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在場的幾人都不禁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他們更理解了陳夏爲什麼會硬着頭皮去宴請王超,很顯然,因爲酒廠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如果再打不開局面,或許就只有破產這一條路可走。
“薛家有什麼反應?”楊松不由問道,“都到這個地步了,薛家現在還是那位薛大公子做主?”
“陳夏只是說,薛家其他人也都在想辦法,他岳父同樣也在四處奔走,但是並沒有提起過他的那位大舅哥。”
董文濤搖了搖頭,說道。
幾人聞言都不由皺眉,陳夏沒有提他的大舅哥,這其實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如果他們沒有猜錯的話,那位薛家大公子恐怕沒有爲現在的局面出力,要不然的話,陳夏不可能連提都沒有提一句。
“這個麻蝦,還真的是個老好人!”
李婷忍不住說了一句,顯得很是不高興,“做決定的時候人家沒有把他當回事,現在遇到困難了,倒是讓他衝到第一線了,他自己倒還毫無怨言,還說不是入贅,我還真的看不出來這跟上門女婿有什麼區別……”
“婷婷!”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董文濤猛然打斷了。
其他幾人都只是笑笑,沒有說話,他們自然看的出來,李婷這是有些厭惡薛家對待陳夏的方式,所以她惱火之下,連陳夏在高中時候的綽號麻蝦都喊了出來。
“好好,我不說,這總行了吧?”
李婷也知道她的話有些過火了,但她這種直爽的性子,卻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老同學這麼受委屈,忍不住說道:
“我就是有些不明白,就陳夏這傢伙,要能力有能力,要長相有長相,學歷更不用說,像他這樣的人才,無論到哪裏都能有一番作爲。
再說了,哪怕他只是自己做點小生意,至少日子過的總要比現在更加的舒心,怎麼就……”
“你也說了,陳夏很有能力,他自己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
一直在靜靜聽着的雲伊人,不禁微笑着說道:“但既然陳夏選擇了這麼做,那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現在我們在這裏抱怨再多也沒用,我覺得,還是等找陳夏瞭解清楚內情之後,再考慮怎麼能幫他一把。”
楊松點頭說道:“伊人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我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關鍵還要看陳夏自己是怎麼想的,更要看薛家那邊的意思。老杜,你覺得呢?”
杜宏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伊人說的沒錯,現在我們也只是知道大概的情況,但這中間還有什麼內情,我們都不瞭解,就算我們坐在這裏,替陳夏把心操碎了也沒用。”
董文濤的目光從杜宏的臉上掠過,他感覺到,杜宏這是話裏有話。
他不禁心中暗道,難道杜宏從他的話裏聽出什麼?
董文濤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他說過的話,確認他並沒有透露出什麼不該說的,這才放心下來。
“今天陳夏不在,我們不聊這些。”
杜宏笑着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只敘舊,閒聊。”
杜宏不禁笑道:“那可不行,該逃我還是得逃。”
“晚了!”
楊松哈哈一笑:“今天可不止我一個人在這裏看着你,想逃?哪有那麼容易!”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從雲伊人的臉上掠過,那意思自然是再明顯不過了。
董文濤和李婷不由哈哈笑了起來。
雲伊人同樣也在輕笑,完全沒有因爲楊松的調侃而有什麼不好意思,一直都是落落大方。
幾人十分有默契的不再去聊陳夏的家事,他們暢聊過去和現在。
杜宏也從閒聊中知道了他們幾人現在的情況,其中李婷是一名教師,雲伊人則是在上京開了一個咖啡館。
最讓杜宏意外的是董文濤,這傢伙在畢業之後就參加了公務員考試,進入了體制內工作,現在是廬州濱江區審計局的副科長。
不過,想到董文濤這沉穩的性子,倒也很適合在體制內發展。
據董文濤自己所說,他在工作中可以接觸到不少的企業單位,時間久了,人脈關係自然也就變得廣泛了起來。
此前他給陳夏介紹的那些集團公司,其實都是董文濤在工作中結識的,或者是跟他工作中有聯繫的單位。
杜宏聽到這裏,不禁釋然了。
之前他心裏還有所疑惑,怎麼董文濤的關係會這麼廣,動輒就能幫薛家拉來幾家投資商,原來這是得益於他的工作。
相比起這幾位老同學,楊松這位私家偵探,就顯得有些不那麼正式了。
當然,最慘的無疑是杜宏,不管楊松這份私家偵探的工作究竟是幫人找貓狗,還是幫人捉情婦,但至少也算是一個營生,可他卻連一份工作都沒有,十足一個無業遊民。
不過,對於杜宏的這種自我調侃,幾人卻都不會當真,既然他們都知道杜宏剛從國外回來,暫時沒有工作,那自然是再正常不過了。
幾人說笑着,暢聊過去,杜宏等三個男人更是開懷暢飲,李婷和雲伊人則是要了一瓶紅酒,同樣喝的俏臉泛起紅暈,更是增添了幾分靚麗。
期間,雲伊人出去接了一個電話,李婷則是去了衛生間。
趁着這個機會,董文濤跟杜宏碰了一杯,低聲問道:“老杜,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指的是雲伊人。
杜宏笑道:“這事兒我肯定會處理好的,你們就不需要操心了。”
董文濤卻不可能讓他就這麼敷衍過去,“你少扯淡,人家這麼多年對你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忘,之前在外面,她看到你的時候那種明亮的眼神,除非是瞎子纔看不到,你小子總不能一直這麼拖下去,怎麼也要給人一個準話吧。”
“老董說的一點沒錯。”
楊松也說道:“你究竟打算怎麼的?”
杜宏剛想說話,包廂門被打開了,雲伊人走了進來,眉頭微蹙。
“我剛纔在外面碰到範強了,我看他的眼神,好像也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