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強驚愕無比的看着王超,臉上那如同火燎一般的刺痛,清晰的告訴他的並不是他的幻覺,他真的被王超狠狠的抽了一記耳光!
“都他媽是因爲你!”看着範強那驚愕的目光,王超忍不住怒罵一聲,“當初你沒事去招惹杜宏做什麼!”
“超,超哥……”
範強愕然無比,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當初招惹杜宏?他不知道王超說的是哪一次。
看到他那一臉驚愕的樣子,王超忍不住又罵了一句,“蠢貨!”
範強張了張嘴,他的耳朵還因爲剛纔那一記狠辣的耳光,有些嗡嗡作響,王超平時經常會練自由搏擊,力量極大,那一巴掌打的範強到現在腦袋都還有些懵。
“超,超哥……”
“閉嘴!”
王超怒喝一聲,咬了咬牙,擡手就要再打。
範強見狀頓時嚇得臉色一變,急忙捂頭,“超哥,別,別打……”
看到他那如同孫子一般的醜陋模樣,王超一張臉越發的鐵青,忍不住怒罵道:“我他媽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收了你這麼個東西做小弟!”
範強捂着頭,不敢說話,但是,此刻的他被這麼一嚇,猛然從剛纔的驚愕與茫然中回過神來。
藉着手遮住視線,在王超看不到的角度,範強的眼中露出了屈辱而又憤怒的神色。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抓着王超的耳朵,用最大的聲音對他吼叫,“不是因爲你瞎了眼,而是因爲當初我把你舔的比任何人都舒服!”
臉上那火辣辣的刺痛,已經王超的這些話,讓範強的心中充滿了屈辱的感覺。
他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來,他爲了王超鞍前馬後,很多違規的工程,包括一些暗地裏的交易,都是他出面搞定,所有的風險都是他一個人來承擔,可最後賺來的利潤卻是要把相當大的一部分交給王超。
還有王超當初的酒後撞死人的事,一開始的時候,同樣也是他負責替王超頂包,雖然最後王家通過一系列的運作,把這件事情擺平了,但是,那其中可不是沒有風險的。
要知道,如果當時事情鬧大了,那個被撞死的環衛工的家屬如果稍微有些膽量,或者是這件事情宣揚開來,被王家的對手知道了,那這件事情絕不會這麼容易被解決。
到那個時候,負責替王超頂包的範強,必然要面臨牢獄之災。
並且,量刑絕不會太輕!
不止如此,在過去的這些年,範強替王超幹過的髒事不知道有多少,就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私下裏帶人去教訓那些舉報了王家的人,騷擾他們的家人,甚至是打斷了其中兩個人的腿。
更有甚者,其中有一個女人,想要替自己家人討回公道,準備把事情鬧大。
那同樣也是範強親自帶人去處理的,他把那個女人控制了起來,警告威脅對方,但是,因爲那個女人軟硬不喫,這卻激怒了王超。
王超看那個女人的姿色不錯,竟然直接把那女人強了。
最終,那個憤怒的女人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裏,事情再一次平息了下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髒活,幾乎都是範強出面乾的,就更不用說,那些在工程中左手倒右手,層層分包,做王家的白手套之類的事情……
隨着時間的推移,範強本以爲他和王超已經緊密的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二人即便還不是身份對等的兄弟關係,但至少也算是一個戰壕的戰友了。
即便是沆瀣一氣,範強同樣也認了,因爲他在其中同樣可以得到大量的好處,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的門路!
可讓範強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是,他心中所幻想的一個戰壕裏的戰友,甚至是所謂的沆瀣一氣,竟然都只是他的幻想!
在這一巴掌面前,所有的幻想都被扇的粉碎!
只看王超剛纔那一瞬間舉着手,想要再扇過來的那種兇狠,那何曾是對待朋友的態度。
哪怕是對待自己養的一條狗,王超也沒有如此的兇狠過!
這一刻,範強心中冰涼一片!
“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哪裏都不要去,立刻回家,仔仔細細的回憶,過去你做的那些事情,有沒有什麼把柄留下!”
王超看着範強那畏縮的樣子,沉着臉說道:“如果有什麼漏洞或者把柄,你要立刻處理掉,而且動靜越小越好,決不能鬧大,如果因爲你留下了什麼漏洞,引來了麻煩,你自己揹着,聽到了沒有!”
範強臉色一變,失聲道:“超,超哥……”
這一刻,他心中的怨毒與憤恨,瞬間被壓下,王超的這番話把他給驚住了。
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王超這竟然是要開始着手防備了,這種如臨大敵的態度,讓範強一下就想到了杜宏身上。
更準確的來說,是那個對杜宏十分恭敬的女人,那位羅女士!
他禁不住的問道:“那個姓羅的,她究竟是誰?”
王超冷聲說道:“她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一點,如果她要全力插手我們跟杜宏的事,那對於我們來說,肯定會有一些麻煩。”
這一次,範強沒有任何的喫驚,只是心中一沉。
他不喫驚,是因爲此前在和順樓的包廂裏,他已經親眼看到了王超對待那個姓羅的女人,是何等的恭敬。
王超對那個女人說話時,那種小心翼翼的態度,就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範強又如何看不出來,那個女人定然是來頭不小,甚至可能大到讓王家根本無法抵擋。
要知道,此前王超所提到的那個周秋白,範強也曾經跟着他見過一次,他知道那位是廬州的大公子,除了省裏的那些公子不說,周秋白絕對算是廬州二代圈子裏的一哥!
甚至,哪怕把省裏的那些也都算上,周秋白也同樣有一席之地。
然而當王超提起周秋白的時候,那個姓羅的女人竟然絲毫沒有在意,直接說讓周秋白過來見她。
這究竟意味着什麼,用腳後跟想都能明白!
與之相比,王超這位在廬州已經算是頗有勢力的王家公子,在周秋白麪前,那也只不過是小超,甚至都說不上幾句話!
也正因如此,那個姓羅的女人讓王超給周秋白打電話,後者纔會如此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