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宏的一番解釋,非但沒有讓舒妤嫺釋然,滿心震驚的她甚至都忽略了剛纔的那種曖昧與尷尬,只是驚愕於杜宏所表現出來的這種不可思議的一幕。
舒妤嫺那纖細白皙的手指,在棒球棍的指痕上來回摩挲着,美眸中充滿了驚愕。
她甚至下意識的自己也捏了捏,但是那堅硬的合金材質卻讓她的關節都因爲過度用力而發白,但棒球棍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毫無疑問,棒球棍還是她原來買的那一根,而不是在某個時候被杜宏偷偷的換掉了。
但是……
這怎麼可能呢?!
舒妤嫺實在是無法壓下心中的震驚,她用一種無比驚奇同時又帶着狐疑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杜宏,這個傢伙,怎麼就一下成了武林高手了?
“你……你真的是武林高手?”舒妤嫺忍不住的問道,哪怕事實就在眼前,她也依然有些難以接受。
實在是,這一幕太過匪夷所思了。
杜宏向她所展現的這些,使得她原有的認知都一下被打破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原本誰都知道那些神仙鬼怪都只不過是傳說,可突然有一天,卻有一個神仙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能坦然接受。
當然,比起神仙妖怪,舒妤嫺無疑更能接受功夫的說法,但是,杜宏所表現出的這種能力,又遠超過了她想象中的功夫,所以她也只能用武林高手來形容這種能力。
“武林高手……”
杜宏笑了笑,說道:“你也可以這麼理解吧,其實你可以把這理解成一種功夫,這樣就比較好接受了。”
“這真的是功夫?”
舒妤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就比如說,像那些傳說中的硬氣功?”
杜宏點頭笑道:“大致上可以這麼理解,不管是硬氣功也好,功夫也罷,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那你……”
舒妤嫺的美眸看着他,想問什麼,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杜宏卻彷彿明白她的想法似的,直接說道:“當初在託卡監獄裏,機緣巧合之下,我遇到了一個華人老者,他是一個十分厲害的高手,很多年前,他曾遭遇過一些變故,所以才流落到了南洋。
我就是從他那裏學到了這種可以修煉的……功夫,因爲我在監獄裏也沒有別的事做,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所以這幾年下來,就有了一些成果。”
他只是用了簡單的幾句話,就把他在託卡監獄中數年的經歷概括了下來。
至於說,在那段時間裏,他都經歷過多少的磨難與兇險,有多少次是處在生死邊緣徘徊,他的崩潰,他的瘋狂……
這一切種種,他都沒有提及。
因爲,如今的杜宏,早已經從地獄中歸來。
“那位老人一定是一個奇人!”
舒妤嫺不禁說道,而後,她看向杜宏的目光中,又浮現了一抹溫柔,“這也算是你不幸中的大幸了。”
即便杜宏不說,她也一樣可以想象到,在監獄中的日子,必然不是那麼好過的,更何況,當初的杜宏又不懂託卡語,其中究竟是何等的艱難,可想而知。
杜宏點頭笑道:“你說的沒錯,這的確是我的幸運。”
舒妤嫺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她有些心疼。
這看似是杜宏的幸運,可是,這種充滿了不確定的幸運,又有幾個人願意要?
現在杜宏平安的從託卡的監獄中走了出來,所以他的經歷才能稱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
然而……
他如果在監獄中出了事,這還是幸運嗎?
雖然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但要是能選擇,在面對未知的時候,恐怕沒有人會選擇以自己後半生爲代價,去過異國他鄉的監獄中搏一把未來。
想到這裏,有一句話舒妤嫺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小宏,雖然我不想提起你的傷心事,但是……當初到底是誰,害你入獄的?”
杜宏怔了怔,他沒有想到舒妤嫺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沒有關係,我只是……”
看到杜宏的臉色微變,舒妤嫺立刻說道:“就當我沒有問過。”
她心裏其實是想說,她之所以想知道那個害了杜宏的人究竟是誰,是因爲,一想起當年還只是一個小夥子的杜宏,被人陷害入獄,不知道過了怎樣一段暗無天日的時光,她心中就對那個害了杜宏的人,格外的厭惡與痛恨。
但是,這些話她卻沒有說出來。
“是我的一個朋友。”
舒妤嫺輕嘆一聲,“真正能傷害我們的,從來都是最信任,最親近的人。”
她的神色有些黯然,她受到最嚴重的傷害,同樣是來自她最親的家人。
而在她最爲無助甚至於絕望的時候,杜宏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讓她忽然看到了人生繼續下去的希望,甚至,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明媚了起來。
儘管……杜宏的出現,卻是以那種方式。
“你的腳現在還沒有完全好,你現在之所以會感覺到很舒服,不怎麼疼了,那只是因爲這一次的推拿,暫時把淤血化開了。”
杜宏忽然又回到了剛纔的話題上,說道:“接下來再推拿兩三次,應該就可以全好了。”
事實上,舒妤嫺之所以現在會感覺到效果如此的明顯,完全是因爲杜宏輸入到她體內的那股能量帶來的作用。
可因爲舒妤嫺自身並沒有修爲,那股能量在她的體內也不可能持續太長時間,等到能量消失,她依然還會感覺到疼痛,只是沒有之前那麼嚴重。
舒妤嫺俏臉一熱,連忙說道:“不用了,原本就不怎麼嚴重,回頭我自己抹點跌打藥水就行了。”
回想起剛纔的那種尷尬,她的俏臉就燙的厲害,又怎麼能再讓杜宏幫她推拿?
杜宏笑道:“是藥三分毒,你面前就有現成的推拿技師,就不必用藥了。”
不等舒妤嫺回答,他便站了起來,又說道:“對了,楊山河帶來的兩個禮盒,我看其中一個好像是化妝品,回頭你看一下,如果適合你就留下來。
時間不早了,我回賓館了,你自己鎖好門,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說話間,他就已經走到了門口,而後舒妤嫺都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杜宏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舒妤嫺一個人站在客廳,看着那緊閉的房門,她的貝齒咬住了紅脣,眸光復雜。
片刻之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俏臉上泛起了明顯的紅暈,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這個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
……
夜闌聽雨酒吧。
二樓的一間包廂內。
葉瀾那張如同妖姬一般的嫵媚臉頰上,帶着淡淡的職業化笑容,目光望着眼前的年輕男子,紅脣輕啓:
“安少,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你這口吻可是不太對啊!怎麼,是嫌我來的太少了,冷落了你?”
在葉瀾的對面,昂貴的進口翻毛皮沙發上,坐着一個年輕男子。
此刻,這男子仰靠在沙發吻合人體工程學設計的靠背上,兩臂張開,搭在沙發靠背凸起的扶手上。
他的右手,還端着一杯顏色鮮豔的調酒,整個人既有種精英氣質,同時又帶有些許的狂放粗野的氣息。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那雙極具侵略性的眼睛,以及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來,安少最近的確是來的少了,就連我這裏的規矩都忘記了?”
葉瀾的臉上依然帶着淡淡的職業化微笑,只是,那笑容卻多了一絲冷淡,“還是說,我一個弱女子的的規矩,在你堂堂安氏集團的二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亦或者,是下面的人給你調的酒勁兒太大,安少還沒喝就醉了?”
這個年輕男子,正是安士雄的侄子,同時也是安氏集團的執行副總,安鵬。
“哈!”
聽到葉瀾的這番話,安鵬怪笑一聲,臉上帶着玩味的神情,手上的酒杯輕輕搖動,“都說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但以我看,這句話用在你身上就不對。
你不應該叫葉公子,而是應該叫葉玫瑰……帶刺兒的玫瑰!”
葉瀾笑笑,說道:“沒辦法,我一個弱女子,如果不帶點刺,又怎麼在這個羣狼環伺的社會上生存下去?
所以,我不僅帶刺,而且還是刺上還有毒,就如同獅子與毒蜂,獅子雖然是肉食性的猛獸,兇猛無比,但如果被毒蜂蟄一下,也會疼的跳腳。
甚至……說不定還會丟掉性命!”
聞聽此言,安鵬臉上那玩味的笑,不由微微一變,但很快,他又咧嘴笑了起來,而且笑容越發的燦爛。
“你這張嘴,還真的是厲害,我算是再一次領教了!”
安鵬笑呵呵的說道:“只不過很可惜……我是雄獅,可你……卻算不上毒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