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杜宏笑問道,“你還願意收留我?”
舒妤嫺繃着俏臉,說道:“那是你的房子,我倒是想問一問你,是不是還願意收留我。”
杜宏點頭笑道:“當然願意,那就是你的家,你不住在那,還想去哪裏?”
他把舒妤嫺的話,又還給了她。
“哼!”
舒妤嫺繃着俏臉,說道:“那可不一定,我還真擔心求你收留也沒用呢!”
杜宏先是一怔,旋即,他不禁笑了起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舒妤嫺這種生氣中又帶着些許傲嬌的樣子,她那緊繃着的俏臉,還有眼眸中的一絲俏意,真的是動人到了極點。
他自然知道,舒妤嫺這明顯是有些小小的氣惱,因爲此前在倉庫裏的時候,她不忍心看到舒建設夫婦繼續哀求,也不願意看到舒海林真的被砍掉一隻手,所以她哭喊着求他停手。
但那個時候,杜宏爲了徹底絕了舒建設夫婦的念想,讓他們輕易的不敢再打舒妤嫺的主意,所以絲毫都沒有給舒妤嫺留情面,不但果斷的嚴詞拒絕了舒妤嫺的哀求,同時還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根本無法去阻止黃小龍等人。
並且,杜宏當時就對舒妤嫺喝道,求我也沒用!
現在看來,舒妤嫺這是記在心裏了,以至於現在開始跟他鬧起了小情緒。
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舒妤嫺一直都是溫柔婉約的性格,杜宏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種嬌俏中帶着惱怒的模樣,再加上她身上的那種嫵媚動人的少婦風情,真的是太過勾人,讓杜宏心中都不由一蕩!
“幹嘛這麼看着我,問你話呢,你的行李一個人能不能拿的完?”舒妤嫺被杜宏的那種目光看的俏臉一熱,忍不住嗔道。
“可以拿的完。”
杜宏笑道:“不過,有一件東西可能不方便帶回去,你要先陪我去一個地方。”
舒妤嫺問道:“什麼東西?”
杜宏說道:“骨灰。”
舒妤嫺那緊繃着的俏臉上,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自從杜宏回國之後,師父的骨灰一直都被他帶在身邊,並沒有下葬,因爲他自己都不確定,他是不是能一直在廬州待下去。
這些年來的漂泊,讓杜宏對於家沒有太多的歸屬感,如果不是有舒妤嫺在這裏,如果不是他在這裏的福利院裏長大,他甚至都不會認爲廬州是自己該來的地方。
除了口音之外,華國如此之大,任何一座城市對他而言,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現在,不一樣了!
他在這裏,有了自己的女人,也有了家。
於是,杜宏決定把師父就葬在廬州,他不知道師父的具體來歷,但既然他決定留在廬州,便會讓師父葬在這裏。
看着眼前的墓碑,杜宏不禁輕嘆一聲。
這個墓地,是之前杜宏就已經準備好的,就在霧藏山上,這裏環境優美,風景宜人,位置並不多。
杜宏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通過銀行的貴賓專員黃釗,聯繫到了墓地方面的銷售公司,但他一直都沒有確定是否會在廬州定居,所以,杜宏只是讓黃釗幫他保留了一個墓穴的名額,但遲遲都沒有付款。
現在,這個墓穴終於可以用上了。
只不過,杜宏面前的墓碑上,刻着師父的名字——蒯長德。
這個名字,杜宏還是從託卡監獄的典獄長那裏得知的,平日裏他跟師父相處的時候,也曾不止一次的追問過師父的身份來歷,但師父都沒有回答過他。
對於師父的身份來歷,除了名字之外,杜宏便一無所知。
“你那種神奇的本事,就是跟這位老人家學的?”
在師父蒯長德下葬的整個過程中,舒妤嫺都陪着杜宏,此刻殯儀服務公司的人早已經離開,這裏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舒妤嫺站在杜宏身邊,卻沒有多少懼怕,反而心中很好奇,她是親身感受過杜宏所說的那種神奇能量的,那麼在她看來,就連杜宏都已經有那種神奇的手段了,那作爲師父的蒯長德肯定更加的神奇。
杜宏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很幸運,才遇到了師父。”
如果不是遇到了師父,他現在恐怕早就死了。
“那他老人家是不是那種傳說中的民間奇人?”舒妤嫺又問道。
“沒錯。”
杜宏點頭,說道:“他一身的本事,深不可測,但很可惜,我只學到了一點皮毛。”
舒妤嫺不禁驚訝,“你只學了一點皮毛就能讓黃小龍他們怕成這個樣子,那要是你把老人家的本事全學會了,那還了得?”
杜宏轉頭看了看她,不禁笑道:“嫂子,你不用安慰我。”
舒妤嫺俏臉微熱,說道:“我可不是安慰你,只是有些好奇。還有……你以後不要叫我嫂子了,叫姐吧。”
“嗯?”
杜宏訝然。
舒妤嫺被他看的俏臉發燙,目光不與他對視,“怎麼,我本來就比你大,你還不願意啊!”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怕在外面叫你姐,人家會不相信。”
杜宏笑道:“我們倆走在一起,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會認爲我是你哥!”
舒妤嫺的俏臉上泛起了忍不住的笑意,哼道:“你什麼時候也學的油嘴滑舌了,少拿這些話來哄我。”
“我這怎麼可能是哄你,我師父在這裏作證,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實話。”杜宏笑道。
“你……你瞎說什麼呢!”
舒妤嫺不禁有些緊張,“在哪裏都油嘴滑舌,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這話的潛臺詞是,因爲現在他們是在墓地,杜宏油嘴滑舌不好,可如果此刻不是在墓地,似乎就別有說法了。
杜宏微笑着說道:“放心吧,我師父是不會怪我的,他是一個十分灑脫的人,從來都不會在乎這些。”
不管是師父蒯長德,還是杜宏,對於生死二字的態度都很相似,或許他們都是漂泊江湖的人,沒有歸宿,所以對於生死看的並不是那麼的重。
蒯長德在生前就曾經跟杜宏說過,死,有時候往往是一種解脫,未必不幸福,活着纔是在苦海中掙扎。
儘管杜宏並不認同師父的這句話,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其中多少還是有一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