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開了十幾年的華人企業,於輝不可能沒有聽說過,因爲,於輝所在的華國企業,距離杜宏所說的那個企業所在的區域,僅一步之遙。
至此,杜宏已經百分之百的確認,要麼,是塗真的那個親戚騙了她。
要麼……是塗真騙了自己!
這讓杜宏心生絕望,幾乎瘋狂,因爲這意味着,哪怕他學會了託卡語,也不可能再有申訴與辯解的機會,因爲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能爲他作證的人,可偏偏託卡警方在他的行李中,找出了那一袋白色粉末。
他就算是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也不可能說得清楚那袋白色粉末的來歷,更不可能找到任何可以有力支持他的證據與證人!
幾乎要崩潰的杜宏,用盡全力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他把事情的整個經過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了無數遍,希望能夠找出讓自己脫罪的關鍵細節與證據。
最終,杜宏想到了兩個層級被他忽略的,現在想來卻是如此關鍵的細節。
第一個細節,他過了邊檢站,進入托卡境內之後,便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色襯衫,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這個人舉着的牌子上,寫着那家華資企業的名稱。
也正是看到了這個牌子,杜宏才走了過去,詢問那人,確認過之後,他便自報家門。
那個白襯衫中年男人聽到他的名字,又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似乎是在確認他的身份,而後,此人跟杜宏握了握手,說了一句:劉公子歡迎你!
當時的杜宏就有些奇怪,問他說的是哪位劉公子,白襯衫中年男人卻解釋說,他說的劉公子,是他們老總的兒子,現在他們這個部門的業務,主要就是由這位劉公子負責。
杜宏這才釋然,只是心中的疑惑卻並沒有完全消散,他只不過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學生,就算這位劉公子再怎麼重視人才,這種盛情似乎也有些過了。
這是杜宏在那個中年男人的口中,第一次聽到劉公子這個稱呼。
都會回憶起的第二個細節,是關於那一袋白色粉末的。
那一袋白色粉末究竟是什麼東西,杜宏早已經猜到了,但是,這東西究竟是怎麼來的,或者更爲準確的說,這個袋子究竟是怎麼憑空出現在他的行李中的,杜宏不得而知。
但是,左右不外乎兩種可能。
託卡有黑警用這種手段對他進行了栽贓。
亦或者,是其他人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的把東西放在了他的行李中。
他曾經讓託卡的典獄長阿南羅幫他查過關於他這個案子的卷宗,並沒有查出那一袋東西的具體來歷。
不管到時候是案件重申也好,亦或者是讓託卡警方重點盯上杜宏也罷,這都有可能會影響到對杜宏的減刑,所以託卡警方這個方向的調查,只能暫時擱置下來。
那麼,第二種可能,就是有人把東西放進了杜宏的行李中。
他仔細回憶,從他過了邊檢站之後,動過他行李的,只有兩個人,一是託卡方面邊檢站的安檢人員,其次,就是那個華資企業的白襯衫中年男人帶來的司機。
當時接到杜宏之後,白襯衫中年男人就帶着杜宏離開了邊檢站,那個時候杜宏才發現,此人不但是帶着司機開車過來的,而且整輛車上只接了他一個人。
他當時心中還很是疑惑,但那個司機卻已經十分熱情的提起了他的行李,要幫他放到後備箱裏去。
杜宏本想要自己放,但卻被那個白襯衫中年男人攔住了,他告訴杜宏,司機就是幹這個活的,如果杜宏把活搶了,那司機可能就要失業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杜宏自然不會再堅持,他初來乍到,又怎麼會在這種小事上拂逆自己未來的領導?
於是,那個司機就成了繼邊檢站的工作人員之後,第一個接觸到杜宏行李的外人。
一個多小時之後,在前往公司的途中,車子停下了,白襯衫男人說要去給公司打個電話彙報一下情況,司機則說要去方便一下,並且聲稱託卡的治安不好,讓杜宏暫且先留在車上幫忙看着車,防止有人來偷竊。
杜宏答應了下來,可這兩人離開之後僅僅幾分鐘,託卡警方就突襲了車輛,於是,唯一留在車上的杜宏,就這麼被抓,進了大獄。
杜宏曾不止一次的在心中覆盤過整個事情的經過,首先可以排除掉的,就是託卡警方。
不管那一袋東西究竟是不是託卡警方對他的陷害,都不是最重要的。
因爲,他與託卡警方無冤無仇,在這之前託卡都沒有人知道杜宏是誰,哪怕真的是託卡警方陷害他,也一定是他們收了別人的黑錢。
但杜宏更傾向於,是那個白襯衫中年男人,以及那個司機,他們兩人聯手共同給他做了一個局。
白襯衫中年男人負責引杜宏入局,司機則是在幫杜宏放行李的時候,把那一袋東西放進了杜宏的行李中。
而後,他們在中途找藉口離開,再通知警方,從而對杜宏完成最後的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