐那邊沒吭聲,我直接將電話掛斷。
身邊的桃子湊上來,哼哼兩聲,低頭扣着指甲,“白姐,不是我說,你這次是玩大了,肖總得罪了不說,安妮姐也開始懷疑你。這件事要是辦不成,你啊,就危險嘍!”
桃子說的不錯,我玩大了。
不過我也奇怪,肖沉壁那邊爲什麼就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幾天新聞可是滿天飛,走到那裏都能看到關於白夢鴿和肖沉壁訂婚的事情,倒是有一點好,沒照片,有的照片也都是從前拍攝一些不清楚的關於肖沉壁單方面的照片。最近實在太安靜,安靜的有些奇怪,越是安靜越是危險。
我最近都沒趕出門。
桃子最近很自由,出來進去安妮姐也不會管,在會所賺了不少,兩天都沒回來。剛纔給我打電話問我喫什麼,我隨便點了一些,等了她一個小時都沒有見她回來。
我急了,打電話過去,不想,對方是個男人接聽。
我的心一緊,呼吸開始急促,“……哪,哪位?”
“呵呵,你也知道怕?想知道我是誰,自己過來。”
男人聲音有些粗啞,聽上去年紀很大的那種,我連聲答應,問了地方就趕過去。
見面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個偏僻的巷子裏面,周圍全都是高樓,樓後身自然就成了偏僻的地方,這裏陰冷,陽光進不來,更添幾分驚悚。
“白夢鴿?”我身後一個聲音傳來,驚的我渾身一跳。
“是我。”我轉身,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留着絡腮鬍子,臉很白,露出的半條手臂上刺繡着飛揚跋扈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