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士雄說道:“去一個方便審問李彥波的地方。”
“杜先生,昨天晚上李彥波還在接受手術的時候,安總就已經把一切都考慮到了,不光是準備好了僻靜的地方,而且,待會還有一個消息要跟你說。”
杜宏笑笑,沒有說話。
楊山河的話聽起來似乎是有表功的意思,但杜宏卻能感覺到,楊山河對他的態度,與之前略微有些不同。
“走吧。”
安士雄擺了擺手。
三人乘坐醫院內部的電梯,直接下到了車庫,坐上了一輛普通的商務車。
杜宏注意到,在他們的車後,還有一輛保姆車跟着。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很長時間,將近一個半小時之後,杜宏透過車窗發現,他們竟然到了一片倉庫區。
隨後,車子開進了其中一間倉庫,等到下了車杜宏才發現,跟在他們後面的那輛保姆車裏,竟然推出來了一副擔架車,李彥波就躺在上面。
杜宏本以爲李彥波已經被送過來了,卻沒有想到,安士雄居然是讓人把李彥波帶上,與他們一起到了這裏。
由此可以看出,安士雄對於李彥波顯然是格外的重視,一旦離開醫院,他就要親自押送。
更讓杜宏意外的是,等他掃視四周,才發現這個倉庫似乎有些不對勁。
長達幾十米的倉庫裏,並沒有擺放多少東西,但是,杜宏卻隱隱的感覺到,這倉庫內部的空間,似乎並不如在外面看着那麼大。
杜宏有種感覺,這並不是因爲自己的錯覺,很有可能是這倉庫內部另有乾坤。
“杜宏,我們到前邊去。”
安士雄笑着說了一句,而後大步朝前走去。
他們往裏面走了大約二十多米,越過了一排貨架之後,杜宏才發現,這裏竟然有一堵牆。
這堵牆看起來有些破敗,上面的油漆顯得很是斑駁。
但最關鍵的是,楊山河走到這堵牆跟前,伸手一推,牆壁上竟然被推開了一個方形大洞。
杜宏這才恍然明白,原來,這堵牆上竟然有一扇隱形門,或許,這牆壁之所以如此的斑駁破敗,就是爲了混淆視線,讓這扇隱形門更加的隱蔽。
“這裏原本是郵政的一個貨倉,當年我從老家出來,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這裏看守倉庫。”
安士雄說道:“這個倉庫,就是當時我負責的其中一個,後來我從港城回來,正好趕上廬州的企業大規模的改制,我就直接把這個倉庫買了下來,後來陸續又把周圍的那些倉庫都買了。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經商環境遠不是現在能比的,這碼頭上魚龍混雜,是人是鬼都可以到我這裏了敲詐勒索,沒辦法,爲了自保,我只能一隻腳踏入地下世界,開始招兵買馬。
但是,廝殺多了,兄弟時常會有死傷,又不方便去醫院,我索性就聘請了一些醫護人員,在這裏建了一個治療室。”
隨着安士雄的說話聲,杜宏看到了這隱形門後面的情形。
果然,這裏的確是一個類似於小型診所的地方,裏面有手術燈,有醫藥箱,還有其他一些醫療設施。
“怎麼樣,這裏是不是很適合審訊?”
杜宏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的確挺合適。”
他心裏卻是明白,只看安士雄和楊山河的這種安排,就知道類似的事情他們以前必然幹過不止一次。
其實仔細想想倒也能夠理解,安士雄之所以能夠成爲江北地下世界的龍頭,自然不可能是因爲他的人緣好,想要走到如今的地位,必然要經歷無數次的慘烈廝殺。
有廝殺,自然就會有傷亡,這片沿江碼頭看似繁華,但實際上除了幹活的工人之外,卻不會再有其他外人進出,而且這裏也足夠偏僻,不僅適合私下裏治療在廝殺中受傷的手下,更重要的是,這裏肯定也適合幹一些髒活。
如果說,以前安士雄所展現出來的,都是他身爲商界大佬的財力與能量,那麼這一刻,安士雄這個地下世界龍頭的梟雄本色,便顯露無疑了。
幾人說話間,李彥波已經被推了過來,此時的他雙眼緊閉,看樣子還處於昏迷之中,並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會面臨怎樣的命運。
“杜宏,怎麼樣,你要不要上手?”
安士雄問道:“還是我的人上?”
杜宏說道:“我對於審訊不是太精通,還是你的人來審吧,我在旁邊學習就可以了。”
安士雄點頭笑道:“好,那我們到外面去透透氣,等我的人把他磨的差不多了,我們再來跟他談談心。”
像李彥波這種高手,必然是一條硬漢,這種人是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屈服的。
那審訊的過程,可是不怎麼美妙,到時候只是那慘叫聲,就會很刺耳,這一點安士雄他們已經很有經驗。
杜宏卻拒絕了,說道:“沒事,我就當是長長見識。”
“也好,那就都留下來看看。”安士雄點頭。
楊山河對幾個手下襬了擺手,“開始吧。”
旋即,就見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從旁邊的架子上的金屬託盤裏,拿起了一根很粗的鋼釘,猛然一下紮在了李彥波的腳心。
他這一下極爲用力,鋼釘竟直接扎進了李彥波腳心的肉裏,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然而,李彥波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依然雙眼緊閉,在昏迷中沉睡。
那年輕人愣了一下,拔出鋼釘,又猛然扎進了李彥波另外一隻腳上,這一次他扎的更狠,可李彥波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楊叔,這……是不是麻醉還沒過?”年輕人不禁問道。
楊山河皺眉:“再試試看。”
那年輕人點頭,隨後他接連在李彥波腳上紮了七八下,但結果依然沒有任何的區別,李彥波依舊昏迷不醒。
“那就再等等看。”
楊山河皺眉說道:“看來王醫生還是有些太過樂觀了,應該是麻醉還沒過。”
安士雄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杜宏,看來暫時還審不成,到外面轉轉?”
杜宏卻是搖頭笑了笑,指了指擔架車上的李彥波,“我們要是出去了,那就正好上了這傢伙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