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青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雙腿,旋即,她的雙腿直接從牀上擡了下來。
陡然之間!
她呆住了!
羅芸更是瞬間瞪大了眸子,下意識的失聲驚呼:“青姐,你的腿……”
她的眼中帶着難以置信的神色,震驚無比的看着楚青的雙腿,剛纔那一刻,楚青竟然是自己擡腿坐在了牀邊?!
即便是親眼所見,羅芸都以爲自己眼花了!
她無比急促的說道:“青姐,你,你再擡一下腿……”
楚青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雙腿,彷彿沒有聽到羅芸的話似的。
“青姐……”
羅芸急了,“你再擡一下腿,剛纔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楚青的雙腿又擡了一下。
“青姐!”
這一刻,羅芸再也忍不住,驚喜至極的大喊道:“青姐,你的腿能動了!”
楚青依然沒有說話,她的腿再一次擡了一下,又一下。
“小芸!”
忽然,楚青擡起頭,雙眼通紅,眼眶中充滿了晶瑩,臉上更是不知道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我的腿能動了!我的腿能動了!”
看到她如此激動,羅芸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比誰都清楚,這些年楚青究竟經歷了什麼樣的折磨,她比誰都能理解楚青內心的絕望,她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年都沒有見過楚青的腿動過了!
如今,驚喜到來的是如此突然!
這一刻,看到楚青那不斷流淌的淚水,羅芸也忍不住替她高興,甚至是喜極而泣。
楚青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腿,她緊緊地抿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忽然,她擡起頭,看向了坐在地上正在閉目養神的杜宏,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杜先生,謝謝你,謝謝……”
杜宏睜開了雙眼,此刻他的額頭上也微微有些冒汗,長達幾個小時的治療,爲了給楚青的雙腿疏通經脈,杜宏消耗了大量的內力,以至於讓他都感覺到有些疲憊。
尤其是,在梳理經脈的過程中,因爲不可能避免的要進行最親密的接觸,尤其是要碰觸到楚青最敏感的一些部位,楚青的反應極爲強烈,以至於對他同樣也是一種莫大的煎熬。
但是,這些付出無疑都是值得的,楚青下體的經脈,已經初步被梳理了一遍,雖然距離徹底的復原還有不小的距離,但是,至少楚青下體的氣血已經可以勉強流通了。
梳理的效果,更是立竿見影,當氣血流通之後,楚青的雙腿無疑就具有了一絲力量。
“你恢復的效果,比我預想的要好。”
杜宏略作休息之後,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看現在這種情況,只要接下來繼續保持治療不間斷,你恢復的速度會很快,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重新站起來。”
不止如此,就以楚青的恢復速度,杜宏估計都用不了三個月,楚青就可以重新站起來,甚至,如果楚青自身再以修煉配合,可能在一兩年之後,她的雙腿就可以恢復到正常人的程度。
當然,這指的是楚青修煉她原本的養生功,而如果她修煉杜宏的功法,可能一兩年之後,她不但會徹底的康復,甚至可以超過正常人的體質。
但是杜宏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滿,因爲他並沒有打算把自己的功法傳授給楚青。
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讓楚青驚喜到了極點,她緊緊地咬着嘴脣,強忍着激盪的情緒,只是以感激的目光看着杜宏。
“行了,你洗過澡之後就儘快休息,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我。”
杜宏沒有多停留,轉身離開了練功房。
十幾分鍾之後。
羅如堅快步來到了正坐在客廳沙發上休息的杜宏跟前,他的臉上帶着難以掩飾的激動之色,雙手抱拳,彎下腰,對着杜宏深深一禮。
“杜先生,大恩不言謝!你對羅家的恩情,羅家上下必銘記在心,終生不忘!”
“這份人情,你已經還過了。”
杜宏擺了擺手,說道:“當初我就說過,辦了王家,就等於你還了這份人情。”
收拾王超和範強,杜宏就是動用了羅家的能量,當時他就已經說過,那就是羅家還的人情。
“不一樣!”
羅如堅搖頭,鏗鏘有力的說道:“那件事對羅家來說,只是舉手之勞,況且即便沒有羅家,就以王家的所作所爲,他們也早晚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你對羅家的恩情,是救命之恩,絕不是這區區一件事情就可以抵消的!”
如果沒有杜宏出手相救,楚青的身體會繼續快速的衰敗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香消玉殞。
杜宏對楚青,是救命之恩!
對羅家,是成全了羅家的仁義,更是挽救了羅家的尊嚴。
因爲,楚青是爲了救羅偉,才落到這個地步,這麼多年來受盡了痛苦折磨,即便羅如堅強迫羅偉娶了楚青,可是他們這夫妻之間究竟有多少情分,羅如堅心知肚明。
如果羅家救不了楚青,任由楚青衰敗而亡,羅家就等於欠了楚青一條命!
現在,杜宏出手救了楚青,就相當於救了羅家做人的根本,更是救了羅偉做人的基礎!
這種恩情,又豈能是辦了區區一個作惡多端的王家所能抵消的?!
甚至,杜宏哪怕僅僅只是爲楚青梳理一次經脈,不管有沒有效果,就足以抵得上他羅如堅出手辦了王家了。
羅如堅再次對杜宏深深行了一禮,他沒有再說感謝的話,因爲這種恩情,只是一句簡單的道謝,實在是顯得太過輕浮,那既是對羅家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對杜宏的冒犯!
杜宏笑笑,沒有再堅持,事實上,羅如堅的這種反應,纔是正常的,杜宏怎麼認爲,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羅家的態度。
如果羅如堅認爲,兩份人情真的可以徹底的抵消,那杜宏最多隻是保證楚青可以重新站起來。
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就只會是一場交易。
現在,杜宏很欣慰。
“杜宏,今天一定要留下來,給我這老頭子一個感謝你的機會。”
羅如堅說道:“我要親自敬你三杯酒!”
擺了擺手,杜宏笑道:“改天吧,剛纔我消耗了不少內力,不適合喝酒。”
羅如堅怔然,旋即再度抱拳。
杜宏笑道:“就先這樣吧,這一次治療過後,間隔時間要長一點才能進行下一次治療,也要看楚青自身的恢復情況,我們保持聯繫。”
他婉拒了羅如堅的相送,驅車離開了羅家。
杜宏急着回去,並不僅僅只是因爲他剛纔爲楚青治療的時候消耗了大量的內力,事實上,他雖然有些疲憊,但還不至於太過誇張。
他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爲他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狀態,又出現了上一次的那種變化。
這讓他有了某種猜測,他要回去驗證。
如果如他所猜想的那樣,那對於他來說,將很可能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契機。
“叮……”
就在杜宏開車返回錦繡園的路上,他卻忽然接到了一個讓他很是意外的電話。
“杜宏,我明天上午飛廬州,有時間來接我嗎?”
電話,是雲伊人打來的。