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於夢琪打扮很簡單,與上一次杜宏見到她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差別,簡單的T恤,七分褲,扎着馬尾,簡約的裝扮卻充滿了清純的氣息,給人一種活力四射的感覺。
而她身邊的安語,短髮,戴着女士墨鏡,依然是那種酷酷的樣子。
不過,今天的她倒是沒有再穿那火辣的熱褲,而是換了一條闊腿褲,很是有些中性風的感覺。
不過,杜宏的注意力卻不在她們的身上,他眼角的餘光,一直都在注意不遠處的三個年輕男人。
機場的候機大廳里人來人往,很是有些喧囂,但是,杜宏卻一眼就注意到了這三個男人。
因爲,他首先感知到的,就是來自三個不同方向的注視。
而後他很快就鎖定了這三人。
這三個男人的年齡都不算太大,其中兩個大約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看起來與杜宏年齡相仿。
另外一個看起來年齡稍微大一些,但也不過三十歲左右。
這三人並不在同一個方向,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三人彼此之間的距離都沒有相差太多,他們分散開來,以於夢琪和安語爲中心,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
其中,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距離她們兩人最近,只有五六米的距離,他拿着手機,正在仰頭看着大廳上方的那塊大屏幕,似乎是在查找航班的信息。
但實際上,他的目光卻不時地朝着於夢琪她們所在的方向看過來,但卻不在她們身上停留,而是很快就會移開目光。
另外兩個年輕的男人也有着類似的舉動,不過他們倒不是在看大屏幕,而是一人在低頭看着手機,另外一個人似乎是在與人通話。
但無一例外,他們的目光都會高頻率的落在於夢琪和安語的身上。
等到她們與杜宏匯合之後,這三個男人的目光就開始更多的盯着杜宏打量,他們看似做的很是隱蔽,可卻無法逃過杜宏的眼睛,更逃不過他敏銳的感知。
不過,杜宏並沒有從這三人的身上察覺到敵意,同時,這三人各自所處的位置,並不像是要把於夢琪和安語當做攻擊目標,反而更像是在監視着她們。
“杜先生,這一次麻煩你了。”於夢琪誠懇的說道,“我知道讓你再回去一趟很不容易,但是……”
既然杜宏跟大哥於輝是獄友,那無疑杜宏也在託卡坐過牢,託卡就是他的傷心地,現在讓杜宏帶着她重回託卡,恐怕他的心裏不會很舒服。
而杜宏在承諾過後,這纔不過幾天的時間,就主動聯繫她要去託卡,這也讓她心中感激。
杜宏微笑道:“我跟你說過,我和你哥是朋友,也是兄弟,我是把你當妹妹看待的,所以,以後這種客氣話就不用再說了。”
於夢琪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雖然她已經從悲傷中走了出來,但顯然情緒還是有些低落。
杜宏的目光落在了安語的臉上,問道:“安小姐,這一次你是全程都要跟着嗎?”
“有問題?”安語不答反問。
“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有些特殊。”
杜宏提醒道:“況且,國外畢竟不同於國內,說不定可能就會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如果你全程跟着的話,有些時候我未必能顧得上你……”
杜宏問道:“這麼說,你這次還帶了人手?”
安語搖了搖頭,說道:“這你就不用多問了,如果你覺得我礙眼,直接無視我的存在就行了。”
杜宏笑了笑,說道:“我可以無視你,但是,如果你帶了人手,最好跟我說一下,不要影響到我的判斷。況且,如果中間引起了一些誤會,也不太好,你覺得呢?”
“我是帶了人。”安語坦然承認了,“我必須要爲我和琪琪的安全考慮,希望你能理解。”
“你帶了幾個人?”杜宏問道。
“我只能跟你說,我的人不會打擾到你。”安語直言不諱的說道,“至於我帶了幾個人,我不能告訴你。”
“希望如此吧。”
杜宏微笑道:“時間差不多了,先去過安檢吧。”
似乎是覺得安語太過直白,語氣有些生硬,於夢琪不由說道:“杜先生,安安就是這個性格,其實她人很好,你不要介意……”
“我的性格哪裏不好嗎?”安語拍了她一下。
杜宏笑笑,“走吧。”
如果單純只是以個人感官而言,他倒是沒有覺得安語做的有什麼過分的地方,事實上,他反而挺欣賞安語的這種性格。
簡單,直接,有什麼話放在明處,不玩什麼彎彎繞繞。
安語的態度也很明確,她就是衝着於夢琪來的,這一路上不用杜宏去考慮她,不喜歡,也可以直接無視她。
只從這一點而言,她比那些一肚子陰謀詭計的人反而強多了。
況且,安語雖然說話直白,但顯然並不傻,她承認帶了人手,卻不說帶了幾個人,這既可以做到讓杜宏心裏有數,但同時也不會告訴他底牌。
雖然安語的經驗明顯欠缺了一些,但能做到這個地步,也已經很不錯了。
假如說安語不是安士雄的女兒,或者說,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親近的關係,那於夢琪有安語這樣的朋友,反而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只可惜,安語不說她帶了幾個人,認爲這不會影響到杜宏的判斷,但這對於杜宏而言,其實已經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所以在三人前往安檢的時候,杜宏微微壓低了聲音,說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們都不要轉頭去看……
我們左前、右前兩個方向,七八米的地方,有兩個身穿T恤的年輕人。
在我們後面四五米的地方,有一個穿着淡藍色短袖襯衫,留着平頭的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
安小姐,這三個是你的人嗎?”
聞聽此言,於夢琪面露錯愕,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轉頭去看,但想起杜宏的話,她硬生生止住了。
而此時的安語,卻是轉頭看向了杜宏,即便是隔着墨鏡,杜宏也能清晰的察覺到她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