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以吐納法的節奏積蓄力量的覃煜,被杜宏這話一下就打亂了節奏,她急忙停止吐納,防止岔氣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她睜開眼,憤怒的瞪着杜宏,“你還真是冷血,故意用這種手段打亂我的節奏,你是想讓我一直就這麼半死不活的,好方便你的掌控和拿捏!”
杜宏說話的時候,恰巧是在她吐納法即將完成一次循環的關鍵時刻,覃煜絕不相信世界上有這種巧合,她當即就可以肯定,杜宏就是有意爲之。
“呵!”
杜宏笑笑:“你不是第一個說我冷血的,能被敵人咒罵,這是我的榮幸!”
覃煜怒道:“我已經說過要投靠你了,你現在還把我當敵人,你不信任我?”
她把自己的投靠和背叛,說的毫不掩飾,理所當然。
而她的語氣雖然聽起來充滿了憤怒,但其中又有着些許別的什麼意味。
“沒錯!”
杜宏點頭,“你不必玩這種手段,這些對我沒用。”
覃煜怒視着他,說道:“我偏要玩這種手段,有沒有用,我自己說了算!”
杜宏皺眉,覃煜居然從原本的心機似海,一下轉變到了現在這種任性小女人的姿態,這種轉變實在是有些突然。
“看什麼,扶我起來!”覃煜怒道,“我已經投靠你了,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追隨者的?”
“追隨者?”
杜宏再一次皺眉,而後,他伸手把覃煜扶着坐了起來,同時說道:“如果你願意配合,那就拿出你的態度,你是一個聰明人,所以你應該很清楚,玩這種手段,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
說到這裏,他直視着覃煜的眼睛,寒聲道:“另外,如果你不清楚的話,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雖然你現在已經廢了,但是在短時間內還死不了。
所以,如果你不配合,或者故意想要激怒我,那麼,像剛纔那樣的痛苦,我保證你至少還可以經歷五次以上。
第一次,可以是骨骼碎裂,第二次,將會是四肢徹底報廢,第三次……”
“沒有第三次!”
覃煜直接打斷了他,惱火的說道:“你一次機會都不會有!”
杜宏點頭:“那就最好不過了。”
“你不是江湖人!”覃煜突然說道。
杜宏沒有理會她,只是抓着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提了起來,而後快走幾步,讓她坐在了汽車的引擎蓋上,“既然你願意配合,那我也會給你相應的尊重,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覃煜盡力穩住身子,目光卻一直都沒有離開杜宏的臉。
“你不是江湖人,而且,你說話沒有方言口音,可你又是衝着段亭鈞來的……原來你來自江北!”
覃煜剛說到這裏,不由眸子微瞪,“難道,你跟段亭鈞近期的行動目標有關……或者說,段亭鈞派人去江北,就是爲了對付你?”
“把你的精力多用在我們的合作上。”杜宏說道,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因爲不管他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覃煜反而都會因此掌握更多的信息。
看到他的這種反應,覃煜的眼眸中有些狐疑,她的確只是通過與杜宏的交談,以及她自己的觀察分析得出的結論,可杜宏的毫不在意,反倒是讓她有些喫不準了。
她不禁再一次暗自輕嘆,如果她的身體沒有問題,這個男人根本瞞不過她,當然,她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段亭鈞在哪裏?”
杜宏沒有繞彎子,直接問道。
既然覃煜口口聲聲已經屈服,願意投靠他,現在就要印證她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度,儘管,杜宏並不怎麼相信。
“廣陵!”
覃煜想都沒想,直接說道:“嚴格的說,截止到昨天上午,段亭鈞都在廣陵,他在那裏有一座宅院,是以他前妻的名義購買的,自從他的住所被突襲之後,他就去了那裏。”
說到這裏,她略微頓了頓,又說道:“但我勸你不要輕易行動,段亭鈞身邊至少有三十個保鏢,分爲三個戰術小組,全天候保護他的安全。
這些人,大多都曾經接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甚至有些人本身就是特種兵出身。
除了這三個戰術小組之外,段亭鈞身邊至少還有五個高手,其中有兩個在江南的江湖上都算的上頂尖高手,你獨自一人,不會有機會接近段亭鈞。”
“具體位置。”
面對覃煜的規勸,杜宏只給出了這四個字的迴應。
覃煜氣惱的瞪了他一眼,“段亭鈞在這一點上就比你強,至少他在勢單力薄的時候,不會這麼自大,更不會剛愎自用……”
“我說,段亭鈞的具體位置!”杜宏打斷了她。
“你這個人,怎麼跟犟驢似的!”
覃煜氣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至少你要尊重對手的強大!我這纔剛認了主,看來轉眼就要成孤魂野鬼了!”
杜宏眉頭皺起,盯着她。
覃煜氣惱道:“廣陵,明月湖東岸,墨荷園……”
她終究還是說了段亭鈞藏身的具體位置,但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這只是他昨天上午藏身的地方,雖然我估計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更換位置,但卻不敢保證。
他這個人,近幾年變得越來越多疑,如果你要行動,一定要調查清楚之後再動手……”
“閉嘴!”
杜宏冷冷的說道。
覃煜頓時憤怒的瞪起了眼睛,可杜宏卻沒有理會她,而是拿出了手機,直接撥通了安士雄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