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杜宏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有人在盯着他,並且帶着濃濃的惡意!
他不動聲色的拿出手機,裝作撥打電話的樣子,同時轉身往外走,同時目光快速的掃過。
然而,他卻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因爲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卻忽然感覺到,那股如芒在背的惡意又消失了。
這讓杜宏心中不禁一冷,因爲這說明,那個盯着他的人十分的警覺,他只是稍一有所動作,對方立刻就隱匿了身形。
哪怕杜宏已經對他的動作進行了僞裝,可對方卻沒有絲毫的猶豫,這足以說明對方必然是在時刻的警惕着。
杜宏同時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是一個擅長隱匿身形的高手,不然絕不可能避開他的搜索。
這讓杜宏立刻警惕了起來,儘管他現在無法確定,究竟是什麼人在監視他,但是,有這麼一個高手在暗中對他虎視眈眈,他卻不知道對方的來意,這無疑讓他處在了被動的位置。
這個時候,杜宏依然保持着假裝打電話的姿態,同時他的嘴脣在動,讓外人看起來像是他在說話。
同時,他以一副悠閒的姿態,朝着出口而去,但他的目光卻是一直盯在出口的玻璃幕牆上。
他所面對的那個出口,因爲光線照射的角度,使得這面玻璃牆變成了一塊類似於鏡子一樣的平面,將這一片區域的候機室內的場景,都清晰的映照了出來。
杜宏放出感知,目光不着痕跡的在那玻璃牆上打量着。
很快,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再一次的出現,但僅僅幾秒鐘之後,這種感覺又忽然消失了。
可這個時候,杜宏卻是眼睛微微一眯,一道凌厲的寒芒,從他的眼中閃過。
他心中冷冷暗道:“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就在剛纔短短的幾秒鐘,前面的那堵玻璃牆上,映照出了很多人的身影,但是,惟獨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朝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杜宏感知到了那種被人充滿惡意盯着的感覺。
這個黑風衣男子只是盯着他看了幾秒鐘,隨後就立刻混入了人羣之中,所以杜宏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纔會那麼快就消失了。
杜宏知道,對方一定是剛纔在監視他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出口處的這堵玻璃牆可能會暴露他的身影,所以及時的採取了補救措施。
毫無疑問,單單只是以暗中監視的能力來看,此人絕對是一個高手,無論是此人的警覺性,亦或者是老練的經驗,都足以說明此人的厲害。
如果不是杜宏有着遠超常人的感知,再加上他今天因爲雲伊人的離開而心神不寧,很可能一直到他離開機場,都未必能發現有人在監視他。
只是……
現在杜宏無法確定的是,這個黑風衣男子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監視他的,或者更爲準確的說,對方怎麼會出現在機場。
要知道,杜宏是臨時接到了雲伊人的電話,才趕來了機場,如果是在這之前他就已經被黑風衣男子暗中監視了,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那也就意味着,對方應該是因爲其他某種原因,來到了機場,或者是來接人,亦或者是送人離開,在這期間,此人恰巧發現了了杜宏,所以纔開始對他暗中監視。
然而,此刻的杜宏卻無法篤定,因爲自從上午接到雲伊人的電話,得知她要離開,杜宏就一直都是心神不定,這分走了他一部分注意力。
以這個黑風衣男子不一般的監視能力,杜宏在心神不寧的情況下,也有可能沒有發現對方,儘管這種可能性很小,但卻不能完全排除。
不過,具體如何,只要親口問一問此人,就一切都明瞭了。
杜宏把電話收了起來,而後他大步從出口離開了候機室。
但他卻沒有去外面的候車區,而是沿着候機室的玻璃牆直接往最近的旁邊的一個進口走去。
廬州機場候機室的進口和出口是分開的,但是相距並不遠,杜宏並沒有刻意的加快腳步,他在密切的注意那個黑風衣男子是否跟了過來。
一直等他到了進口,都沒有再察覺到那種被監視的感覺,杜宏沒有絲毫的遲疑,再一次進入了候機室。
就在他剛進入候機室的剎那間,目光快速掃向他剛纔離開的那個出口,他瞬間就看到了那個黑風衣男子!
此人站在距離那個出口不遠的護欄邊上,正拿着手機,對着外面拍攝。
杜宏當即斷定,此人很可能是在利用相機的焦距調節,在遠距離觀察他的動向。
果不其然!
只見那個男子不斷的調節手機的拍攝角度,來回幾次之後,他突然收起了手機,而後立刻轉身,兩秒鐘之後,他邁步離開。
杜宏順着此人離開的方向看去,發現在那前方,有一羣人正聚集在一起,他們都戴着同樣的紅色鴨舌帽,應該是某個旅行團一類的組織。
此人想逃!
杜宏當即確定,對方一定是通過手機的攝像頭,判斷出了他的行動軌跡,在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已經暴露的情況下,此人無比的果決,當即就要離開。
“哼!”
杜宏心中冷哼一聲,此人的如意算盤打的未免太響了一些,此前在監視他,現在察覺到自己有可能暴露了,就想直接離開?
被他盯上了,還想不付出半點代價就全身而退?
這個黑風衣男子,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他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不管那個黑風衣男子在人羣中怎麼穿梭,杜宏都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既不靠得太近,但同時也不會離的太遠。
那個黑風衣男子顯然也已經發現了杜宏,他走一段路之後,竟然會停下了回頭看看,甚至直接與杜宏的目光交匯,但他卻面無表情,眼睛裏更是沒有一絲的情感色彩。
這種目光,就彷彿是在看一個死人!
此人停下了的時候,杜宏卻是腳步不停,繼續上前,黑風衣男子看到杜宏逼近,沒有絲毫的慌亂,只是轉身繼續往前走。
儘管機場的候機廳很大,但以兩人的速度,也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走到了盡頭。
就在此時,那男子忽然轉向,朝着右邊走去。
杜宏皺了皺眉,他意識到,此人似乎就是在故意吊着他,甚至很可能是故意想把他引到什麼地方去。
這個黑風衣男子要引他去的地方,有可能是其事先準備好的退路,但同樣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並不是要撤退,而是要把他引入到某個早已經佈置好的陷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