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語聞言,詫異的回頭看了看杜宏,見他神色平靜,不由問道:“託卡的治安已經混亂到這麼誇張的地步了?”
杜宏問道:“你來過託卡?”
“託卡我倒是沒有來過,不過我去過南洋的其他幾個國家。”
安語說道,“南洋的治安的確是遠不如國內,但也不至於連喫飯都要這麼小心吧?”
於夢琪也說道:“我們有不少同學在假期的時候也來南洋旅遊過,他們說國內很多人都會來南洋自駕遊……”
“我相信你們說的都是真的,不光是你們,以前我上學的時候,也有不少家庭富裕的同學去南洋旅遊。”
杜宏沒有跟她們爭辯,只是笑了笑,說道:“但是,就我在南洋這幾年的認知,有必要跟你們說一說。
在南洋絕大部分犯罪分子的眼裏,華國人只分兩種,一種,是惹不起的,另外一種,是肥羊!
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開着價格不菲的華國牌照汽車,而且偏偏還身邊還只有一個男人陪同。
你們覺得,還有比這更好的目標嗎?”
安語和於夢琪對視了一眼,杜宏的這番話讓她們都有些喫驚。
“繼續往前開。”
杜宏說道:“再往前幾十公里,還有一個小鎮,那是一個景區,可以在那裏買一些喫的。”
這一次,安語沒有反對,“琪琪,那我們再堅持一下。”
略微頓了頓,她又說道:“杜先生,我和琪琪都沒有太多的社會經驗,尤其是對於南洋地區,你肯定比我瞭解的多。
所以,如果我們有什麼做的不妥的地方,希望你能及時的提醒我們。”
“放心,我肯定會的。”杜宏說道。
安語點點頭,開始加速。
她無法完全信任杜宏,有所防備,但是她卻不是自負的人,什麼是好話,什麼是惡意,她當然能分辨的出。
雖然她心裏覺得杜宏小心的有些太過了,但既然杜宏這麼說,她認爲應該有一定的道理。
車子快速的駛離小鎮,坐在後排的杜宏看了一眼安語,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安語的側臉,依然十分的漂亮。
讓他慶幸的是,安語顯然並不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孩子,而且她知道好歹,這就很好。
此前在機場發現安語也要跟着一起來託卡的時候,杜宏有些皺眉,他擔心的就是安語嬌生慣養大小姐脾氣,會給這一次的行程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這也讓他對安語的觀感有了新的認識。
相比起國內的公路,託卡的道路顯然要差了很多,區區幾十公里的路程,他們卻開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纔到了杜宏所說的那個景區。
“你們兩個需要去衛生間嗎?”杜宏問道。
兩人都搖頭。
杜宏說道:“那你們就在車上等着,記住,車子不要熄火,也不要降下車窗,我去買點東西就回來。
另外,你可以通知你帶的人,如果他們有需要的話,也可以下車去買點喫的,華幣在這裏一樣可以使用。”
說完,他便直接下了車。
安語怔了怔,隨後從車門的儲物格里拿出了一部對講機,“海哥,我們在這裏臨時停車,不會停太長時間,你們要是餓了可以下車買點東西。”
對講機裏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另外,我們到前面去等你們吧,如果一直跟在你們後面,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別白費力氣了。”
安語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在廬州機場裏杜宏就已經發現你們了。”
“……”
對講機裏安靜了下來,
後面的那輛陸地巡洋艦裏,三個男人對視了幾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睛的驚愕。
“海哥,是小姐跟他說的吧?”一個年輕人忍不住說道。
“你覺得小姐像你這麼蠢嗎?”留着平頭的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瞪了他一眼,而後沉聲說道:“這一次,咱們恐怕是遇到高人了。”
很快,杜宏拎着兩個袋子上了車,裏面分別是幾瓶水和一些熟食。
“就在車裏喫,垃圾放在袋子裏,喫完就走。”杜宏說道。
安語沒有客氣,打開袋子隨便拿了兩份食物,遞給於夢琪一份,而後便自己吃了起來。
於夢琪則是說道:“杜先生,辛苦你了,你也喫一些吧。”
“你們喫吧。”
杜宏說道:“安語,你不要喫太飽。”
於夢琪有些疑惑的問道:“爲什麼?”
安語也奇怪的看着杜宏,沒有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我們還有至少三個小時的車程,喫得太飽,容易犯困。”杜宏說道,“你是司機,必須要時刻保持清醒。”
安語訝然,沒有想到杜宏給她的竟然是這個答案,她忽然反應過來,問道:“那你不喫東西,也是爲了保持清醒?”
杜宏說道:“我們三個人,必須保證有一個人負責警戒。”
安語聞言,不由怔了怔,她很想問杜宏真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但她卻發現,杜宏的目光已經轉向了車窗外,她只好收起了好奇心。
十幾分鍾之後,他們再度出發。
接下來的一路上,都還算順利,只是在經過一個村莊的時候,他們的車被一羣當地的孩子圍住了。
在安語和於夢琪詫異的目光中,只見杜宏降下了一半的車窗,把袋子裏剩下的食物遞給了那些孩子,同時拿出了一把硬幣,朝着路邊扔了過去。
呼啦!
那些孩子立刻歡呼着衝向了路邊,讓開了道路。
“走!”杜宏說道。
安語這纔回過神來,趕緊開車,只是在接下來的路程中,她不時地瞟上幾眼頭頂上方的後視鏡,在鏡子裏,坐在後排的杜宏一直保持着同一個姿勢,目光銳利。
下午四點左右,車子進入了一片山區,在杜宏的帶領下,他們把車停在路邊,而後攀爬到了一片勉強算是空曠的山坡上。
“這是什麼地方?你爲什麼帶我們來這裏?”這幽深的叢林,讓安語警惕了起來。
“就在那裏。”
安語的警惕,以及於夢琪的驚異,杜宏都沒有對她們解釋什麼,只是指了指前方,那裏擺放着四塊石頭,一字排列,“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